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了，陆子勋也就不再多言，李牧上楼洗澡，人没走两步，女助理从屋里出来了。
一直走到陆子勋的跟前，她看着李牧的背影笑着说：“他最近消停多了哈。”
陆子勋心想你就没看出他不正常？就没看出他束手束脚的格外小心了？
女助理怎么会没发现，他连李牧洗心革面的理由都知道，看陆子勋一眼，“你真没遇到什么事？”
陆子勋说：“能有什么事？”
女助理说：“我看也没什么，挺正常。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口咬定你状态不对。”
反正她是觉得李牧陆子勋一切如常，当然，一匹狼不得不被一只鹿牵着鼻子走的憋屈感也不是平常人能察觉得到的。
她认真想了想，“那肯定是李牧对你的什么事儿又过脑子了。”
陆子勋无比精准地捕捉到了两个字，“李牧”，“脑子”。
女助理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他虽然经常脑子犯抽，但只凭感觉的时候准得简直逆天，以前我们用手机玩杀人游戏，他完全不动脑子那谁不顺眼就杀谁，那真叫一杀一个准。”
陆子勋，“……”
李牧想要痛改前非，可事实偏偏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周五这天他拍戏的时候来了个电话，是女助理替他接的。
一场戏拍完，李牧回来，女助理说：“季秋白刚才给你来电话，问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跟他说了你下午休息，他也说他明天刚好下午有空。”
听到这个名字，李牧和陆子勋同时表情凝固。
女助理笑着说：“怎么了？你忘了明天是言老师的忌日吗？只要人本市，你每年都是跟季秋白一起去祭拜他的。”
她到不在意李牧跟那位老师感情有多深厚，纯粹觉得李牧今时不同往日还年年祭拜恩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拿来当个噱头使。
但季秋白是什么人呢？言老师的外甥，酒会那天张杨比扛着走的时候不是对李牧叫嚣着：秋白哥哥是我的，你再碰他看看。
李牧，“……”下意识地瞟了陆子勋一眼，神明保佑他不认识也不记得，毕竟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而且张杨当时也没说姓。
想想又不对，季秋白一直被言老师视如己出，言老师被张杨他爸辜负成那样，他却跟张杨搞在一起这是有多不计前嫌？
陆子勋生怕又被浇一头莫名其妙毒鸡汤，很配合地一脸茫然装作不知道是谁，哪怕他母亲当面他的面说起过这个人，还警告张杨这样空有其表心术不正的男人睡睡就顶天了，想结婚门都没有。
他以为装不认识，李牧就自便了。
但半分钟后，李牧跟女助理说：“你再打个电话给他，说我明天临时加戏，改日再祭拜，让他自己先去。”
陆子勋一愣，心情不由有些复杂，这只呆鹿就算自己拿的剧本跟别人都不同，也是在不必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但这个时候他不知道的是，李牧不愿意跟季秋白同行固然有一半的理由是不想他撞见“情敌”，另外还有一半原因，季秋白是真真实实跟李牧表白过。
第二天李牧是大清早去的，路过花店，让司机下去买了捧菊花，车停在墓园门口，陆子勋先下车，李牧带好口罩墨镜，也跟着下去。
但两个人刚准备往墓园里走，突然一辆车在他们不愿的位置停下，车窗缓缓降下一半，露出里面的半张脸。
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