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一瞬变得安静，穆程欢低头用两根手指捏着酒杯慢慢的转着，没抬头也能感觉到男人注视在她身上的目光，那一刻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而墨修宸也的确在蹙眉看着她，一晚上小丫头都沉默的很，完全没有了来时的那股高兴劲儿。
光线昏暗，他看不清穆程欢的表情，但这样反常的表现很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三年前那并不愉快的一晚是他们一直回避的话题，光是想到这个自己一心想保护的孩子曾经被他那般粗鲁地对待过，要说心里一点不自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端起杯喝了口酒，慢条斯理地咽下，目光转向外面群魔乱舞般的狂欢。
娜娜以前工作过的那家酒吧跟现在这间布局很相似，早知道会是这样，他今晚就不该一时心软带欢欢过来了。
当年那个晚上，他就是坐在和现在差不多的位置，一眼望下去，便看见了吧台边上边喝酒边流泪的穆程欢。
那时的她比现在要青涩单薄得多，一身的学生妹打扮，清纯干净得不染半点尘埃，落在人堆里尤其的扎眼，他一眼便认出了她，当时正有好几个老男人在她身边色迷迷的围着想找便宜占。
当时穆远山刚刚被抓，看到她可怜无助的模样不禁愧疚又怜悯，于是从不爱管闲事的他，离开包厢前特意吩咐了当时在酒吧当领班的娜娜照看一下穆程欢别被欺负，找个房间安顿一下。
结果没想到，半个小时后，等他洗完澡出来，这丫头却醉醺醺的出现在了他的房里，还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对他又啃又咬上下其手。
纵使他平时见惯风浪自巍然不动的性子，也忍不住发了脾气，失手伤了她，还见了血。
当时穆程欢还未成年，身体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但却非常奇异地，的确让他产生了冲动。
墨修宸眸色深暗地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孩，蓬顶射灯从斜后方打下来，她纤细匀称的身段被阴影描摹得玲珑有致，现在的穆程欢，比几年前更加诱人了。
喉结滚了滚，他又喝了一口酒，冰凉的酒水也只能缓去瞬间的焦渴，他觉得应该现在，马上，立刻就带她回家，去做长久以来一直想做，早就该作，却一直没有做成的事。
春宵苦短，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是在浪费时间。
酒杯稳稳搁在桌上，抬头刚要说话，便见穆程欢也端着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他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开口，“慢点喝。”
慢点喝，而不是不准喝，是的，他又想起了她醉朦朦往他身上爬的放浪小样，刚刚的迫不及待稍微缓了下来，说实话，那样的她，他心里其实喜欢的紧。
于是大手拿起酒瓶，又给她倒上了一杯。
浓郁热辣的酒液浸满口腔，穆程欢几乎是强压着一口气逼自己迅速咽下去，就像是燃烧着的液体涌进了喉头，呛得她当场就咳了出来。
放下杯子，她终于抬头看向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豁出去似的说：“看我干嘛，就算当初是我强上了你，不也没上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