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赫连横的元神体，一道剑光迸射出来，然后砰然爆碎。
巨大的响声轰然响彻虚空。
千里之外观战的众人，满脸的震愕。
周围汇聚的武者，足有数万之众。
但此刻却是寂静无声，只有残余威能风势，摇动树梢，卷起残叶呼啸而过。
包括司空震等化海境大能在内的众人，刚才都毫无察觉地，意识被带入到五行意境原始世界。
在原始世界中，他们接触到了一种极为古老的力量，他们称之为混沌。
身在混沌之中，他们感觉到了自身修为的松动，心中惊骇之余，纷纷尝试冲击修为瓶颈。
只是一切都犹如泡沫梦幻般，仅是数息之后，他们就清醒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赫连横被牧枫一剑斩杀的一幕。
众人震惊，瞠目结舌。
此刻，五行意境原始世界已经消散。
那方天地虚空只剩下牧枫一人，持剑凌立，灰衫随风猎猎。
牧枫气息急促，面无血色。
虽然依旧保持着一副泰然之姿，但是体内元力已经几近消耗一空。
幸好，牧枫在元力即将耗尽之时，迅速运转道衍经，疯狂炼化吸收了上万块极品灵石和数百株灵草。
这才勉强稳住了这般状态。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尝试运用道基和五行意境。
威力确实惊人，哪怕是初入化海境的寻常大能，面对这一击，即便不殒落，也必定会遭受重创。
“蓬山上人、司空宗主，刚才你们可也进入到那个世界了？”隐幽老鬼沉寂了许久，终是出声询问道。
蓬山上人和司空震浓眉紧拧，皆是点了点头。
“虽只是瞬息间，但那股力量……确实影响到了老夫。”蓬山上人说道。
在场所有人，虽然仅是在原始世界中停留了片刻，那种修为松动的感觉，回到现实中之后，却是依旧存在。
一些卡在境界瓶颈的武者，更是没有了突破的屏障，甚至就地拿出修炼资源趁势突破修为。
道道突破的气息陆续从周围各处冲天而起，引起了天地异象。
要说收获最大的，还是司空震等三大化海境大能。
尤其是隐幽老鬼和蓬山上人，他们的寿元都是已越七千岁，距离大限已不足千年，突破基本无望。
但这次经历过原始世界之后，他们似乎看到前路照来了一缕曙光。
在那里有着一扇大门，只要他们能够抵达，就可毫不费力推开大门，跨过门栏，进入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境界。
他们看向牧枫的目光突然变得火热起来，就像在看着一个绝世罕见的至宝一般。
之前众人对于牧枫，不过是惊叹于他的惊天妖孽天赋。
但是现在，牧枫持剑傲立天地，却似乎有着一种神秘力量将其笼罩着，无人能够看透其深浅。
砰轰隆！
“无知小儿，尔敢杀我赫连家之主……老夫要取了你性命！”
虚空之上，爆轰不断，同时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大喝声。
“赫连老祖，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敢出言威胁牧小友？”
一道轻蔑的淡声紧随响起。
众人这才想起那虚空之上，还有着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尚未结束。
只是可惜，这场战斗位于虚空之上的深空，且激战双方都是化海境级别的大能。
滔天的威势碰撞，搅动了深空异象，大部分人都难以窥看到战场的真貌。
唯有司空震和隐幽老鬼以及蓬山上人，才能看到双方激烈战斗的场景。
此时，在深空之中，那里大片虚空塌陷，周围空间破碎不堪。
两大化海境依旧爆发着激烈的威能碰撞。
只是战况已经不再是势均力敌。
可以看到，赫连暮云披头散发，气息紊乱，胸口塌陷。
左臂更是缺失，伤口处萦绕着一种极为强大的意境之力，导致他无法重塑断臂。
嘭！
赫连暮云被一击震得暴退数十万丈，无数虚空被撞得崩碎。
“你……究竟是谁？同是化海境，为何你的意境会强大到如此恐怖程度？”
赫连暮云艰难地支撑着重伤之躯，满目的狠厉和惊愕，沉声问道。
激战至此，他手段尽出，竟伤不到对方分毫。
刚开始之时，他与对方还能够打得有来有往。
但是，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无论他使出何种逆天秘法攻击，对方都能够轻易化解。
并且对方总是能够抓住他攻击的细微破绽，给予他重重一击。
虽然对方的气息是化海境层次，但是战斗的技巧和对功法武技的理解，却是达到了令他都震惊的高度。
还有对方的意境，简直无懈可击，可以说是达到了圣人的极致意境也毫不夸张。
竺松单手背负，一袭素朴灰袍，静立深空，宛如天外道人。
“抱歉，将死之人，无资格知晓老夫之名谓。”竺松神色淡然道。
“不过，你能与老夫一战，纵是身死，也足以为荣。”
“哈哈哈！”赫连暮云愣然，然后失声大笑，“没想到我赫连老祖，今日竟要殒落于此。”
“接受命运吧！尔等千不该万不该，不应打上牧小友的主意。”
竺松淡说一声，伸出右手，缓缓往下一压。
在赫连暮云的头顶上方，轰然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星辰。
“因果循环，尔起了因，那就要接受这般结果。”
轰！
星辰落下，赫连老祖并没有再奋起反抗，而是闭上了双目。
正如竺松所言，这是他的结局，任何的挣扎都只不过是徒劳。
星辰轰然落下，赫连家一代化海老祖彻底殒落。
深空恢复了平静，破碎的虚空也在逐渐愈合恢复。
竺松神色平静，轻甩袖袍，转身离去。
“竺松前辈，多谢了！”
牧枫拱手对着归来的竺松，致谢道。
“牧小友客气了，老夫是你的护道者，此乃应当之事。”竺松笑了笑道。
竺松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而且还特意融入了元力。
千里之外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竺松这是在警告在场所有人，莫要打牧枫的主意。
“果然，此人是牧枫的护道者。”隐幽老鬼说道。
“只是……此人称牧枫为小友，这不像是宗门长辈对后辈的称呼。”蓬山上人眉头轻蹙，说道。
司空震和隐幽老鬼亦是面露凝色，显然牧枫与灰袍老者并非同宗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