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ckmate。”
顾念之轻轻吐出一个词，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粉红小猪冉冉消失，用手比了枪的手势，对准显示屏啪了一声。
她最后做的事，就是在联邦情报局的内网完全崩溃之前，给何之初的官方社交媒体账号发了一封私信。
里面只有一个德语缩写词：“GEStApO。”
这个词就是盖世太保的缩写。
顾念之没有写别的内容，更没有写自己的名字，因为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屏蔽词，一旦触发屏蔽词，她唯一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与此同时，全世界数得着的黑客组织几乎都注意到了德国联邦情报局网站的巨大变动。
“粉红小猪！”
“德国联邦情报局的内网崩溃了！”
“是粉红小猪做的！”
“天啦！简直不能太棒！”
“她是我偶像！是我女神！绝对的！”
“你怎么知道是她？不是他？”
“是不是傻？男人会用萌萌哒的粉红小猪？！——这绝壁是女人，还是很年轻很水嫩的妹砸！”
“哈哈哈哈……有生之年系列！见证历史！”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全蓝星各大黑客组织的对话弹幕里几乎要刷屏了。
这种梦幻一般的攻入、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退出，简直不能再帅！
国际黑客界从此多了一个代号“粉红小猪”的新人。
她的功绩一夜之间传遍蓝星各大黑客组织，甚至连蓝星上几个有数的大国的网络情报机构，还有红客组织，也都对此印象极为深刻，暗戳戳下了招揽的命令。
因为她以一己之力，攻破德国联邦情报局的内网，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一切资源信息，对德国情报机构造成的损失无法估计，不是夸张的无法估计，是真正无法估计。
自从盖世太保时期就保留的那些秘密，从今夜开始，就不再是秘密了。
而最激动的，莫过于东欧的黑客。
因为历史原因，东欧黑客对德国联邦情报局的仇恨远比对别的国家，甚至比对德国别的部门都要深重的多，他们也是最孜孜不倦企图攻破德国联邦情报局网络的黑客。
但是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人家的内网。
但是今夜，有人做到了！
这批东欧黑客自此成了“粉红小猪”的死忠粉丝，很多人还打出了“粉红小猪”预备队的旗号，他们的标志，就是那只粉粉嫩嫩的小猪—屁股。=_=
顾念之对自己造成的轰动一无所知。
因为她并不知道各国的情报机构内网无时无刻都处于攻击当中，来自黑客、红客、官方、民间的攻击就没有停息的时候。
所以她导演的这出精彩的“吞噬行动”，基本上被很多人目睹了。
虽然他们只看到了最表面的外在，但都是行内高手，对于内部系统出现了什么毁灭性的变化，大家都一清二楚。
而顾念之说起来能靠一己之力将德国的联邦情报局中央控制系统搅得一团糟，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本来就处于联邦情报局的内网系统之中。
因为对方用来忽悠她，麻痹她，企图套取情报的屏蔽局域网，其实就是联邦情报局内网的延伸，所以逆流而上就很容易了。
很多强大到不可战胜的东西，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这也是最容易，最彻底的打败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方式。
顾念之的行为，无形中切合了这个原理。
……
顾念之发起这个吞噬行动的时候，华夏帝国的特别行动司也不可避免地也注意到了。
而且他们比别的国家的情报机构运气更好，因为他们收到了源源不断来自德意志的“祝福（？）”！
成千上万封标记成绝密的邮件雪片般被投送特别行动司拥有的数以万计的邮箱账号里，打开一看，全是德语。
再略微翻译一下，大家的表情都梦幻了……
“这这这……难道粉红小猪是我们的人？！”
“谁谁谁？是赵中校吗？！”
“呸！赵中校跟老大在古巴出访呢，怎么可能是他？！”
“那是谁？！”
“不管是谁，这人对我们国家立了大功。……乖乖，这么多，简直是把德国的‘盖世太保’连锅端了……”
