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至亲之人啊！”
尽管牧枫没有刺激他，步千寒却是又变得癫狂了起来。
“我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将我的心挖出来给那个人。”
步千寒突然就嘶吼大叫起来，狂暴的炽热气息令得天地都为之震动。
“他们就这样，在我最清醒的时候，硬生生地扒开我的胸腔，当着我的面将属于我的先天至尊心逃出来，安在了那人的身体上。”
步千寒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试图通过情景再现，让牧枫对他的经历感同身受。
说着说着，步千寒的脑袋逐渐垂落下来，声音变得低沉，甚至带着哭泣，流下了眼泪。
不过那也算不得泪水，应该称之为燃浆较为合适。
“那时候我才六岁，你知道吗？胸口被撕开的时候，真的好痛啊！”
“我哭求着叫他们停手，但他们根本就不管我的求救……真的好痛啊！”
“我的心就这样眼睁睁地被他们拿了出来，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一个无心之人。”
“你没有心脏？”牧枫露出惊讶的表情。
步千寒猛地抬头，看着牧枫咧嘴一笑，那笑容中既带着可悲又显得狰狞可怖。
他举起双手，当着牧枫的面，就这样狠狠地插在胸膛上。
尖锐的指甲瞬间没入体内。
斯拉！
就这样，步千寒用力硬生生地撕开了自己的胸口。
“你看，没有心的。”
牧枫眉头皱起，可以看到胸口内确实没有心脏器官。
不过原本心脏的位置却是有着一团黑色的东西，似乎代替了心脏的功能。
而且可以明显感受到那团黑色之物，散发着极为强大的法则波动。
“那团东西就是那道诡异法则。”混沌塔灵说道。
现在牧枫倒是有些明白了。
属于步千寒的至尊之心被夺走，然后强大存在凝聚了一道神秘法则放在了原来至尊心的位置。
这样，步千寒才不至于因为失去先天至尊心而失去性命。
这也解释得通，步千寒的体内为何存在着一道完整的诡异法则。
而通过步千寒的自述，牧枫也基本确定了这道诡异法则原主的身份了。
只是让牧枫感到疑惑的是，那强大存在为何要这么残忍对待步千寒？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
生掏至尊心，这可是比杀了步千寒还要残忍千万倍。
与生俱来先天至尊心，天生至尊，万千荣誉，超越同辈妖孽的绝顶修炼天赋。
一出生就自带各种无上光环。
然而，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在六岁那年，却是被至亲之人生生夺走。
牧枫看着此时的步千寒，突然觉得对方很可怜。
“他们夺走我的至尊心，抢走了我的一切，但他们居然还大义凛然地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居然没有任何的错。”步千寒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而他还说，拿走我的先天至尊心是为了我好。”
“是不是觉得很可笑，这天底下居然有这般厚颜无耻的……”
“我失去了先天至尊心，本已难活，但他居然假仁假义，说是为了补偿我，亲手在我的体内放了这道可恶的法则。”
“这道法则延续了我的生命，但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
步千寒又变得狂躁起来。
“我不甘啊！我恨，恨他，恨所有人……”
步千寒彻底咆哮起来，情绪变得极为激动。
“从他们让继续活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暗暗发誓，必须要让所有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离开了……为了报仇，我拼命修炼，没有了先天至尊心，我的修炼之路充满了艰辛和荆棘。”
“一路走来，我遍体鳞伤，无人关心，无人陪伴……”
听着步千寒的讲述，牧枫似乎看到了一个孤独的少年，独自前行，支撑他的，或许就是心中那份执念吧？
“终于，在万年后，我于天火中完成了蜕变，登临至尊，拥有了争锋的实力。”步千寒继续说道。
“我回去了……向那个人发出了挑战，我的至尊心被安在了他的身上。”
“拿了我的至尊心又如何？百年成为至尊又如何？”步千寒语带不屑和轻蔑道。
“至尊万年，依旧是原地踏步……真是可耻。”
“他是谁？”牧枫好奇问道。
这个得到步千寒的先天至尊心的存在，应该也是至亲之人，关系匪浅。
而且应该是同辈。
步千寒的情绪变幻不定，尤其是牧枫的这个问题，差点就是让他完全失去理智，彻底癫狂起来。
轰、轰……
整个火狱牢笼顿时火焰熊熊，强大的威压使得牧枫的防御咔咔作响，摇摇欲坠。
皮肤在极致的火烧下，已经变得通红，甚至散发出浓浓的焦香。
“喔擦！”牧枫惊道，“没有被烧死，也要被烤熟了。”
他的防御虽然隔绝了火焰的直接冲击，但那极致的温度还是传递了进来。
即便牧枫已是圣体，但也耐不住这样极致温度的长时间炙烤啊。
“他是我的弟弟……亲弟弟。”
步千寒的身体已经分化成火焰，他的声音从周围传来，回答了牧枫的问题。
而他们的谈话也到此结束。
步千寒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陷入了极度的疯狂之中。
轰……
恐怖的烈焰不断冲击牧枫。
“嗯？”
正当牧枫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时，他突然察觉到束缚四肢的火链，上面的那道诡异力量减弱了许多。
牧枫当即凝力，双手紧握，两条手臂上灰白的气体流转缠绕。
下一刻，他手臂上的力量达到了极致。
他双臂一震。
砰、砰！
两道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束缚手臂的两根火链被强力震得崩断。
而后，牧枫双脚同样发力一震，火链应声而断。
牧枫目光沉静，喃喃自语：“你的遭遇很可怜……但抱歉，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与你一起求死。”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
倏然间，牧枫周身爆发出狂暴的气息，整个火狱牢笼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牧枫抬脚，然后猛地一踏。
轰！……
“吼！”
一道洪亮浑厚的龙吟声忽地响彻云霄。
紧接着，一条灰白色的巨龙虚影自烈焰火海中冲天而起，盘旋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