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饭的香味一阵一阵地飘过,众人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徐家村的御厨徐福记大喊一声:“开饭了,开饭了。”
这么一喊声,汉子们立即排成两排长长的队伍,伸长脖子,恨不得把脖子伸入到大锅里,尝上一口美味的腊肉饭。
任思州小朋友嗅了嗅鼻子,肚子更叫得厉害,脸蛋红红,不好意思地说:“大壮哥,福记叔叔做的腊肉饭真香,我能吃上三碗呢。”
大壮认同地说:“是好香哩,俺能最少能吃五碗哩。”
任雪霏小姑娘摇了摇头说:“福记叔说了,一人只能吃一碗,再多也没有了。”
任家两位小娃子经常到徐家村这边蹭吃蹭喝,加上徐福记又缺牙,所以能叫出名字。
大壮遗憾地说:“是哩,一人只能吃一碗,哎,这么香的腊肉饭竟然不能吃到饱,实在可惜了。”
任思州小朋友拍了拍胸膛说道:“大壮哥,等我阿爹阿娘安顿好,我就叫他们做腊肉饭,到时候请你吃哈。”
大壮一听,可高兴了。连连点头说:“好啊,思州弟弟,谢谢你。”
顿了顿补充道:“俺奶说到了禹洲府,会买两头大肥猪回来,俺请你吃杀猪饭,俺爹做的杀猪饭可好吃了。村里人赞不绝口哩。”
说到杀猪饭,三个小伙伴不由流口水了。
任雪霏东张西望,终于看到躺板板的徐癞子正在了无生气地躺板板。
关心地说:“大壮哥,癞子叔叔的伤怎样了?以前他跟福记叔叔一起做饭,如今受伤了,只能安排别人了。”
同样徐癞子长得也非常有特色,任家姐弟一下子就记住徐癞子了。
一开始很害怕长着癞子的癞子,渐渐地熟悉了,就不觉得害怕了。
就像第一眼看到程顾卿,被她的粗壮威武,凶神恶煞吓到。
后来才发现有些人很丑,但很温柔,大壮哥的阿奶对娃子可好了。
大壮看了看徐癞子,安慰地说:“癞子叔没事,只是受伤而已,已经吃药了,过不久就会好起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任思州笑呵呵地说:“那就好了,等癞子叔的伤好了,就让他回来做饭哩。我习惯看他做饭。”
如果徐癞子知道任思州的想法,会情不自禁地说:我多谢你了,希望你不要习惯,我才不想做饭。
三个娃子排在第一个位置,很快徐福记就拿着饭勺来打饭了。
看到大壮后,乐呵呵地说:“好大壮,今日的腊肉饭可香哩,吃多谢。”
说完舀了一大勺到大壮的大海碗,而且还把腊肉饭压得瓷实,一碗散开来有两碗呢。
大壮见到后,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嘻嘻地说:“多谢福记叔。”
徐福记满意地看着大壮,瞧瞧这身板子,不愧是大队长家的,一看就好有力气。
这次绞杀山贼,大壮立下不少功劳,白镖头更是对其赞不绝口。
徐福记自然也喜欢大壮,跟徐癞子一样想法,希望将来的娃子能像大壮这样茁壮成长。
嘿嘿,大力小伙子,看着就喜爱。
所以给大壮打的腊肉饭压了又压,如果条件允许恨不得独自煮一锅给大壮吃哩。
打完大壮的就打任思州和任雪霏的。
这两个有钱人家的娃子,徐福记也喜欢。
心里想着自家的娃子要是长不成大壮的模样,长成任思州的模样也行。斯斯文文,还刻苦读书。
如果女娃子像任雪霏那样水灵可爱,徐福记恐怕做梦都会笑出声。
徐福记朝着任家姐弟的大海碗舀了一勺,压了压,又舀了半勺。
笑呵呵地说:“好娃子,趁人吃,这腊肉饭可香哩,热的时候吃最好。
任思州和任雪霏见到一大海碗腊肉饭,笑得可高兴了。
姐弟俩连连点头说:“多谢福记叔叔,我们会的了。”
等下一个来打饭的汉子,徐福记态度就没那么好了,手抖了抖,本来不多的一勺腊肉饭又抖了不少出来,直接放到货郎徐福气的碗里。
随后说道:“下一位。”
已经打好饭了,徐福气还不走,在这里作甚?
徐福气也服气了,徐福记别的不行,省饭这一点做得可好了。
这么一抖,抖去了一大半腊肉饭,看看自己的大海碗,只剩下可怜的一点腊肉饭。
徐福气无语地说:“福记兄弟啊,说好的一碗呢?这半碗不到,也太少了吧。”
不说跟大壮比,连外人的任家两个小娃子都比不上。
这个徐福记实在太省粮食了。
徐福记理直气壮地说:“俺明明舀了一勺,之所以看起来不多,完全因为你的碗实在太大了。好了,咱们的邵涛兄弟说了,一人只给一勺,俺看着煮的饭,没办法再多了。想要吃腊肉饭,等回家让婆娘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邵涛给的口粮就这些,想要多吃,没门!
徐福记挥一挥手,让徐福气走一边,下一个还等着打饭。
第二个捧着碗过来的是徐大憨。
徐福记如法炮制,先舀了一勺,之后手抖了又抖,一勺到碗里就剩下半勺了。
徐大憨向来憨憨的,不开心地说:“福记兄弟啊,你的手怎么那么抖,把俺的腊肉饭都抖回锅里了,你得要给俺补回来。”
身为打饭厨子,手不抖,都不配打饭,而且补回来,那是痴人说梦。
掉下去的饭菜哪能补到碗里。
徐福记挥一挥手,不耐烦地说:“明明就一勺,哪里半勺,大憨兄弟,你看错了。好了,下一位,别站在这里,碍着乡亲们打饭呢。”
徐大憨还想理论,但被徐福记挥动的大勺子吓唬,只好不甘愿地走人了。
徐福记除了对三个娃子以及程顾卿另眼相看,给的腊肉饭多又多之外。
其他人一视同仁,都是打满一勺后,抖了半勺下来。
连白家镖师也一样待遇,一副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的模样,让人又爱又恨。
徐老大郁闷了,明明是他提议加餐的,结果只加了半舀腊肉饭。
这点饭,塞牙缝都不过,更不要说腊肉饭里的腊肉了,一丁点,吃下肚子也不知道滋味。
见过吝啬的,就没见过像徐福记这样吝啬的厨子,比徐癞子打饭还不如。
此时此刻,吃饭的汉子们迫切地希望癞子能好起来,重新投入伙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