11月下旬的时候，四九城下了第一场的雪。
雪下的并不大，地上也没有被冻住，可这就有点苦了步行赶路的人们了。
这时候的胶鞋可不是谁都能买得起买得到的，所以回到四合院的住户们，基本上都是一裤子的泥浆点子。
杨艺虽然是骑车赶路，没直接踩着地上，但骑车时溅起来的泥浆水也把裤脚给弄脏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暖气片给烧上，然后把裤子给换了。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开始逐渐暖和了起来。
这下终于舒服了！
听到门口有敲门的声音。打开门一看是阎埠贵。
“阎老师啊，是有事找我吗？请进请进。”
杨艺顺手就去给泡了一杯高碎。
“谢谢啊，小艺。你这屋里可真暖和啊。”
杨艺也没法接这个话头。只能问阎埠贵，
“阎老师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大伙托我来问问，小艺你这个月底的牛油，没啥问题吧。”
“嗯，没有问题，招呼我都打好了。月底那边货来了，我把钱一付，东西就能拿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还有就是……”
阎埠贵显得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阎老师，有啥话您就直说好了。”
“小艺啊，我不是看以前贾家媳妇给你打扫屋子的嘛。现在贾家媳妇去上班了，你这屋子还要人帮忙打扫吗？”
“您这是准备让大妈来帮我打扫吗？”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小艺你读书忙，让你大妈来帮你打扫，你就安心好好读书。”
杨艺想了想。
如果自己拒绝，那别人肯定会想:
漂亮小媳妇来打扫你就愿意，老妈子来打扫你不愿意，这是不是说明你跟那小媳妇有啥事啊。
人言可畏，杨艺决定就把这个活让给老阎家吧。
“可以，阎老师。不过大妈最好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过来打扫。大妈毕竟是长辈，我在家看着大妈打扫，这不合适。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会把钥匙放在压在窗台上的砖块下面，大妈自己拿出来开门就好。
可以的话单日下午吧。顺便在我回来前把暖气片给我点上，您看这样行吗？”
老阎家并没有偷鸡摸狗的坏毛病，再说了杨艺已经把重要东西都放到了空间里面，所以倒也不介意老阎的媳妇一个人来干活。
“行！那这个工钱你看……”
“贾家嫂子那里我给多少，大妈这里我也给多少。一次三毛，每个月三块六，您看成吗？”
“可以可以。那就多谢你了啊，小艺。”
“邻居间互相帮忙解决困难嘛，不用谢的，阎老师。”
阎埠贵带着满脸的笑容走了。
第二天杨艺放学，还没进家门呢，就看到贾张氏在阎家门口跟阎埠贵媳妇在吵闹着。
两人看到杨艺回来了。贾张氏先开口说话了。
“小艺啊，你来给我们两个评评理。你淮茹嫂子现在不能来给你打扫屋子了，就算找人来代替，是不是也得我先来顶上啊。
阎家的看你小艺心软，找着个空挡就先把这活给抢了，哪有这种道理啊！”
“贾家的，你以为这是厂里顶岗啊！还你媳妇不干了就先得就着你来干，你这道理走到哪儿都说不通啊！
小艺，你别听她的。就她这副懒劲，就是眼红别人。真让她来给你打扫，她才不舍得弯下腰来好好给你打扫呢！”
贾张氏是个什么德性，杨艺当然清楚。眼红别人，看不得别人好呗。
“张大妈，其实我最开始一上来是找您来打扫的。然后是您跟我说您身体不好，这才让嫂子过来的。
那您现在又说要来，您看我这都已经答应杨（阎埠贵家）大妈了，说过的话再反悔，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到。”
如果是个普通邻居，贾张氏肯定还会耍无赖到底。不过面对杨艺，她可没有这个勇气来刚正面。
“小艺，我不是说你的不是啊。我就是觉得老阎家都没给我打个招呼，就把这事办了，这不合规矩。”
“那行。张大妈，杨大妈，你们两个再继续讨论。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做，就先回屋了。”
杨艺才懒得管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反正老阎家只要来一天他给一天钱就是了。
当然，如果最后说是贾张氏来打扫，就用她身体不好自己不敢用她来拒绝掉就好了。
做作业，做作业。
一个多小时后，杨艺作业都做完了，贾张氏还在阎家门口掰扯着。只是对手变成了老阎，她媳妇估计是去做饭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杨艺看到阎埠贵转身回了屋，然后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块钱，并把钱塞给了贾张氏。
贾张氏笑眯眯的走了。
杨艺大跌眼镜。
贾张氏你可以的，这种中介费都能从阎老抠手里夺过来。果然是不能小瞧了这个从战争年代开始就熬过来的寡妇啊。
晚上秦淮茹又过来了。
杨艺先跟她说了下午的事情，表示自己是真没想到贾张氏还能有这么一手。
“小艺，你是在蜜水里泡大的，不懂得我们这样的人的苦。
我婆婆要是真没点本事，怎么可能把十岁就没了爹的贾东旭一手拉扯大的呀。
别说是胡搅蛮缠、撒泼打滚这样就能拿到好处了。真是要有需要，她敢当着你的面撞墙你信不信！”
杨艺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理解。后世那些碰瓷的算是够有勇气了的，也没看他们往高速行驶的车子上撞啊！
撞墙，那得多疼啊！
“小艺，人只有活着才能考虑其它的。如果撞一下墙能让自己活下去，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你万一一下子撞死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能赌上自己的一条命，其他的还有什么能拿上赌桌的呢？”
秦淮茹像是在自嘲一样笑了笑。
话题有点沉重了。让杨艺想起了后世那些走投无路的，好像到最后真的只有自己这一条命可以拿去赌。
抱起了秦淮茹，在她耳边说到做到，
“嫂子，以后不会了。现在你有了自己的工作，有难关我也会帮助你的。”
“我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怎么可能现在就去赌命。我还得留着这条命哪天给你生个孩子呢！”
为了种族的繁衍，为了人类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