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这样，还是没明白。”
他抽烟的动作顿住。
若惜静静迈上一个台阶，转过身，“我怕那栋房子，可那只不过是栋房子而已，我怕的是你。两个人本就不在一个世界线，你在魔界，所你不知道，你是个魔头，你也不觉得魔头有多可怕。”
“都已经过去了。”他叼着烟，狠厉样子再度拽住她。
若惜被他扯得往下倒，摔在他坚硬如是的肩膀上。
他的嗓音急而冷厉，“你从来不肯要我，你弃了我，是我贱，五年后竟又来找你，你还要我怎样？”
他从不说这样的话，袒露真心，不屑亦或是不肯正视，今晚他都讲了出来。
若惜贴着他冷酷的衬衫领口，感受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呼吸很重，左侧胸腔里的心脏因薄怒而跳的很快，沉沉的，响在她的世界里。
她望着老旧的墙皮，白灰泛黄，满是污渍，眼前的一切慢慢氤氲成薄雾一片，胸口像是被人揉进了一把碎冰，从来，都没有她要他怎样的余地。
“贺骁……”她低低的喊他的名字，笑着流泪，“十年前，我帮王志明调查你的时候，我就决定，若你坐牢，不管多少年，我在外面哪里也不去，我等你，我等得起，恩怨算清，我可以爱了，内心也不会再内疚痛苦彷徨。”
她慢慢的抬起头，望着他幽深而冷酷的双眼，“我想着等你的。”她似自嘲的笑，“后来在保险柜里看到那张照片，我的最后一点坚持便也跟着土崩瓦解，死里逃生后去周雪那里，我一心只想拿回那张照片，怕你被威虎帮打倒，怕警方还掌握了你其他的证据，路上还盘算着能不能帮你从周雪嘴套出点消息。”
他的眼睛变了色，重重的一层阴云压下来，暗涌闪烁。
她又望回了远处，“可你……你果然是你，你用很贺骁的方式报复了我，确实够狠够残忍，刻骨铭心。”
他喉头哽动，最不屑的解释已经出口，“周雪她是……”
“注定不能相守，又何必相爱。”
他一怔。
贪婪过一瞬，若惜推开那道迷人的怀抱，恍恍惚惚地站稳，沙哑的嗓音廖然静静，“阿亮说我的大学你是不得已，我后来也知那些过往，你付出过的，有许多我不知道。可我回头想一想，如果一开始你没有盯上我，我爹地或许也会死在你手上，但我至少不会被爱恨纠缠痛苦到生不如死……这两件事从一开始背离相克，注定你我不会有好的结局。你恣意一生，想得到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是得到了，可你也失去了。”
她还是走上了楼梯，背影微微弓着，在光线里瘦柴如细梭，像是没了力气，“如果下午那个问题没回答，现在你知道答案了。我很平静，阿骁，爱过你，我不后悔，恨着你，我也没办法。”
她叫他阿骁，舌尖辗转，像唤一个至亲至爱之人，那样柔肠断骨，轻柔，哀伤，无奈，悲悯地唤他。
第一次。
是不是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