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现在一边看着路朝歌这边,一边还注意着神秘人,他现在最大的任务是保证神秘人能够逃走,至于他能不能逃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不能够被抓住。
他知道的重要情报太多了,他绝对不能活着落在锦衣卫的手里,他可没有信心能够抗住锦衣卫的大刑,锦衣卫那地方他是去过的,虽然不是去受刑,但是也见识过那些的,外表无伤却能吓死人。
“下来吧!我们聊聊。”路朝歌笑着说道:“聊聊你的身份,聊聊你知道的那些事。”
“你觉得我会和你说吗?”胡志说道:“路朝歌,我也算是帮助过你一次,不如你放我一马啊!”
“你想什么呢!”路朝歌说道:“一码归一码,我可以让老贺在审讯你的时候温柔一些,算是你前一次帮我忙的谢礼了,你看我是不是很仁慈啊!”
“你的一个人情就这么廉价吗?”胡志问道。
“我的人情也分人。”路朝歌说道:“就你帮我的那个忙,也就值这个价了,你应该是知道锦衣卫诏狱的可怕的,你难道想把里面的刑罚都来一遍吗?”
“用不到一遍。”胡志说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可能几下我就受不了了。”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路朝歌想笑着,伸出手做了一个跳下去的动作,说道:“你屋里的那个人应该已经跳下去了吧!现在你是走下来,还是我上去把你抓下来?”
“贺光明,你是我在长安城最后一个兄弟了。”胡志说道:“虽然你带着路朝歌来抓我,但是我不恨你,毕竟咱们的立场不同,这辈子咱哥俩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下辈子咱们就别做兄弟了,后会无期。”
胡志的话让贺光明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可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胡志手里的匕首已经出现,抹向了自己的脖子,电光火石之间,两柄匕首飞射而出,两柄匕首分别钉在了胡志的左右手手腕上。
“抱歉。”路朝歌笑着说道:“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老子玩飞刀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呢!”
“老胡,你是不是忘了,我最厉害的不是身手,而是暗器。”贺光明同样看着胡志:“我们少将军还有很多话要问你,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旁边这位就要弄死我了。”
贺光明旁边站着的就是赖家庆,他腰间的战刀已经拔出来了,在他扔出匕首的那一瞬间,战刀就出鞘了,好在是贺光明的飞刀飞向了胡志,要不然赖家庆的战刀就砍到贺光明的身上了。
路朝歌带着人走了上去,直接控制住了胡志,路朝歌看着胡志:“我说了,你不能死就是不能死,明白了吗?”
“无所谓了。”胡志笑着说道:“该跑的那个人跑了就行了,我的死活不重要。”
“你说的是那个跳窗逃跑的人对吧!”路朝歌笑着说道:“你好好听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啪!”路朝歌打了个响指:“把人给我带进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胡志看着路朝歌:“锦衣卫在长安城附近的人也就现在眼前这些人了。”
“战兵呢!”路朝歌笑着问道。
“大营战兵根本就没有人离开过。”胡志说道:“我的人死死的盯着大营,不可能的。”
“你是不是忘了,有一支战兵月初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大营了?”路朝歌笑着说道。
“那支巡边的战兵?”胡志猛然间想了起来,那支月初就会离开大营巡逻的战兵,整整三千人的规模。
“聪明。”路朝歌鼓掌道:“现在想明白了吧!就你们那点手段,在我媳妇眼里不值一提。”
“这不是你布置的?”胡志问道。
“不是,我媳妇猜到的。”路朝歌美滋滋的说道:“包括不动用长安城内的锦衣卫以及大营的战兵,这都是我媳妇想到的,果然有个好媳妇真是太享受了。”
“这都是王妃想到的?”贺光明问道。
“当然了。”路朝歌说道:“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想到的吗?江湖客的事,我媳妇可比我懂的多。”
“少将军,人带来了。”就在这时,战兵们押解着那个神秘人走了进来。
“哦吼!”路朝歌笑着说道:“你看,他被抓了。”
“反抗了吗?”路朝歌转头问道。
“反抗了,挨了两下就老实了。”曹子良笑着说道:“就是大嘴巴子抽的少了。”
“这么点小事,还惊动了营将军。”路朝歌笑着说道:“你不带队巡逻,专门跑回来干这点小事。”
“您的事还能有小事吗?”曹子良说道:“我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辛苦了,兄弟。”路朝歌笑着说道。
“应该的。”曹子良笑着说道:“你要不要看看他长什么样?我可是挺好奇的,捂得挺严实。”
“把他也给我带过去。”路朝歌指了指胡志:“两个人并排站一起才好看嘛!”
胡志被带了过去,和那个神秘人站在了一起。
“把他最神秘的面纱揭下来,让我看看。”路朝歌笑着说道:“整的这么神秘,我倒是要看看是人是鬼。”
“我也很好奇。”贺光明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这‘天地……’”
“是你。”当面具被揭开的那一刹那,贺光明出现在了那名神秘人的面前,那神秘人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打在了贺光明的脸上。
“不是我。”贺光明大喊道:“你认错人了。”
“贺光明,那就是化成了灰我都不会认错。”那人嘶吼着:“我恨不得吃你肉沁你皮。”
“我靠,有故事啊!”路朝歌碰了碰身边的赖家庆:“赶紧,瓜子小板凳备上,有热闹看了。”
“给。”赖家庆真的给路朝歌拿出了一袋瓜子,但是小板凳肯定是没有了。
“你随身带啊!”路朝歌问道。
“我知道今晚上肯定有热闹看。”赖家庆说道:“我也料到了肯定和贺光明有关系,但是我没想到,和我想的有些出入,不过我感觉这个肯定有意思。”
“猜猜,这两货什么关系?”路朝歌问道。
“男人嘛!就那点事呗!”赖家庆说道:“看这个人的岁数,应该就是因为女人。”
“赌了。”路朝歌抬起手指了赖家庆一下,说道:“十两银子,我说不是。”
“贺光明,你一个大老爷们,敢做不敢当?”神秘人怒吼道:“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有今天。”
“我有什么不敢当的,反正被恶心的人也不是我。”贺光明也算是看出来了,今晚上这事不弄明白肯定是说不过去了:“你媳妇就是我睡的,怎么着吧!我睡的光明正大,你媳妇还说我厉害呢!”
