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又有些好奇。
卿 :『你怎么连软软胡乱发出的声音都记下来了？』
顾辞 :『只是无聊随手写的。我猜测就算是没什么意义的话，你大概也不想错过孩子的每一刻吧。其余的只是怕你不放心，但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软软也很乖，没有闹』
卿 :『我都在监控里看到了，多亏了你，我昨晚睡了个好觉』
顾辞 :『也听到了？』
顾辞回想起自己为了打发困意而和软软说的那些蠢话......
卿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一点啊~』
屏幕那头的顾辞战术喝水。
卿 :『对了，昨晚你在君盛集团看到我被打的事，可不要跟你爸妈提起，也不许问他们乱七八糟的问题，不然打你。\/拳击.jpg』
顾辞 :『......我不会说的。』
卿 :『乖~明天带你去见齐老，就当做你昨晚帮忙照看软软的谢礼了』
“您啊，担心孩子倒正常，但要是可以试着相信亲近的人，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毕竟你男人不在身边......”旁边的月嫂劝了一句，而后没再多说什么，给时卿又盛了一碗粥。
然而屏幕对面看到这条消息的顾辞瞬间不淡定了，激动地感谢时卿后就开始整理自己之前的画作，打算在明天抓住机会好好请教一下齐老。
嘟嘟——微信消息。
还以为是时卿又有什么要嘱咐他的，不成想是谢欢凝发来的消息。
凝 :『可以见一面吗？』
顾辞回复后，在宿舍楼下等待。
很快，就看见谢欢凝拎着几杯咖啡一路小碎步地跑着。
“给！”
谢欢凝气喘吁吁地把手里的咖啡塞给顾辞。
“我刚刚喝过。”顾辞注意到，谢欢凝买的咖啡，是他常喝的，学校附近那家。
“我今天遇到你们寝的李逢写生回来，听他说你今天总是打哈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才买的......你要是喝过了的话就分给你室友吧。”谢欢凝低着头。
实际上是她遇到李逢之后主动打听的，也是问过了才知道顾辞昨晚没回寝室。
“昨天......对不起啊。我突然就走了，你邀请我过去，结果我都没好好地看完。”
“为什么要道歉，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等之后软件上映再看就好了。”
“也、也对。”
谢欢凝本想说自己只想和顾辞看电影，但话兜兜转转还是没说出口。
思虑片刻，她抬头试探着问道：“那个...听说你昨晚没回寝室，是在忙什么事情吗？”
“帮亲戚看孩子。”顾辞说。
谢欢凝微怔，“你还会照顾小孩？”
“本身是不会的，但我可以学。”顾辞昨晚虽然临阵磨枪，但好在顺利。
这时，他注意到谢欢凝痴痴地望着他。
“怎么这样看我。”他问。
谢欢凝回过神，像是要羞得冒烟，低下头嘟囔道：“你以后...应该会成为称职的父亲......”
刚才在顾辞说‘我可以学’的话时，她脑海莫名去想象顾辞带孩子的场景，一不小心，她就无意识的遐想，把自己代入其中。
“你应该也会是很好的母亲。”顾辞随意地说着。
谢欢凝眼前一亮，“诶？为什么这样觉得？”
有无数个像这样的瞬间，她都在猜想，虽然她从来没有勇气对顾辞表明心意，但或许顾辞也是和她同样的想法？会是这样吗？
“因为你从小就脾气好。”
顾辞说的是实话，他和谢欢凝青梅竹马二十年，就没见谢欢凝生过气，是一次都没有，即使小时候谢欢凝因为一些事情感到不满，应该愤怒的时候，谢欢凝也只是一个人哞哞地哭。
似乎在谢欢凝的世界里，没有愤怒这个词，只有难过、和委屈巴巴。
“好像真的是这样......”
谢欢凝也意识到自己软绵绵的性格，鼓起勇气看着顾辞的眼睛，补了一句：“就算我对所有人都温和，我对珍视的人也是不同的。”
顾辞点点头，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
“咖啡钱转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辞突然离开，还把咖啡的钱给了谢欢凝，这让谢欢凝再次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又把天聊死了啊......”
?
次日，上午。
顾辞在学校外四处寻找着，按照时卿说的车牌号，他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他印象中时卿不应该开这辆车来的，于是他走到后座车门外，趴窗朝里面看着。
刚好，车里的时卿一侧目，就看到顾辞呆呆地探望着。
她轻挑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将车窗降下来。
毫无防备，呼吸交汇，两人在近距离下四目相对。
“小姑，早上好。”顾辞乖巧地问安。
“咳......上车吧。”
时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顾辞从另一侧上车，坐在时卿旁边的座位上。
车子启动，车内的电台女声轻柔。
【“上一次觉得微风这么温暖，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上辈子那么远......”】
今天确实难得的暖和。
“是知道要见齐老，才终于舍得穿干净衣服了？”时卿问。
顾辞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卫衣，领口可见少年白净的脖颈和骨骼轮廓。
“我之前穿得不干净吗？”顾辞有些疑惑。
他真的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些白衬衫白体恤有什么不干净的。
“弄上颜料了也不洗啊。”时卿点明。
“你说颜料啊。”顾辞恍然，解释道：“我觉得颜料无意间溅在白衣服上，会让白衣服更好看，而且每次都是独一无二的。
“类似......扎染？”
时卿回想着之前顾辞穿的那些五颜六色的白衣服，好像又有点理解了。
“对！很特别。但今天要见尊敬的前辈，我觉得不能随意，所以才换了黑色。”顾辞一本正经。
时卿更加确信，顾辞这张呆呆的外表下，藏着深思熟虑却又带点有趣的灵魂。
“黑色啊......”
时卿打量着顾辞的黑衣服，目光很是平淡。
“不好吗？”顾辞有些担忧，他很重视今天，但实在对穿搭没什么天赋，而且他的衣服并不多，只要够穿就不从买新的。
“那到没有，只是觉得......”
时卿将目光移到顾辞脸上，“你似乎，还能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