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滚蛋！”
边上一年轻人直接吐了一口浓痰，甩袖离去。
“一个头你都不借，也太吝啬了吧。”
牛二追了上去，对年轻人的项上人头极度渴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想将那人头占为己有。
“滋滋！”
可是当他快要碰上年轻人的衣裳，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直了，像是触电一般。
他还想再进一步，内心却有一道声音崔使着他离开神庙方圆三里内。
听到声音，他鬼使神差般转头离去。
此外，还有之前那数十个掉了脑袋的人也一并离去。
“咦，牛二，你脑袋怎么没了？”
同行的一个人突然朝牛二开口问道，语气却很平淡，不藏一丝惊诧。
“狗三，你的头才没了呢？也不撒泡尿照照！”牛二鄙夷道。
“真的，你脑袋真的没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没了？”狗三指着同行的数十人开口道。
“没了不是更好，这样想换哪个头就可以换哪个头，狗三，你名中带狗，不如就换个狗头吧。”边上一个身着大红袍的老叟出声说道。
“好！好！好！狗头好啊，狗头保命强啊！”狗三发出一声笑声，尖锐而刺耳，不似人声。
“汪汪……”
街口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了声声犬吠。
“嘿嘿，狗头我来了！”
狗三三步并做两步走，快速奔跑起来。
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脚浮在空中，像是踩着空气在奔跑，无声无息。
狗叫声是从一户人家院落里传来的，院子外有一圈木栅栏，却见狗三一跃而起，精准的落在那条狗的前方。
这是一条大黄狗，躯体纤瘦，但是狗头却不小，跟人头差不多。
“呜呜……”
似是感受到了来人的强大，大黄狗哆嗦着身子，直接就尿了。
“可别污了我的脑袋！”
狗三挥动手掌，一道寒光掠过，狗头飞起，而后安安稳稳落在他的手中。
“啪”的一声响起，狗头被他安在了自己的颈部。
“谁，屋外是谁？”突然，院中的屋子里传出了一个男子的暴喝声。
“狗三，你都有狗头了，里面那个就留给我吧。”身着大红袍的老叟也翻身进入了院子里。
“给你，我有狗头足矣。”狗三摆了摆手，狗嘴吐出人声，十分慷慨。
“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老叟出声，而后一脚踹开了屋门。
“铮！”
突然，门内一把大刀横劈而出，寒芒湛湛，带着无匹的劲道。
却见大红袍老叟不避不退，任由大刀临身。
“铿锵！”
阵阵火星迸溅而起，大刀却连老叟穿的衣服都没有划破。
“把头拿来吧你！”
老叟开口，紧接着一只遍布青筋的干瘪手掌挥出。
“噗！”
屋内的男子赶忙持刀抵挡，却经受不住手掌的轰击，大刀直接就断裂了。
“你……”
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飞了起来，底下则是他的身体。
“还是年轻人的头好，充满了生命力，我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大红袍老叟笑的很开心，不停的抚摸着新的头颅，兴奋地手舞足蹈。
“哇哇……”
突然，他的注意力被屋中床榻上一个仍在襁褓中的婴孩吸引。
“啧啧，这么小的脑袋，还没试过呢！”
……
“切，一群无头诡，我牛二不屑与你们为伍！”
街道上，牛二觉得旁边那班家伙都是傻子，哪有随随便便找个头往自己身上装的，要装也是装自己的仇人。
那样，才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要去寻找老道士，将其头颅安在自己头上。
不知怎么的，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奇怪之处，就好像人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
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呼哧！”
他在街道上急速奔跑，脚不沾地，速度快极了。
很快，他就来到了春天里大门前的一块空地上，这里篝火成堆，亮如白昼。
一排排帐篷连成片，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这里面的很多人都是跟着木阳镇的富户来到这里的，守卫什么的自然是漏洞百出。
看着那一个个明晃晃的人头，牛二觉得自己的颈部痒极了，很想将他们的脑袋安在自己头上。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倒不是他的忍耐力有多强，而是他在火光中看到了白天那个老道士。
前方有一处空地，老道士正老神在在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群身着锦衣服饰的人围绕着他。
似是在听镇西子讲解什么，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道长神算，居然老早就知道龟甲山将发生异变，早不听道长所言，半辈子积攒的家财就这么没了。”一个老者摇头叹气，一脸唏嘘。
“悔啊，我王家也是。”另一个中年人直拍大腿，摇头晃脑。
“钱财乃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最重要的还是这条命。”镇西子捻了捻胡须，一副出尘的模样。
“道长，我们可听说了，最近春天里也不平静，这几天已经有好多人无缘无故被摘了脑袋，死状凄惨。还请道长指条明路，带我们离开这儿。”王家中年人恳求道。
却见镇西子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叹气道：“时机未到啊，等不来那人，我们此刻就算离开了，也难以活下去。”
“别的地方难道比这里还严重?云雾里离这里并不远，去那里不行？”中年人又问道。
“老道我算尽六合八荒，耗费了三年阳寿，却算不出一个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除了等，别无他法。哎，尽人事，听天命吧，咳咳！”
镇西子一脸愁苦，又咳嗽了几声，吐出几缕血丝，脸色更显苍白了。
“道长，保重啊！我这里有一株二百年的人参，最是补血了，请道长一定要收下。”王家中年人招了招手，仆从随即提来了一件礼盒。
“道长，我谢家有一盒沧海珍珠粉，养气补血疗效最好了。”
“我赵家有……”
一时间，在场的富户纷纷献上珍贵的礼品。
“何必如此客气呢？”镇西子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不停接过礼品。
“应该的！”众人纷纷应和。
“老道我谢……有诡！”下一刻，镇西子发出一声暴喝。
而后，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