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看着一脸委屈后悔的顾清，心里忍不住有些感叹。
人呐，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如果说以前，她也许会同情顾清，但现在，她绝不会。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念皱起了眉头，看着顾海问道。
她可还没有忘，她现在应该是不知道林雨烟为什么被带走的。
顾海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警察只拿了拘捕令就强行把人带走了，我人去打听，也什么都没打听到。”
顾念揉了揉眉心：“那怕是大事情了，我问问吧。”
顾海只当顾念是要找洛珈，叹了口气说：“洛珈还病着，算了吧。”
他也很无奈，在妻子和女儿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顾念却还是打了电话，却不是给洛珈打的。
“喂，三哥，问你个事儿啊……”
顾念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了：“爸，我三哥说，让我们不要参与，连律师都不要找。”
听到顾念这么说，顾海愣在了原处，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念。
“什么？！”顾清又一次惊叫出声，“你们就是想看着我妈妈死是不是？！什么叫不要参与？！什么叫不要找律师！顾念你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念烦躁的看着她，这一刻，她挺想打人的。
女孩子的智商一定是随妈妈的，一定是。
不然真的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脑残的妹妹。
顾念连看都没看她，只对顾海说：“爸，我三哥就是这么说的，信不信随你们吧，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说完，顾念拿起了包，“我还得去医院，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顾清一个箭步冲到了顾念身前，把她拦住了，“你把话说明白！我妈妈到底做错什么了！”
顾念背对着顾海，倒是也无所顾忌了，她的目光有些阴冷，死死地盯着顾清：“你妈妈做了什么，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有些事，我爱莫能助。”
更何况，她也根本就不爱。
呵。
顾清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也意识到顾念话里的意思。
她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顾念，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顾念她真的很陌生，感觉从没见过。
在顾清的印象里，顾念只是个仗着外祖家嘚瑟、玩闹、没心没肺混日子的红三代罢了。她从不觉得顾念会对她产生任何威胁，哪怕她刚刚拿下了一个竞标。
她也不清楚顾念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似乎她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又似乎她是前一刻才变成了这样的。
她不知道的是，顾念是真的很懒，如果她们老老实实的过活，顾念也懒得去计较以前的事情。
只是这么一次又一次的事情，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她？
顾念怒了。早就怒了。
早在她被绑架的时候她就怒了。
早在她发现顾清偷取公司机密的时候就怒了。
早在林雨烟动了她的车子害得她和洛珈双双受伤的时候就怒了。
早在林雨烟偷取她妈妈遗物的时候，她就怒了。
她忍了这么久，可不是因为她懦弱可欺，更不是因为她没有把柄捉不住她们的错处。
仅仅是因为——
不够，还不够。
她想要把林雨烟连根拔起，让她努力奋斗的一切都成为虚无泡影。
一击必杀。
这是她的目标。
而对顾清，顾念会动她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突然回到林雨烟的视线中变得不那么突兀。
她回来了，如果她没有做什么的话，只会让林雨烟更加防备，万一她意识到什么逃跑，那她隐忍了这么久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当她的锋芒刺破平日里慵懒的伪装，真的吓坏了顾清。
她没有防备，也是措手不及。
最关键的是，没有林雨烟在前边冲锋陷阵，她这个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更加不能好好地运转、选择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在这种时候和她大呼小叫，除了让顾海更加厌恶她，还能有什么益处呢？
顾念已经懒得再在她头上泼一盆冰水给她提提神了，反正么，恶人自有天收，看看顾清这智商，就算顾海一时心软免了她被“发送”出国的惩罚，她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顾念拨开了顾清的身体，径直离开了顾家。
她真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更何况，医院里还有个洛珈等着她呢。
-
“就这样？”
“就这样。”
顾念浅笑着吃下勺子里的粥，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洛珈看着她，很有些心疼。
顾念今天足足练习了四个小时，如果不是林雨烟被捕，她练习的时间应该远远不止这些。
但即使她中途离开，洛珈却觉得她还不如一直在练舞呢。
至少那只是身体疲惫，而不像现在这样，身心俱疲。
顾念吃完了晚饭，把餐盒收拾好了后靠在了沙发上，看着洛珈嘿嘿一笑：“我现在是摘了个干净，她是死是活都完全和我没关系了。”
洛珈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
顾念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犹豫了片刻，她支吾着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心太狠了？”
这其实是顾念一直担心的，她是真怕洛珈觉得她心狠。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那样想，她都不在乎。
但是洛珈……
不，绝对不行。
顾念的小脸儿喜怒圆缺变得飞快，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洛珈很心疼。
这傻丫头，在想什么啊。
“我是嫌弃你心还不够狠。”洛珈一本正经的说道，“一击必杀自然是好的，但等着证据是什么心理？用自己的健康甚至性命赌？”
顾念听着他的话，实在有些呆愣。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喜欢的自己，难道不是那个乖乖的顾念？
洛珈看着她，继续说着：“有些事情不适合静默以待再重拳出击，就应该扼杀于摇篮之中。”
顾念抿着唇，看着他小声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教你做人。”洛珈轻轻一笑，抬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被教做人的顾念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走到了洛珈的身前。
“过来。”洛珈张开双臂，示意顾念可以投怀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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