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舟，我忽然有个问题。”
两人离开临时选定的洞府后，顾夏环顾四周过后，摸了摸下巴，“你还记得修真界现在过去多久了吗？”
她炼化凤凰精血修复肉身应该花费了不少时间，但是顾夏那时已经屏蔽了对外界的感知，自然是不清楚的。
而且后来搞明白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后又过去了一段时日，这就导致她现在出来后完全是一头雾水，下意识转过头去问旁边的人。
慕轻舟:“……”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面对顾夏询问的目光，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实不相瞒，我也想知道。”
慕轻舟先前是护法来着，因此他只能确定自己剖玲珑心前过去了多久，后面因为伤势太重他整个人都晕死了过去，连自己在地上躺了多长时间都不清楚，还是被顾夏唤醒的。
更别说其他的了。
于是两人只好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算了，还是先找个有人的地方打探一下消息吧。”顾夏可还没忘记自己如今在修真界和妖魔两族眼里都已经是个死人来着。
这一点如果利用得当的话，大概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所以顾夏自然不会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到处乱窜，保不齐运气不好就碰到认出她的人了。
至于慕轻舟，他现在能活着都已经是万幸了，更加指望不上一点。
“把你的芥子袋给我。”琢磨片刻后，顾夏颇为自来熟的伸出手。
慕轻舟被她理直气壮薅自己芥子袋的态度惊到，“你平时也这么薅其他亲传芥子袋的？”
这动作，未免也太娴熟了一点吧？
“那倒也不是。”
慕轻舟刚松了口气。
顾夏:“主要是薅其他宗亲传的算是抢劫，容易被长老追着骂，但薅我师兄他们的就不一样了。”
自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全都是她的。
慕轻舟:“……”
懂了。
合着是薅自家羊毛不会挨揍。
他虽然有些无语，但还是从善如流地将挂在腰间的芥子袋丢给了她。
顾夏现在兜比脸都干净，只能先借用对方的东西，她打算先整合一下手边能够利用到的所有资源，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灵族圣子这个身份的含金量。
下一秒，芥子袋散发出的光芒险些闪瞎了顾夏的狗眼。
“卧槽？”
她看着里面那成堆的灵石山，还有散落在两侧的各类法器灵器，嘴角忽然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为什么？
只有她养了一群败家玩意儿，硬生生给她都吃穷了。
感觉这群人跟自己比起来一个个都‘壕’无人性。
酸，真是太酸了。
顾夏彻底酸成了柠檬精，诚恳发问，“圣子的身份，应该很值钱吧？”
“差不多吧？”慕轻舟迟疑的回答，脚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总觉得顾夏这会儿好像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样子。
不是错觉，他好像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绿光。
毕竟是灵族唯一的圣子，一代之中也就出这么一个，待遇资源什么的自然都不比亲传差。
顾夏态度异常期待，“话说你们灵族还缺圣女什么的吗？”
她试图毛遂自荐，“我这个实力的话，应该还算不错的吧？”
“……”
慕轻舟嘴角抽了抽，“貌似不太行。”
“还有顾夏，我们灵族的圣子不是日抛的。”虽然她的天赋实力皆是他生平所见之最。
那都不能说是不错，那简直是相当可以。
但顾夏这话还是难得挑起了慕轻舟的警惕心，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半路想来抢自己位置的。
“这样啊……”
顾夏有些遗憾，“那果然还是只能拿你换点好东西了。”
再怎么说他这条命还系在自己身上呢，灵族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慕轻舟:“……”
别太荒谬了你顾夏。
好在她也只是暗自嘀咕了两句，很快便将芥子袋中能用到的东西全都挑了出来，可以用来载人的法器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毕竟之前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们两个特地选了个相对隐秘且距离遥远的位置。
于是慕轻舟很快便体会到了和顾夏一起组队的快乐。
全程完全不用自己操心，直接无脑跟就行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夏肉身溢出的威慑尚存，一路上他们甚至都没有碰到什么不长眼的妖兽，所过之处安静到不同寻常。
顾夏盘腿坐在飞行法器上，放出神识，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识海宽广程度几乎翻了一倍多，轻而易举便探查到最前方城池的动静。
无数只大大小小的妖兽还在不断聚集，实力从金丹到元婴不等，为首的是化神巅峰的妖王，竖瞳紧盯着对面负隅顽抗的修士。
“啧。”
这座城池顾夏要是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属于玄明宗地界，看来妖族这次真的是下血本了，如今随手派出来的妖王都比先前实力更胜一筹。
若是不久之前的她恐怕还要注意一下以免被对方发现，现在的顾夏直接大大咧咧的将神识探了过去，丝毫没有引起半点波动。
慕轻舟没她那么莽，他境界尚未破化神，如今又失了心脏，贸然试探过去很容易会被那只化神巅峰的大妖察觉到。
好在他沉得住气，只是停留在外围仔细观察，忍不住蹙起眉，“看来它们已经围了城池有一段时间了。”
无论是坑坑洼洼的地面，还是遍地尸体根本分不清修士还是妖兽的战场，都充分彰显出在他们到来前这场城池之战的惨烈程度。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放掉这座城池？”远远望着那些四面八方包围上来的兽潮，慕轻舟有些不解，同时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妖兽围城的画面。
密密麻麻的，只是看着都让人心生绝望。
妖兽本就皮糙肉厚能扛伤害，而这其中元婴期的甚至不在少数，同等境界下，修士对上它们一定程度上是很吃亏的。
顾夏识海深入城池内部，倒是很快便回答了他的疑惑，“不能继续放下去的，这里已经是较为靠近玄明宗位置的了，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在此之前向外辐射的那些更小一些的城池大概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修士及时撤离已经放弃了，至于另外一个……”
慕轻舟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福至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