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们，人在哪呢？”
“公司呀！怎么你今天没上班？”
孙立成回答。
“刚到办公室门口。”
“你知道不？事情越来越热……”
“等会儿，我马上开门，咱俩座机聊。”
周阳退却了孙立成的热情，以开门为理由中断了通话。
回办公室。
从里头又把门反锁上。
电话拨过去的第一时间，孙立成就接了。
“还是谨慎点，别在手机里乱说。”
周阳这才提醒了一句。
“那咱这会儿都往畅子的店里赶？”
“不行！你太近了我吃亏。到我这边来吧，我请你喝茶。就路口的广运茶楼。”
凭对方的心情就能轻易判断出，孙立成明显的还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周阳哪敢把场子往张畅店里去攒。”
孙立成人很大气，每次上门都绝不空手的。进了包厢就先把一个黑色塑料袋扔到了周阳边儿上。
“给你补点货。”
周阳笑着接了，藏到身后。
“听说孔琳娜准备去国外玩一趟？”
周阳先开了别的话题。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跟畅子？打算去哪几个国家？”
孙立成回答，心情似乎异常的好。
“不是，跟她一位闺蜜，就那冯珂。”
“她俩呀？哪能玩到一块。也对，畅子现在哪有时间呀，新店刚开业的。琳娜也是！过五一后呀，好歹等经营上了轨道。”
周阳思索再三，还是没有接孙立成的话。还是那个原则，如果孔琳娜觉得有必要，她会自己告诉孙立成的。
“这咋还一句一句“畅子”叫的这么亲密呀？心情很好？”
“嗨，昨晚跟一个在京城发展的哥们聊到大半夜，我们俩就一直这么称呼对方的，他叫我成子，顺溜了还没改过口。咋了？阳子？这样不好听。”
“滚一边去，这呀直接给我整到《家有儿女》里去了。……，那事儿又有可惜进展了？”
周阳笑骂后开始谈正事儿。
“爆雷了！哈哈，这会够那孙子喝几壶的了！”
孙立成说完，撸起袖子给两人续茶。
“爆雷？”
周阳追问。
“就咱们把拿消息一捅出去，那个嘉诚投资最近热闹去了。事情还在发酵，咱们的证据都分好层次了，是逐步加码的。还真他妈应了那句老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加“墙倒众人推”！”
孙立成回答，居然是如此般组合老话的。
“你意思是这孙子得罪的人挺多？都下场群殴了？”
周阳问道。
“同行是冤家么，也活该他倒霉，一件件实锤的证据。周阳你知道不，这孙子其实这些年一直玩的最盈利的项目是在国内发行募集资金参与海外直接打新！但他又实际上没取得相应的资质！”
孙立成给周阳详细的介绍，周阳顿时感觉自己的相关知识太匮乏了！
“说白了就是在国内卷了钱，到海外的股市去打新股！都是通过“项目包装”和“地下钱庄”等不合规的方式运作将资本挪用或转移海外的。”
孙立成继续解释。
“那就同时也有洗钱的嫌疑？！”
周阳终于听明白了。
孙立成竖起拇指点赞。
“能直接看到这一点很厉害了！所以这孙子包赚不赔的。你想呀，这里头有些钱到了外头，它还可能连本带息的回来不？说白了，有些本金大的，压根可能就不关心投资盈利的！要的就是有人能给弄出去……”
孙立成越说越明白了。
“那这孙子肯定赚的很多。”
周阳接了一句。
“那肯定了，当然。咱们也不能否认有部分资金还真是为了盈利目的的。就去年一年，嘉诚投资共参与Ipo新股投资63只，其中：美股三只，单票平均收益率为23%；港股六十只，整体单票收益率为33%，全年新股标的破发率达到了20.6%。这些还都是他们网站上的公开数据。而同时，向投资人宣传高收益的行为更是私募行业明令禁止的！”
孙立成谈到具体数据，周阳又有点懵逼了。自己层次还是有点低，今后还要加强学习的东西就更多了。
“难怪人先办了移民呀？”
周阳感慨，却猛然的意识到了孙依宁收集到的一堆证据究竟是哪一方面了！
大概率的就是这些洗钱的了！
放出来，就绝对的洪水猛兽！涉及到的人群必然哀鸿遍野。
孙依宁，还能独善其身吗？
周阳终于有点想通了孙依宁自己都把这事后续发展当做天意的真实原因了！
“立成！咱们的证据你抛到哪一步了？那些……“洗钱”的呢？”
周阳着急的问。
“着什么急呀？我要的就是对那孙子精神上的折磨！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孙立成意犹未尽般享受的神情。
当时，乃至以后，那件绑票案对孙立成的折磨和影响，看来也是主要集中在了精神层面的吧？
周阳暗想。
“我不是那意思！立成，现在收手，先把自己保护好才是当务之急。”
“没事儿！都是海外披露的。跟咱们有个毛关系？”
孙立成一脸淡定的说。
“立成！事实上对方已经查到秦州了！有些证据抛出去，最起码当事人最清楚是咋回事，是从哪个渠道透漏出去的。”
周阳劝解道。
“有，有这事儿？周阳……”
孙立成眼见的有些慌乱了起来。
周阳点头确认。
“不过问题也可能不大。来查的就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港城的私家侦探，我给推挡过去了，而且他自己现在也已经有了撤退的意思。姓费的已经自身难保，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周阳给孙立成彻底交了底。
“这样呀……”
孙立成陷入了带着慌乱的沉思。
“还好！我留了点心眼，资料还没全部的发过去。要不然……，我天！周阳！不要有任何犹豫！回去后就把你手头备份的全彻底销毁了！我也一样！”
孙立成想到了一种最可怕的后果，当即的有了决断。
周阳点头，也更是不再挽留。
周阳手头的那个U盘，当时思索万千后就藏在了自己办公室里。不贴身收留就是对自己和陆无忧的一种保护。
神秘秘的又关了办公室的门，最后时刻，周阳决定还是把“西华永信”的文件夹保存了下来。
孙依宁哪天来找了，自己也有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