“这种大功，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特别行动司中央控制室的值班人员看着源源不断涌入的邮件，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看稀世珍宝一样。
可稀世珍宝有价，这些情报，是无价的。
只可惜现在正是华夏帝国首相大选的前夕，特别行动司虽然一向不干涉内政，但因为今年选情特殊，两位领跑的候选人白建成和谭东邦都要求特别行动司介入，作为大选的观察者，监督全国各地的电子投票系统。
因为他们一致认为，只有特别行动司才会在大选之中持中立态度，不会偏向任何一方。
也可以说，这俩都认为自己在特别行动司有人，所以如果要偏，也只会偏向自己这一方……
因此得到季上将和龙议长的授权，特别行动司在副总领的带领下，组织了一批技术能力和忠诚度都数一数二的成员，专门待在中央控制室，监控全国的电子投票系统。
这也是霍绍恒暂时不能回国的原因。
季上将其实是不愿意特别行动司卷入到内政里面，但两位候选人裹挟着巨大的民意前来要求，他无法抵抗，最后能想到的方法，也只是尽量让霍绍恒置身事外。
这样不管结果好坏，霍绍恒还是能继续做他不偏不倚没有黑点的特别行动司少将总领。
而在投票结果出来之前，这些人谁都不能离开这栋大楼，也不能跟外界有任何联系。
今夜他们本来在做大选投票前的最后确认和维护，为明天的投票打好坚实的基础，没想到遇到这样一场大戏。
除了特别行动司以外，华夏帝国的特勤局也注意到了德国情报机构的异样，但同样的，他们的关注点在明天就要举行的大选，无暇他顾。
……
而在这场暴风雨的中心，德国联邦情报局的中央控制室内，却安静得令人可怕。
莱因茨神情淡然静漠，随手拍了拍阿尔斯的肩膀，“别急，我看看。”
他在中央控制系统前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飞快地输入一道道指令，一边说：“这个黑客是女子，年纪不会超过25岁，也可能更年轻，是天才，但又有些孩子气，如果有机会找到她，把她交给我，我可以帮你调教出一个最厉害的黑客。”
“……就因为粉红小猪，所以你认为这个人是女子？”阿尔斯脸色十分阴沉，分分钟处于要狂化暴走的状态。
“不止如此。看她的程序和处事风格，都是更趋近于女人性向。”莱因茨平静地说，一边敲了一下回车键。
阿尔斯烦躁地踹了一下桌脚，“别管他是男是女，你快追查那些邮件的下落！”
“我正在查。”
阿尔斯站在他背后，只看得眼花缭乱，忍不住说：“你不是查到这些接收邮箱了吗？怎么还要查？”
莱因茨的声音带着浓厚的赞许和欣赏：“写出这程序的人真是一个天才，化零为整，化整为零，运转自如，并且对极端环境也做了考虑，最后关头才爆发，将所有的文件一卷而空，实在是太能想，也太能做了。”
阿尔斯臭着脸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帮我们的敌人说话，你很危险你知道吗？”
莱因茨斜眸瞅他一眼，碧蓝的眸子淡淡一瞥，像是有无尽重压。
阿尔斯噤声了，站在一旁虎着脸，看莱因茨不断追查下去。
过了一个小时，莱因茨艰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程序员，写出这个程序的人还真是天才，绝对是天才！”说着，他转了座椅看着阿尔斯，“阿尔斯，如果你能找到她是谁，一定要招揽她，有她帮你，一定能出奇制胜。”
“比你还厉害？”阿尔斯冷不丁抛出一句，非常不爽莱因茨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呵呵，她的技术可能不如我，这是个新手黑客。但是天赋实在是太高了，假以时日，超过我轻轻松松。”莱因茨笑着摇摇头，再一次说：“你别不信，如果你找到她，交给我，我给你调教出一个最好的黑客高手。”
敌人太强大了，强大到，莱因茨都起了爱才之心。
阿尔斯嗤笑一声，“我找到她，第一是要扒了她的皮！——敢把我们的系统弄成这样，已经够终身监禁了！”
莱因茨咳嗽一声，“你确定？”
“是女人也要扒皮！”阿尔斯瞪了他一眼。
眼看莱因茨停手了，阿尔斯又问：“……找到了？”
莱因茨摇了摇头，“没有。”
“那怎么不继续追？！”阿尔斯急红眼了，“全局的所有材料都被转发走了啊！你还不追？！”
“怎么追？”莱因茨对那个小程序赞不绝口，“天才！果然是天才！没想到这人把棋盘麦粒理论都用到她转发邮件的程序计算上了，光这一点，就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上99.%的软件工程师。”
阿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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