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整个人身上都是血，让人触目惊心。
北堂风堇这些日子一直在治疗，只是虽然命保住了，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
他一直在找办法，却无济于事。
而为此，司空翎渊迟迟没有和宁知浅乃至维雅联系……
他也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骄傲。
“你们回去吧。”
司空翎渊已经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他淡淡笑了：“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他转身，冲陆晏深开口：“谢谢。”
“懒得管你。”陆晏深拿着手机，再次按了按太阳穴，“我先回去哄老婆。”
北堂风堇嘱咐了司空翎渊几句，然后也走了。
“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对于他的话，司空翎渊只是轻轻笑了笑。
等人都走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个人。
司空翎渊虽然看不见，却能听见雪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他不用想，也知道外面必然是一片素白。
一如那年，他和维雅的初遇。
她吐了他一身，洁癖严重的司空翎渊当时是真的有杀人的冲动！
然而，当望见女人眼里巨大的痛苦和悲戚时，他想把人丢出去的双手，就这么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明明是个小丫头，却像濒临死亡的人一样，眼里毫无光彩。
仿佛她的世界，只有阴暗，悲观得让人震撼。
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那一刻，司空翎渊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风，不但没有甩开她，还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回了军区的休息室。
甚至还派人照顾她……
现在想想，那便是命中注定吧。
她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让他枯燥乏味的人生，开始变得鲜活……
所以第二次，在冰岛遇到她时，尽管当时的她狼狈不堪，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当初那个吐他一身的女孩子……
从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平静如水的心在她的撩拨下，变得波涛迭起。他终是失了分寸，也失了最初的坚守。
司空翎渊伸手，感觉到手心一片冰凉，那是雪花，这个时候，也同样落在她的身上。
他们，共度这一季寒冬……
晚上的时候，司空翎渊出去跑步。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慢慢摸索出了路，他现在能很快找到操场的位置。
下雪天地面滑，不好跑，但对于司空翎渊来说，和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军人的习惯让他坚持跑了许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空翎渊总觉得身后始终有一道脚步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停下来了，就这么靠在墙上休息，然后，空气中却突然多了淡淡的茉莉香。
“喝水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司空翎渊下意识地一怔。
不过下一秒就是客气的拒绝：“不用，谢谢。”
女人离他几步远，茉莉香扑鼻而来，司空翎渊却没逗留，迈着步子就离开了。
此处虽然是小区，但司空翎渊的住处却是独立的，除了对门有一间房，旁边基本上都是花草，没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