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甜，当初的事情你到底记得多少？”
方长生将裴甜带出去单独问话起来。
“都是梦境，不过现在我基本能肯定梦里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哥，你还是梦境里那个光辉万丈，最了不起的人，你从来没有变过！”
“别扯这些，给我说说梦境里的事情。”
“都是碎片记忆，我记得的也不多。不过今天我看到小白哥，稍微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裴甜整理了一下思绪，“在梦境里，你们总是说我傻傻的，什么都不懂，只有小白哥会维护我。
我只比你们小一岁，但你们都拿我当小孩。说小孩都不对，你们简直把我当成是吉祥物。
我还记得我曾经为了小白哥大哭了一场。”
“哭什么？”
“好像是你们有一次在商量，说什么你们实力太弱，想要提前做点什么，也会受到限制。
小白哥他......牺牲了自己，提前开始修炼。”
“什么！”方长生感觉脑子像被丢进了一颗深水炸弹，内心已然泛起了惊涛骇浪，陷入长久的沉思当中。
小白之所以还是当初小学时候的模样，是因为他提前开始修炼，在身体还没彻底发育好前进行启灵，造成了经脉固化，身体中止了生长。
骑士团的成员，每一个都具备世所罕见的天赋，小白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小白却罔顾了自己的修行天赋，自毁前程，说是牺牲一点也不为过。
“他为什么......”方长生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他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他不敢相信。
“当然是为了哥你了！我当时还小，你们说的很多东西我都听不懂，但我隐约记得。
哥哥你在谋划着一些事情，好像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大势力在盯着哥。哥不想被操纵，成为他人的棋子，需要提前布置能对抗他们的力量，为未来争取机会。
小白哥想要帮你，所以他不经过商量就擅自修炼突破了。”
“小白......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裴甜想要到灵台的事情，方长生还是拒绝了。
不是怕麻烦，只是到底不是那块料。
裴甜只是八分灵根，进了灵台高校多半也是垫底的那批人。
有方长生的关系在，灵台的人必然会给裴甜面子，将她推到一个不该属于她的高度上。
这并不是在帮裴甜，只会害了她。
重点高校，特别是灵台这种省级重点高校，培养的是异位面征伐人才。
才不配位，只会害人害己。
不过方长生也给出承诺，若是裴甜能在重点高校达成三点条件，方长生可以将她调到灵台。
方长生自认为给出的条件不算高。
第一是至少成为副班，第二是获得至少一次完美级评价，第三在一个学期内突破到凝气四层。第四，在期末考试中个人成绩能进入年级前五。
裴甜听着方长生说出来的四个条件，感觉方长生就像在故意刁难她。
方长生当然没有这种想法，以上条件在方长生看来都是非常基本的。若是面对外人，方长生至少还要增加一个条件，那就是完成功勋任务。
“甜甜，我不是在拿我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你，这对你当然是不公平的。
我可以送你一件承载物，给你资助修炼丹药，为你解决修炼资源不足的问题，让你至少能够跟家族子弟看齐。
如果你拥有这么好的条件，连我所说的四个条件都做不到，那你确实不适合到灵台，甚至不适合到里世界。
你要知道，你一旦到了灵台，他们必然会知道你的身份，会因为我而给你过高的期望。
你如果不具备足够的能力，你担不起这份期望，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
裴甜点点头，鼓起干劲道：“哥，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我也会以你为目标，努力追赶上你的步伐！”
“你有这种想法是好事，加油吧！”
方长生没有打消裴甜的积极性，像她这种还没正式开始修炼的人，总会产生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觉得修炼是简单的事情，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后来的人努努力就能追赶上前者。
只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修行很多时候并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努力是廉价的，每个人都可以努力，比你努力百倍、千倍的大有人在。
晚宴结束。
外公舍不得方长生离开，掏出了厚厚的一个红包，悄悄塞给了方长生。
“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会说外公偏心的。”
“外公，你不用再给我红包了，该是我给你才对。”
“说什么呢？你们家条件没这么好，你拿了钱，给自己买点吃的，补补身体。将来修炼了，体格太瘦了可不行。”
方长生正疑惑外公怎么会说这种话，外公又小声的跟方长生说起悄悄话。
“长生，你是外公最厉害的孙儿。外公知道你将来一定有大成就，外公不担心你。
但是你修炼有成后，不要忘了家人，不要忘了亲情。
你姐姐长乐不容易，不要觉得她嫁出去了，就不是你家人了，她永远是你最亲的姐姐，你以后要多看着她。”
“外公，你怎么了啊？”方长生慌了神，外公怎么突然像失忆了一样。
“爸！爸！我们回家了，长生也要回去休息了。”
姨妈看出了不对，赶紧过来将外公接上了飞梭。
“姨妈，外公这是怎么回事？”
“人老了，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了，有时会将事情记混了。上次他生日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
“我以为......”方长生以为外公记忆混乱是三年前那件事的影响，所有人的记忆都被修改了，现在看来不只是那个原因吗？
方长生说道：“现在修真愈发普及，一定有办法可以帮外公恢复的，要是不够钱，找我要就是了。”
“长生......人有生老病死，你外公他不是病了，他是老了。不止大脑退化，丹田枯竭，身体老化，体内灵气也逐渐消散。
他现在已经彻底变回普通人，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长生，以后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多来看看你外公吧。
他总记挂着你们姐弟俩，有意识的将我给他的零花钱省下来，说等你过来的时候就给你。”
等姨妈走后，方长生心里苦涩得厉害，但想到还有召灵神通在，瞬间感觉松了口气。
“所有我在乎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离开！我要每个人都获得永生！”
“长生......”茱莉亚的声音从心底里响起。
“怎么了？”
茱莉亚犹豫了许久，“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不如陪陪家人，明天再回去吧。”
“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必须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