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当娘的，有些话也难以启齿。
若是个女儿家还好，儿子着实有些不知从何开口。
只能旁敲侧击，略作提点：“有些事情，男孩子要主动些，不能太被动……”
李怀安道：“我是挺主动的，可就是不行啊。”
“咳……”
郭素琴喝一口茶，掩饰尴尬，“可以学学项羽嘛。”
李怀安撇嘴：“霸王硬上弓？您怕不是秀逗了，在老家也见过薇薇的身手了，您觉得您儿子硬的过吗嘛。”
“你这缺心眼的玩意儿！”
看着这货干别的挺机灵，怎么这方面，连自家男人都不如。
郭素琴急了，“情意绵绵的时候，女孩子会想那么多？你……”
“可薇薇就会啊！”
李怀安也挺无语的，小仙子有诸多法门，可清心寡欲，可热情活泼，收放自如，但这话又没法跟老娘说。
郭素琴深深呼吸，压住自己想捶儿子的冲动，和颜悦色道：“你们三个居住一起，一个不行，不还有另一个呢？
科学研究，有的时候是要有先驱者，供后来人效仿……”
李怀安听懂了，皱起眉头，“但另外一个以第一个马首是瞻，她不配合，你也无可奈何呀？”
“不能先分房在合房？”
“先分房也应该是大的先。”
“谁是大的？”
“理论上是薇薇……”
“我叫你理论，我叫你理论……你个白痴儿……”
郭素琴实在忍不住了，连抽带打几下。
看着儿子装腔作势地喊疼，再瞅瞅那边貌美如花的两位女孩，揉着发疼的手掌，咬牙切齿道：“上辈子老娘真是欠了你这个冤种的……”
“嘿嘿……”
李怀安笑着过去，给老妈揉肩捶腿：“就知道母上大人有手段，还是您靠谱，当爹的就是不行！”
“滚吧……”
郭素琴放下茶水，闭目养神，待李大山三人结束完游戏，把二女叫到书房，说起了女人间的心里话。
“爸，这几天工作咋样？”
李怀安趁机跟老爸凑近乎。
李大山翘起二郎腿，“你说呢？一进去就有个叫星彩的主管，领着一大帮人，毕恭毕敬的候在门口，那叫一殷勤。
等于说我还没开枪呢，他们就全倒了。本来还打算露两手震慑一下的，结果他娘的全都没用上。”
李怀安一乐：“那不挺好么，只要您水平在那儿，还怕别人说闲话呀？”
李大山牛眼一瞪：“我就是没成就感，总感觉是利用儿子的身体上位的。”
“什么身体，也太难听了。”
李怀安直咳嗽：“爸……您可别瞎咧咧，也别瞎想，我真没插手帮忙，除了那辆车……”
不说车还好，一听这话，李大山顿时一滞，点上根烟，压低嗓音说道：“你小子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不是被包养了。”
或许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洛九儿也很乖巧，可李大山就是打心眼觉得事情很虚幻。
凭什么人家豪富千金，就要委身于你儿子，而且还是和另外一个女人。
百万配车就是证据！
你儿子哪儿好？值得人家连老爹都溜须着？不是保养又是什么？
当然了，车是开着挺有面儿……
“绝对不是。”
李怀安拍着胸脯道：“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我们真是两情相悦，而且当初，还是她硬追的您儿子。”
“……”
李大山徐徐吐出一口烟，表情揶揄，没有说话。
“您这是什么表情？”
李怀安好笑，“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真的是她硬追的我。”
“这句话我信啊，你到是想追人家，可问题是你平日的生活，也接触不到啊。”
“那您的意思……”
“我是说你的人格。”
李大山挤眉弄眼：“以后你这种微乎其微的道德品质，就不要拿来显摆了，挺讨人厌的。”
“……”
“……”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笑出声。
李大山拍着儿子的肩膀，“兄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和你妈不清楚。
迄今为止，我俩还依然有不切实际的感觉，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你们相处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喜悦，其实这就够了。
当爹的没啥嘱咐的，只希望你能快乐就好，当然，如果……
我是说如果啊，一旦与她发生啥解决不了的事，我希望你能告诉你妈我俩，能不能帮上忙不说，起码敲个边框打个锣，状壮声势还是可以的。”
“……”
李怀安还真有点感动：“爸……让你为我操心了。”
“害！”
李大山摆摆手，“啥操心不操心的，当父母的不都是为了儿女么，更何况……”
说着，猫着大脑袋凑过来：“就算你和她有难言之隐，到最后不欢而散，甚至闹上法庭，家破……呸，人财两失，大不了还有最后一条路……”
“什么？”
