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颓丧地坐在台阶上，没有管身上为了今天这个场合，特意买的新衣服。
他大学毕业后没有出去工作，花费自己所有的心力用来研究这个软件。
这是他的梦想，他也愿意为了这个梦想全力以赴。
可是现在，他突然不确定了。
女朋友的年纪已经大了，一无所有的他拿什么跟女朋友结婚，追求梦想真的是对的吗？
他抱着头陷入了迷茫。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响起清亮的女声。
“给我看看你的策划。”
季成扭头：“姜小姐。”
姜茉：“认识我？”
“嗯。”季成点头：“看过关于您的消息。”
姜茉：……
恐怕就是网上那些桃色新闻吧。
换成其他人大概要不好意思，姜茉却面不改色，问他：“能看看你的策划吗？”
季成没拒绝。
没有投资，他拿着这策划也不过是一叠废纸。
就像他脑袋里的东西，全都是一场空想。
他大概真的该去找个公司，做朝九晚五的平庸工作了。
555问：“宿主是同情他吗？”
它搞不懂：“整个宴会上，被厉太太看不上的人有很多。宿主为什么偏偏要帮他？”
姜茉：？
“谁说我要帮他了？”她说：“我就看看。”
555直白道：“别装了，你能躺着就不坐着，懒得骨头都酥了。没有好处的事情，你是不会做的。”
姜茉：……
啊这。
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她坦诚道：“主要是无聊。”
她又没有受虐倾向，干嘛在那里被厉太太罚站呢？
在场的人大都是摸准了厉太太的性格，跑来投其所好。
手上的策划写得花团锦簇，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倒是季成看起来朴素些。
555戳穿：“别装了，你就是不相信程序员能有骗人的情商。”
“啊对对对。”姜茉：“你的程序不就是程序员写的？你骂你自己？”
555：……
自闭。
脑袋里跟555拌着嘴，姜茉飞快地翻了翻手上的策划。
她翻页的速度特别快，一目十行，与其说是在认真看，更像是看不懂的情况下翻着玩。
哪怕季成并不指望她能投资，看到这一幕眼底的失望也更浓了点。
苦笑一声：“是我太理想主义了，可能这个软件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姜茉站直了身体。
“等等。”她说，“我再看看。”
“三无小宝贝，伟大的系统大人~”姜茉娇滴滴：“在吗？”
555：？
如果它有实体，一定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干嘛？”系统警惕：“你又想找我干嘛？”
“伟大机智又无所不能的系统大人。”姜茉：“看看这上面说的软件，可行吗？”
555冷笑。
它就知道。
这个女人无事献殷勤，肯定是有求于它。
不是呛声它的时候了？
555：“我不看。我是正经的系统，不是你的外挂系统。”
“合作共赢啊统子。”姜茉：“又不让你违反系统规定。帮忙看看鸭。”
555坚定：“不看。”
它是个有原则有逼格的统子，绝对不会再帮姜茉做这些掉价的事情！
“宝，不要这么着急拒绝。”姜茉：“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影不离又赤诚相对，你舍得这么对我吗？”
555：？？
“不要诬陷统！”555炸毛：“我跟你清白得很。”
姜茉想了想，忍痛道：“我给你买个游戏机。”
555：？
“只是打个游戏而已，系统也是需要休息的。”姜茉轻声诱惑：“主系统这么忙，你不说我不说，它发现不了的。一个下载了植物大战僵尸和消消乐的游戏机，宝子真的不心动吗？”
555：……
可恶。
它也不想跟坏女人同流合污啊。
但是那可是能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机欸。
555憋了半天：“还得有斗地主和种田写小游戏。”
“没问题！”姜茉超级痛快：“想下载什么就下载什么，不差钱！”
经过555超前的眼光验证，季成竟然真的是个很有天赋的天才程序员，研发的软件相当可行。
姜茉：“你刚才在大厅里说，根据厉氏的需求定制……”
“准确来说，是可以根据客户需求修改定制。”季成预感到了什么，口腔发干：“其实这个软件，更适合大型酒店管理。”
姜茉笑了：“你倒是不笨。”
这软件本身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但卖给有眼光的人，绝对能赚不少。
谁会嫌弃钱多呢？
555：？“你哪来的大型酒店？”
这样的软件开发，过程中也需要不少资金投入，还要根据客户需求进行改进。
姜茉什么都没有，要个软件干嘛？
“我是没有，但是大反派有啊。”姜茉：“都是一家人，他有不就是我有吗？”
口气亲热极了，乍一听跟她有多爱傅宴深似的。
555冷笑：“那研发出来，免费送给大反派？”
“那不行。”姜茉：“得给钱。”
555：呵，它早就看透了这个女人。
姜茉当场决定投资，季成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这段时间不知道碰了多少壁，已经决定今晚不成就彻底放弃。
谁能想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竟然天降投资呢？
他生怕姜茉改了主意，态度别提多热情了。
因此在姜茉问他需要多少钱的时候，季成犹犹豫豫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忐忑打量着姜茉的脸色，小声道：“不然，不然再少点也行。”
他咬牙：“我自己通宵多写点……”
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姜茉：“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真把我当成周扒皮啦？”
555：？难道她不是吗？
无视555的吐槽，姜茉想了想：“先投给你三千万吧，多招点人做用心点。”
季成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感觉到刺骨的疼痛，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张嘴想笑，眼泪却率先掉了出来。
“哎。”他应声，声音都更咽了：“谢谢，姜小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做，不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