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后堂,其实与前面的客堂不过一墙之隔。
“说吧!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
我跟孟子毅夫妻一场,不想真看到他掉脑袋。
当年的事情,他跟我说也只是片面之词,我想也许他会隐瞒一些事实。
蒋不义,本夫人虽然一直看不上你,但你这回确实是替孟家着想。
是想带孟家发财。
我一介妇人,不想看到夫君冒险,但也想过好日子。
只是孟家是孟子毅当家,他做什么举动,都无需任何人同意。
我也只能同意他做的一切决定。
知知是我的女儿,她的想法我这个做娘的就是想同意,怕也很难实现。
现在,我想听听你们两个到底意欲何为?
孟子毅的下场是不是还有逆转的可能。
如果只是求财,本夫人可以劝一劝他。
蒋不义,求财就不要害命了!
本夫人可以跟你承诺,只要你放过他们三兄弟,放过孟家族老,你们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孟知到底不如蒋不义城府深,听到娘的这些话,直接就松动了。
“蒋大人,我爹最听我娘的,只要她愿意劝,我爹肯定会同意。
现在也不适合把事情闹大,万一让那三位公子听到了风声就不好了。
你就让孟家人把孟家掌权人之位交给我。
将来孟家所有的盈利,孟家与你五五分。
只要做上京城的生意,与那风公子合作,成了皇商,那银子便滚滚而来。
若蒋大小姐跟风公子成了事,以后更会风光无限,彼时,您肯定也得需要银子,给蒋大小姐巩固地位。
蒋大人,不如让我娘去劝劝,也不必真闹出人命。”
孟夫人嘴角露出一笑,“是啊!知知说得对。这个办法是最可行的办法。”
她抬眸,“蒋大人,原来这就是你跟知知的主意。
早跟本夫人说,根本不用闹到这个地步。
其实本夫人也希望夫君做出一番事业,竟不知道背后还有那样的事情,竟吓破了他的胆。”
“孟夫人,你真这样想?”蒋不义很是怀疑,“你不是诓本官?”
“蒋不义,我有必要诓你吗?”孟夫人满脸怒气,“我只是不想闹出人命。孟子毅是我夫君,知知是我女儿,她做出举报亲爹的事情,我怕传出去,毁了她的名声。
谁不知道本夫人宠女无度。
知知又是本夫人九死一生生下的女儿,本夫人不想她被人说闲话,也不想她被别人指三道四。
今天的事情,只有和平解决,本夫人才能放心。
幸好今天来的全是孟家族人,只要本夫人发话,他们肯定不敢到外面乱嚼舌根。”
“孟夫人,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如果可以谈和,本官只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孟子毅骨头硬,本官真担心你说不服他!”
“都死到临头了,他会想得明白的。”孟夫人道。
“你们可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蒋大人,他不愿意去京城做生意,就是害怕司马太傅认出他来,向他报复。
可是本夫人发觉,这些年司马太傅就像忘记了这件事情。
是不是我夫君根本就没得罪司马太傅,这些都是误会?”
孟夫人盯着蒋不义的脸,“如果蒋大人不说实话,要想劝得我夫君同意,确实有些难度。
三位公子两个时辰之前就向本夫人辞行。
若再不赶紧解决,他们怕是走远了。想追也追不回来。”
“爹,你快告诉孟夫人!”蒋大小姐跨进门槛,她已经在外面偷听许久了,这会急得走进来催促。
“是误会!”蒋不义说。
“司马太傅根本就不知道孟子毅这个人。
那个五次科考都不中的学子确实也是被司马太傅所害。
当日孟子毅喝多了酒,去如厕回来的路上听到了司马太傅与几名考官的谈话,可他根本就喝多了,压根没有听清楚。
我出去找他的时候,他醉死在廊下。
那个时候,那名学子也已经被司马太傅的人发现。
因为真正偷听的人是那名学子,而孟子毅不过是廊下睡了一觉。
我把他弄回房间,也根本没与司马太傅人的碰上。”
蒋不义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他吞吞吐吐,到底觉是得难为情。
“可能他记忆混乱,弄错了时间,又把几名穿着官兵服饰的人,认为是那些考官。
那名科举了五次的学子被抓之后,他把记错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所以才会慌张的逃跑。
至于他说的那些要害他性命的人,都是无稽之谈。
是他心虚,见谁都害怕!”
孟夫人嗤笑一声。
“蒋大人不如说,偷听到司马太傅跟考官谈话的人是你。
你跟那五次科考都考不上的学子相识,那天喝酒的人也有他。
你们趁子毅去如厕,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一不小心,还被司马太傅发现了。
只是那学子运气不好,被看了个正着,而你逃跑之时撞上如厕回来的孟子毅。
你见他喝得烂本醉,便把事情反着在他耳边说了几遍。让子毅他脑子里留下了一些记忆。
你再顺手推舟,让子毅替你背黑锅。
造成假象,害得子毅这些年,惶惶不得终日。
本夫人现在还怀疑,那些追杀我夫君的人,是你告诉的行踪,也许是你贪生怕死,早就主动找到了司马太傅,举报了那名学子和我夫君。”
蒋不义不语,但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到现在,他也发觉,说这么多,这个孟夫人也只是为了套他的话。
他矢口否认。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哼,蒋不义,别不承认。假若子毅他还认为是他的原因,即便是要了他的头,他也不会让孟家人去京城做生意。
子毅的为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在乎家人,在乎族人。
即便你和孟知现在构陷他谋反,他也会为了族人跟你们拼了。
孟家族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二太爷、五太爷、六姑婆,也会让族人遵循我夫君的意思。
他们是不会妥协的。
想要做成三位公子的生意,你就得打消子毅的顾虑。
倘若你不承认,本夫人觉得夫君会鱼死网破!”
“爹,你就承认吧!”蒋大小姐说,“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又是杭城知府,还怕他一个孟子毅不成?
他就是想追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蒋不义不作声,但也没有否定。算是间接承认了!
“蒋大人没有否认就好!”孟夫人扬了下嘴角,“这么说来,司马太傅根本不知道我夫君这个人。一切的事情都是你蒋不义凭空捏造的。”
蒋不义打断她,“孟夫人,你不要反复强调,当年的事情是我一念之差。也不全怪我,是孟兄他自乱阵脚,我不过顺着他的想法随便说了两句话而已。”
“你还真是个小人!”孟夫人骂道。
蒋不义看着她满是怒气的脸,“你坑我?”
孟夫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又把目光投到孟知身上,“知知,你做这些事情,是自愿的,还是蒋大人逼迫你的?”
孟知哼的一声,“娘,你又说这个干什么。赶紧劝爹去,再不争取时间,风公子几个就离开杭城了。
你若早说去劝,哪有现在这些事情。
蒋伯伯做这些也是替之前做下的错事赎罪,他现在一心为了孟家好,你让爹不要顽固不化了!”
“所以,是你跟蒋大人商量好,设计陷害你爹,诬赖他谋反的?”
“娘,”孟知跺了下脚。
“算了,”她看向蒋不义,“蒋大人,还是照原计划办事吧!我娘她脑子有病。说这么多,不过是拖延时间,她根本不是真心要去劝我爹的。”
蒋不义也反应过来,“你敢骗我!”
孟夫人叉腰,“骗你就骗你,蒋不义,多行不义必自毙!”
“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蒋不义恼怒地喊道。
过了好一会,也没见外头进来人,蒋不义则自己走了出来。
“人了?赶紧给我抓人!”
“蒋大人要抓谁?”李杳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