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州。
杨元奇一行人从漠北草原回来。
陈妙常来接杨元奇、张小娘和林灵素,陈妙常在杨元奇旁边耳语:“母亲生气了呢,一会你想好怎么办。”
杨元奇说:“不是有你吗?母亲可稀罕你哩。”
陈妙常嗔道:“你路上好好想想,不是开玩笑呢。”
……
杨家小院。
陈氏旁边一左一右陪着白鹭和李师师,本来喜笑颜开的,看着杨元奇等几个人进来,面色就沉了下去。
陈妙常赶紧过去帮着陈氏按肩膀,杨元奇、张小娘和林灵素则是行礼完后站着。
陈氏说:“现在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呀。”
李师师在旁边嘀咕几句,陈氏摆摆手:“你们两个旁边坐着,自己的相公都看不住。”指了指杨元奇“你来告诉我,怎么回事?”
杨元奇“母亲,我脚有点小伤。”
几个人面色变了,陈氏哼了声指了指椅子。
杨元奇坐定开始讲故事,关于炎黄子孙,关于黄河之水,关于汉唐,关于河套之地。反正故事说得好,大家听得就津津有味。
大家听着都开始神往,陈氏这会子回过味来,她要说的不是这事。
陈氏“你停下停下,我是问你,说好这次去河套,你就是一个商行的普通商人,到了那里你又成杨老爷了?!”杨家人不是不能死,不能死就不要从军。今时不同往日在于,这事本不需要杨元奇亲行,既然去了,更不该在这事上涉险。
杨元奇回“母亲,当时事态并不危险,这要自行先撤,面子上过不去。刘恨等在河套行商,无人阻扰。换我就有人找麻烦,这哪挂得住。”
陈氏噎住,在西北,她觉得杨家的确算得上人物了。
杨元奇拿出杀手锏:“母亲,各位夫人,我们偶然获得了一群小狼崽,可比狗子彪悍多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用萌宠小动物转移注意力最好。对付女人,杨元奇有的是办法。
……
西夏夏州。
耶律南仙接到自己的女儿,听取这场战事的详情。
耶律南仙问:“对方不到二百骑硬撼中央禁卫军五百?还是在草原上!”宋朝骑兵如此精锐?那以后战还怎么打?!这可是西夏最后的依仗。
萧有见回:“战后确定了,战事的确如此。是盐定路杨家军,他们有商行在河套一代交易,听闻是什么人过来了,和小公主撞上。可能……可能是杨元奇。”
耶律南仙闭目,又是他!
萧有见说:“白池盐事我们忽略了。”
耶律南仙点头。西夏东线夏州一带渴望和白池有交易,北面河套这一带草原部族同样如此,能从白池拿到物美价廉的盐,大家的态度是一样的。
耶律南仙摇了摇头,虽然盐的确是个重要物资,但想通过盐控制河套那就是笑话。这个交易之所以耶律南仙愿意做,是因为白池盐的性价比高,不代表必须那里采购。
耶律南仙问:“白池和各部通商的事你怎么看?”
萧有见答:“短期有利润,长期也有利益。但说影响大局为时过早。”
耶律南仙说:“要盐州情报人员确定下来,这次去河套草原的有没有杨元奇,他不会做这种徒劳的事。”盐州互市最大的好处,西夏的情报机构很容易渗入进去。
萧有见答:“我认为就是他。杨家对河套有想法正常,这也可能是他亲身过去了解那边的情况。”基本猜到点,杨元奇这一趟更多是为了解熟悉。
耶律南仙“去份懿旨到九原军司,他们在那里是吃干饭的?!大辽不会在那里和西夏起大纠纷。河套让他们上点心。”现在她是西夏皇后也是大辽公主,她人在东线,北面九原地方辽夏没有争端。
萧有见“我去安排!”的确要抑制杨家漠北商行在河套一带的动向,哪怕从情报角度来说都是如此。
耶律南仙和萧有见都清楚,河套一直就有一个隐患,各部族被西夏压制,对西夏统治并不感冒,不能让宋人渗透太深,他们手里的东西比西夏多,要是他们对宋人好感提升,西夏更不好统治那里。
耶律南仙问:“横山山脉那些蛮子都在讨论杨家的几个寨子?”
萧有见叹气:“的确如此,这事我们插不上手。”西夏已经无力兼顾横山,但横山就在夏州南面,夏州靠近横山山脉东麓,这边都有清风明月寨的传闻,那横山山脉西麓就可想而知,那里横山族一定对那几个寨子充满好感。
耶律南仙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杨家?!杨元奇?!她一直在小看他们。
……
杨家多了七匹狼,还有两只是小雪狼,这事不胫而走。
在汉族人嘴里不过是件稀奇事,在草原族群人中的影响不可同日而语。狼是草原很多族群的图腾,杨元奇不过去趟草原就能领会这么多小狼崽,心中多少有点异样。不说其他人,那些倒向杨家的草原家族就有种天命所归的隐悟,他们的选择是对的,老天都带来了暗示。李云等家族就是如是想。
林灵素打算去趟清风寨,因为陈氏同意把狼送去那里,扈三娘的信函起了决定性作用。杨家几个大娃都在清风寨,狼现在刚好还是小崽子,让他(她)们多点玩伴。再说,后山一大片山岭也适合养狼,至于山地狼还是草原狼,这有什么呢?不要是城内狼就行。
杨元奇非常无语“至于吗?几只狼你就弃我们而去。”
林灵素说:“狼通灵,在草原更是神兽,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杨元奇(ˉ▽ ̄~) 切~~“狗更通人性呢。”
林灵素道:“那不一样,狗和人都几千年了。狼呢?”
杨元奇说:“行吧行吧,可别让它们伤了小孩子。”对于扈三娘的建议他很不以为然。
林灵素说:“知道呢!现在这么小,养着就熟了。”
杨元奇嘀咕,林灵素心态还是个道士,怎么不陪他陪狼去了,他一个肌肤之亲的男人比不过畜生,这都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