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住你那儿里，就证明在那办公，重要资料肯定经常用到，又建了暗室，应该都在里面，可随时带在身边。他的房产世界各地都有，光是本市就多达二十几处，虽然狡兔三窟，但他那样的人，我不认为他会把重要的资料账本和银行密码端这样的东西搁在别处，心理科的人也是这么分析的。”
若惜没说话，手指微微攥了下，想到那人揣摩不定的性子，内心仍是不住地忐忑。
“若惜，在他身边还是得稳住，昨天我听周雪说起，也替你捏了一把汗，你胆大起来根本不像你，不过，运气不错，一次就发现了开关。”
若惜并不引以为傲，想起那晚她在医院检查，他一直陪到深夜，眼神中的心疼和担忧都不是假的。
走到路头，犹豫了很久她还是低声道：“王老师，还有个发现，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嗯？”
“那天晚上他带我去医院，中途绕路去了北边的老城区，进了里面走的哪些路我也记不清了，他的司机绕的都是胡同开得太快。”
“……大概，是新开发的住宅小区，都写着招租广告，他下车应该是见了个什么人。”
“谁？”王志明问。
若惜摇摇头，“我猜的，之前他的司机问了句‘放出来了？’他回来时身后跟了个男的，但我猜测他去见的不是那个人，去的时候很隐蔽的。”
王志明皱眉，“放出来了？那应该指的是监狱。”
“那就是说，他去见的，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
“不确定，我得回去申请查一下刑满释放人员的资料，前几年为贺骁两肋插刀进去的有好几个，都是堂主级别，其中有一个叫胡玉，是他得力手下，三年前被国际刑警反黑科抓获，罪行挺重，据说那次是窝里斗，你父亲想除掉贺骁故意给警方漏了消息，说白了胡玉当时就是为了替贺骁顶罪，贺骁那时还没掌权，自顾不暇，没能把胡玉弄出来。胡玉对他可谓死忠，大多数本该由贺骁经手的黑路生意，都是胡玉替他做的，将他这个老大摘得一身干净，但我据我所知，胡玉被判的是六年，期间在监狱斗殴事件里有立功表现，被减刑两年，最近也没传出保释的消息啊。”
“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寸头，方脸，个子中等，年纪二十五六的样子……”
“那不是胡玉，年龄对不上。”
若惜闭口，或许，是没用的线索。
王志明想了想，微笑道：“任何一条线索都不能放过，何况是你冒险得来的，这样，咱们约个时间，我找个素写专家，根据你看到的那个男人的体征画出原型，这个男人在贺骁身边出现过，就能找到，接着，咱们再顺藤摸瓜。”
若惜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按部就班，王志明暗中安排着，若惜只在脑海里重复记忆着那天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面部特征。
时间转眼过去一个月，将至五月。
在这一个月里，生活平静，只两件事有些让若惜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