“断绝父子关系！”
李大山斩钉截铁道：“她家权势那么大，咱斗肯定不过，只能弃车保帅！”
“噗……”
看着老爸做作地打趣，李怀安真的感动到。
或许洛九儿的身份，父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接受。
但这些都不重要。
最起码，现在的他们，依然选择相信自己，并没有阻止不是么？
也就足够了。
夜九点。
二女红着脸出来，又小坐一会儿，三人离开。
路上，李怀安开着车，见两人不停地说悄悄话，忍不住问：“我妈跟你俩说什么了？”
纪采薇古怪地望他一眼，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以后咱应该怎么生活。”
“是的。”
洛九儿点头附和：“还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
李怀安：“跟我打官腔？”
纪采薇莞尔一笑：“随你怎么说……停车。”
“干嘛。”
“不干嘛。”
纪采薇道：“前面那片红灯笼好看，我要去拍照。”
“嘁。”
李怀安缓缓靠边停车，撇嘴道：“女孩子就是这样，就知道臭美。”
洛九儿眼珠儿一转，捂嘴笑：“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碰到美的事物，总会身不由己的，姐姐也不例外……”
“什么意思？”
李怀安隐约觉得她话中有话。
“没什么，我们去拍照啦，哥哥你也来帮忙。”
洛九儿嘿嘿一笑，与纪采薇下了车。
“莫名其妙”
呆头鹅摸不清头脑，下车帮二女拍照。
红灯高盏，彩灯花树，分外妖娆，好一阵玩闹，三人兴尽归家。
进得院中，免不了亲亲热热一番，而后大被同眠，说着悄悄话，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
洛九儿被电话吵醒，李怀安赶忙起身，伺候洛仙子吃过早饭，然后剪辑视频。
太阳高升，纪采薇醒了，打着哈欠，伸展着杨柳腰，款款走来，扑通摔倒在李怀安身上。
“哥哥……”
此时的纪采薇，已经没有出来时的羞涩，只穿着小裤裤，肥大衬衣，光着两条令人艳羡的大长腿。
娇滴滴一声，就能吸引老色批所有注意力。
顺势将长腿抱在怀里，调笑道：“仙子是饿了还是渴了，还是又想让我伺候您了？”
“讨厌。”
小仙子越来越会撒娇，动作也更大胆，玉白长腿一伸，便灵巧地勾住李怀安的后颈，微微用力，就给他拉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仙子有事尽管吩咐。”
李怀安抱着香香软软的她，笑道：“只要我能办到，必当义不容辞。”
“嘻嘻……”
纪采薇满意地亲他一下，说道：“我有身份证了，所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
“比如呢？”
“比如办个公交卡呀，购物卡呀，考驾照什么的。”
“这些好办，咱今天就可以去办一些……”
李怀安道：“这样吧，等中午给九儿送完饭，咱下午就去办行不行？”
“嗯，以先办简单的是没错。”
纪采薇掰着手指头道：“但今天是正月十四，或许人太多不太方便吧……”
“什么人多？你说什么呢？”
李怀安算了算日子，“你每个月的那什么不来过了吗？”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想让我十五陪你去玩啊？不去！”
“也不是。”
纪采薇无语，“哎呀，你看看手机。”
“……”
李怀安翻了下，恍然，“情人节！”
“是的呀。”
纪采薇翻了个身，羞涩地趴在他胸膛，小脚丫摇啊摇：“我听说情人节这天，男孩子都应该给女孩子买礼物的。”
“买什么礼物？”李怀安不解风情道：“那是西方的情人节，不过是情侣之间，为了找借口开房而……”
eng？
望着面泛桃粉，羞怯又胆大包天的小仙子，李怀安忽然怔住。
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薇薇，你你你……”
“我咋了？”
纪采薇笑眯眯凑过去，伸出纤纤手指，在他喉结上戳呀戳，“我听说，亚当和夏娃是吃了苹果才繁衍出人类，不知道你这个苹果，好不好吃。”
“是知善恶树所结的果……不是苹果。”
惊喜来的太突然，李怀安有些混乱，讷讷道：“你连喉结叫苹果都知道了？学习能力很强啊……蛤蛤。”
“我不仅学习能力强……”
纪采薇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道：“尤其对美的事物，还格外不能把控。
今天九儿有事，明天又过节，我刚好给您两天时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喜欢白衣长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