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抬头，“苏？”
江舟“嗯”了声，“因为他说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前台不确定所以打电话上总裁办问了。”
江舟还真不记得有老板认识什么姓苏的人，生意场上的似乎也没有，所以他也不确定那个姓苏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他想了下，又问，“要不要我下去问问？”
祁夜却只道了句，“不用，让他上来。”
江舟微愣，几秒后才点头“哦”了声。
看来，的确是认识的人，到底是谁呢？
会不会和那个忽然出现的小姑娘有关？
一边猜测，正要出去，祁夜忽然又道：“等等，把邀请函放下。”
江舟又是一愣，看了眼手中的邀请函，对上祁夜漆黑看不出情绪的眼，忙上前将邀请函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反正老板的心思不能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直到江舟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祁夜一人。
他微眯了眼，看了看那邀请函，放下文件从轮椅上起身，走到窗边。
初春的阳光不算刺眼，很柔和。
祁夜的眼中却好像飘起了鹅毛大雪。
或许因为苏成的缘故，他忽然就想到了苏月，想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放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然后竟拿出一枚小巧的钻戒来。
心形的钻石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就好像那天的雪，还有她眼睛里落下的眼泪。
他听到她绝望的一遍遍喊他的名字，求他救她，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是第一次，他无助到绝望。
那也是第一次，他清楚得认识到，他还没有能保护她的能力。
那天，他的手心里也握着这枚戒指。
那天，他其实想告诉她，等她18岁的时候，他就和她订婚。等她20岁的时候，他就娶她。
可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眼睁睁看她坠落。
将钻戒握紧，钻石的棱角刺得他掌心疼痛，心脏也像是被荆棘裹着，让人丢进了最深的海底。
很长一段时间，他闭上眼便会听到有女孩在他耳边轻笑，又甜又娇的声音让人心尖都是软的。
她嘻嘻笑着，说话时的呼吸在他耳边，又酥又痒，“你看，你是夜，我是月，我是夜空中的小月亮，我能照亮你的哟……”
可从那天后，夜空中没有了小月亮，他的世界也重新变得黑暗。
他在黑暗中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以为自己会熬不过去。
然而就算那么难，他也没有再去打扰过她。
他唯一的希望，是她能永远做个小月亮，发着微光，温暖又简单的生活。
可现在，是她自己回来的不是吗？
既然回来了，这次，他便不能再放她离开了。
小月亮，我能保护你了。
你还愿意，照亮夜空吗？
许久，他才将戒指放了回去，又拿出手机，抿着唇皱眉想了想，发了条微信出去。
刚发出去，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他的神色恢复了寻常，将手机放回裤兜，走回办公桌前的轮椅坐下，才叫了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