“贺光明,老子要杀了你。”神秘人大吼道:“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我靠,我知道他是谁了。”路朝歌说道:“他是祖翰良的孙子祖新业,那个被贺光明带绿帽子的那个。”
“不对啊!”路朝歌又说道:“祖翰良一家老少全都被弄死了,怎么他还活着?”
“这个我大概能猜到。”赖家庆说道:“他被祖翰良给踢出祖家了,然后他就顺势的归于幕后,成为了‘天地院’的人,这么多年爬到这个位置,也挺厉害了。”
“贺光明,你不得好死。”祖新业嘶吼着:“你破坏了我的家庭,破坏了我的生活,就是因为你 。
“这事你得感谢贺光明。”路朝歌死不要脸:“虽然他睡了你媳妇,但也是因为这件事,你可多活了不少年,要不然你早就和你爷爷他们一起砍了脑袋了。”
“路朝歌,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祖新业说道:“要不然我睡了你媳妇,然后把你清出家族,多活二十年再死。”
“老贺,你害我输了十两银子。”路朝歌笑着说道:“要不要给你俩点空间单独聊聊啊?”
“不用,你看他那德行,恨不得弄死我。”贺光明说道:“我要是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我俩肯定也就只能活一个。”
“祖新业,我是真没想到,这雍州道背后之人居然是你。”路朝歌笑着说道:“真的,我是从来都没想到过,不过是不是你也不重要,只要你是‘天地院’在雍州道的最高负责人就行,只要我们在你这里能得到我想要的就可以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祖新业说道:“动手吧!我身上的秘密会跟我一起走进坟墓。”
“你想多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你以为你落在贺光明的手里,你还能有好结果吗?我希望你能坚持住,坚持到贺光明将所有刑罚用过一遍之后,你还不开口。”
“想来,我们的人进到你‘天地院’也有不开口的对吧!”祖新业说道:“你猜他们都能抗住,我祖新业能不能扛的住啊!这么多年我带着屈辱活着,就是为了找个机会弄死贺光明,如今他就在我的眼前,你们一定要看好我,别让我有机会,只要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我就会杀了他。”
“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路朝歌说道:“我并不关心这个,我唯一关心的就是,他能不能从你嘴里撬出我想要的消息,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好了,带着人回长安城。”路朝歌说道。
“进不去。”贺光明说道:“这么多人夜间进城……”
“靠,瞧不起谁呢!”路朝歌说道:“我,路朝歌,大明亲王,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走吧!去试试。”贺光明说道。
“走。”路朝歌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了驿站。
曹子良带着人将之前驿站的驿卒放了回来,为了抓这些人,路朝歌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
“胡志,对我今天晚上的安排满意吗?”回长安城的路上,路朝歌走在胡志的身边:“你以为你小心翼翼我就发现不了吗?人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留在长安城,你若是在帮了我之后就离开长安,那么今天的事一定不会发生,你太贪婪了。”
“你不是总说吗?”胡志说道:“人性本贪啊!我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为了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对付你,我不能离开长安城啊!”
“可你太贪了。”路朝歌说道:“你难道就没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吗?”
“发现了。”胡志说道:“可是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被你们盯上了,我能逃离的机会有多大呢!我太了解你们锦衣卫了,那就是狗皮膏药,我甩不开的,我陛下保证他能够顺利离开,我的任务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离开。”
“结果呢?”路朝歌问道:“你们两个人一个也没能离开,你觉得你们真的能改变现在的局势吗?”
“我其实知道,根本就改变不了。”胡志说道:“当年你和李朝宗凉州起兵的时候,能料到有今天吗?我相信你们也没有想过吧!可是你们不也做到了吗?如今到我们了,也许我们能创造一个奇迹也说不定啊!”
“奇迹,你们那不叫奇迹,那叫异想天开。”路朝歌说道:“你们想要成功,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大哥现在开始作妖,而我还要袖手旁观,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胡志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们当初会想到有今天吗?”
“当初我起兵之后我就坚信,我一定可以让我大哥登上皇位。”路朝歌说道:“别以为我说的是玩笑话,定安县之战后,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我大哥推上皇位,所以我做到了,你们现在连信心都没有,你觉得你们能成功吗?”
“能个屁。”赖家庆冷哼道:“如今的你们,连找人都找不到了,没有人愿意帮你们卖命了,没了这些人,你们这帮人能干的了什么呢?”
“前一次城西工坊就是最好的证明。”贺光明说道:“一共才来了十多个人,就想刺杀我们皇帝陛下,你说可笑不可笑?反正那些人送到我那里的时候,我是笑了好几天,十几个人刺杀我们皇帝陛下。”
“人嘛!总是觉得自己很行。”路朝歌笑着说道:“可这次他们真的选错了对手,若这还是曾经的大楚,那么最后结局也是一样的,可是这不是大楚,这是大明,大明不会走大楚的老路,大明也不会成为下一个大楚。”
对于如今的大明,路朝歌有着万分的信心,他坚信这个大明会越走越好,他这种信心其实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是有这个信心,这就是如今大明的自信,这就是如今大明的底气,这就是如今的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