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掷地有声，别说是王凯等人了，就是林雨烟都有些发愣。
顾念什么时候这么有气场了？
林雨烟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丫头……成长得太快了，现在的她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把控。
林雨烟的眸光闪过一抹暗色，果然是她疏忽了。
早该对她下杀手的。
林雨烟突然露出个温柔得吓人的笑，她直直的看着顾念，涂着口红的嘴唇缓缓张开：“念念，怎么能不听大人的话呢？小孩子可不能不乖哦。”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就像是在安抚自家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只不过——
王凯微微皱眉，他在顾氏多年，顾家那些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夫人和大小姐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夫人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语气对顾念说话？
他疑惑的看向顾念。
却见到顾念脸色微白，双眼都有些失神，她双手握拳紧咬着牙关，发出了细碎的咯吱声。
王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寻常的一句话，为什么顾念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又看向了林雨烟，见她脸上还挂着那温柔的假笑，王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撞破了什么恩怨秘辛。
林雨珊觑着顾念的模样，心里猛然漏了一拍。
她不由得就想起了顾念之前失联三天，但她却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的事情。
林雨珊伸出手，把顾念紧握的拳头握在了手心里：“念念，没事的，快些处理好，洛总就要过来接你了。”
林雨珊不确定自己提洛珈有没有用，但是她知道，洛珈一定知道顾念这么反常的原因。
吴迪也瞧出顾念的不对劲了，她飞快的给肖潇发去消息，然后站到了顾念的另一边，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念念，可以打吗？”
吴迪问得很直接，只要顾念点头，她可不会管眼前的是谁、是不是大病初愈，一定要把人再揍进医院。
顾念冰凉的手被她们掌心的灼热温暖了起来，她慢慢回过神来，直视着林雨烟，一字一句的说：“我说，我不带实习生。”
林雨烟眉头微皱，刚刚顾念的表现她看在眼里，在场的这些人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顾念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但是也没有人比她更震惊，顾念竟然这么快就没事了。
“你说什么？”林雨烟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
她死死地盯着顾念的脸，那目光凶狠得仿佛在看仇人。
顾念的身子又是一僵，呼吸略微急促了些。
王凯突然走到了二人中间，直接隔断了林雨烟的目光。
“这个……夫人、大小姐，要不去找顾总决断？”王凯也是冷汗涔涔，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万一最后是林雨烟赢了，估计他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唔……大小姐，要是他真的被开了，能不能和洛总求个情让他去盛世？
“你是谁？”林雨烟皱起眉头，极其不满的看着王凯。
王凯朝她点了点头：“我叫王凯，策划部总监。”
“你一个小总监也敢冲出来？怎么？嫌自己工作太稳当了？”林雨烟瞥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把王凯放在心上。
王凯原本只是打算息事宁人，要是可以就顺便卖顾念个好，但是听了林雨烟的话，王凯心中的火气也猛然升腾而起。
他在顾氏兢兢业业二十几年，是和顾海一起打江山的人，结果在这位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
真是可笑！
王凯的脸色不大好，声音也冷硬了下来：“的确，我只是个小总监，但是策划部这一块的人事调度，我还是能做主的，大小姐说得没错，我们策划部，不带实习生。”
“你！”林雨烟万万没料到王凯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心里也有些纳闷儿，顾念这几天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这策划部上下都这么护着她？
“吵什么呢？”电梯的门再次打开，这回走出的是顾海和他的秘书小赵，显然这边的吵闹已经传到了顾海的耳中，他的脸色不大好，瞧见顾念露在外边的双腿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去拿毯子来？”
策划部的员工很快奉献了一条毯子过来，还拿了个暖宝宝塞进了顾念的怀里。
顾海皱着眉毛，瞧着斗鸡似的几个人，皱着眉毛说：“来我办公室说！”
两分钟后，顾念、王凯，林雨烟、顾清，四个人坐在了顾海办公室的沙发上，顾念的腿上盖着毛毯，倒是很暖和了。
“怎么吵到策划部去了？你们是不忙还是怎么？”顾海揉了揉眉心。
王凯一脸严肃的站了起来：“顾总，今天大小姐要试礼服，所以那时候并不在。而夫人带着二小姐要进入策划部，此前大小姐已经说过，只要不是策划部的员工都不许进入，此前洛总来接大小姐下班，也是等在电梯间的，所以保安就把夫人和二小姐拦下了。”
林雨烟皱着眉毛：“我都与你说了，清清是去上班的，你还拦着做什么？就是不让我进，也得让清清进去不是？”
王凯仍旧很严肃：“其一，我并没有接到顾总的任命，其二，人事部也没有通知我。总不能随便来了个人说是来策划部工作的，我就要接收。”
“你怎么说话呢？清清是别人？”林雨烟眉头紧皱，极其不满王凯的言辞。
王凯毫不退让：“当初大小姐来策划部，也是顾总亲自带来的，并不是自己跑去的。”
林雨烟气得牙根痒痒，但是碍于顾海在，她也不能像刚刚那样盛气凌人，一时间进退两难，气得她脸色更差了。
顾海皱着眉毛，挥了挥手看着顾清说：“我让你随便找个部门实习，你怎么就非得去策划部？”
顾海现在也很后悔，这两天被顾清缠得烦了，昨天晚饭的时候就随口答应她，让她找个部门实习去，偏偏就忘了说一句“策划部除外”，结果今天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顾清还在抹眼泪，那受了大委屈的模样看得人心疼：“爸爸……我、我就是……听说姐姐很忙、想、想帮她……”
自从进了顾海办公室就一直沉默的顾念突然站了起来，把腿上的毛毯抱在了怀里：“爸，我没时间带孩子，策划部现在在做什么您也知道，如果您执意让顾清到策划部，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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