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顾夏还他妈会阵法？！”林宗主再次拍案而起，下巴都要惊掉了:“不是，她她她……我记得这孩子是个剑修来着的吧？”
他自顾自数了起来:“半个时辰前，她给我们露了一手现场画符。结果现在，你告诉我她还会阵法？！”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方尽行:“喂，你怎么说话的？诅咒我们小夏是吧？”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林宗主深吸一口气，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神情恍惚:“你别忘了，修士的神识是有极限的，她学的东西太多，意味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稍有不慎，有可能会直接精神分裂，也有可能顾此失彼。”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先前在青云宗的时候，她就已经走火入魔过一次了吧？”
方尽行安静了下来，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也没想到顾夏这孩子这么争气。
刚开始她捣鼓炼丹的时候，本来只以为她是在瞎折腾，结果没想到还真被她琢磨明白了。
而画符和布阵这两个技能，饶是他作为师父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天知道他刚开始听到顾夏那句话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孩子是在故意装神弄鬼吓唬其他亲传。
结果最后被吓到的不只是亲传，他们这些观众都要吓抽过去了。
多吓人啊。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又是练剑又是画符，现在还学会了布阵，也不知道她的神识是怎么承受得住的。
一看就是之前在青云宗没少受委屈和欺负。
方尽行越想越心疼，偷偷用袖子擦眼角。
钟屹长老:“……你干嘛？”
“小夏那孩子太辛苦了，我心疼她。”
钟屹长老嘴角抽了抽，一把拽过自己的袖子，无语道:“心疼归心疼，但这不是你拿我的袖子擦眼泪的理由！”
“……”尴尬了。
方尽行眼泪唰一下就收了回去，摸了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看风景。
只要他不说话，那尴尬就追不上他！
“顾、夏……”
越明这会儿眼睛都直了，盯着里面笑容灿烂的少女愣住了。
“怎么可能呢？”他不敢相信，一个被自己当作弃子丢掉的徒弟，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自己高攀不起的样子。
听到这话，方尽行眼一瞪，:“怎么不可能？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徒弟，羡慕嫉妒恨了吧？”
“别担心，你那个受尽疼爱和特殊的小徒弟在那边呢，想看的的时候麻烦换个画面。”
他说:“我们顾夏啊，可是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小天才。”
越明脸都绿了:“……”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说什么都得把顾夏留青云宗，这样的话，如今受众人艳羡的就是他了。
本来以为剑修都是不值钱的，所以他在曲意绵的身上投注了不少心血，结果现在看来，他真的是亏大发了。
看着越明憋屈后悔的脸色，方尽行得意的笑，内心无限猖狂。
哈哈哈哈，要是让他知道顾夏还会炼丹，方尽行觉得越明能被自己气晕过去。
还有什么能比自己亲手将一个天才拱手让人更让越明吐血的？
答案当然是，这个天才，特么还是全能型选手。
*
顾夏拍了拍手，只觉得神识有一丝刺痛，她习以为常地倒出几颗丹药。
一口下肚，灵气萦蕴，滋养起她消耗过度的神识。
“顾夏，天罡阵你是从哪儿学会的？”
黎听云恹恹地垂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么也不明白，他黎家的阵法是被哪个大漏勺给传出去了。
黎听云内心其实隐隐有一个猜测，只不过实在是太离谱了。
他暂时还不敢想。
只不过顾夏下一秒的话就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哦，你说这个啊？”顾夏一边扒拉芥子袋，一边随意地掏出她新到手的战利品:“喏，在这里呢。”
“诶？不得不说，你们黎家的阵法还真好用，我就不客气了哈。”
“放心，我一定会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把你们黎家的阵法发扬光大，到时候再附上我的名字，咱们互惠互利，互惠互利哈。”
黎听云:“……”破案了。
大漏勺竟是我自己？！
“所以说你刚才是现学现用？”他语调微微拔高，满是震惊。
“昂。”顾夏点头:“不然嘞。”
她暂时也没那个自创阵法的本事啊。
黎听云沉默了。
这话让他怎么接？！
说出去谁特么会信啊？
他爹要是知道有人只凭借片刻功夫便能成功布阵的话，怕是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吧？
这让黎家那些族老们情何以堪啊。
“哦对了。”
顾夏忽的想起了什么，扭头冲他灿烂一笑:“你记得跟你亲爹说一声啊，免得他觉得我是偷来的，这样太影响我的名誉权了，到时候你们还得赔我点儿精神损失费。”
她眼睛越说越亮，嘟哝道:“这样看来其实不说也没关系，精神损失费我还是蛮想要的。”
叶随安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小师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为了精神损失费，我们要不……”
“要不我们还是自己去黎家宣传一下吧，免得黎听云死要面子不敢说，我就不一样了，我敢。”
顾夏恍然:“好主意啊！”
“好个屁啊！”黎听云都要气笑了:“你们尽管试试，敢去黎家，我黎家上百种阵法足以让你们死的不能再死了。”
哦豁。
顾夏依旧淡定自若，却朝着面前的空气眨了眨眼，幽幽开口:“外面的观众们听到了吗？这可是黎听云黎大天才亲口说的话，要是我和我师兄哪天遇到意外，那指定就是黎家动的手。”
“……”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黎听云好嚣张啊，这么狂的吗？”
“拜托你们不要瞎说啊，最狂的那个分明正在煽动氛围呢。”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确实是有狂的资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