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纠结的看着这团意识体，突然，一截时空片段在他脑海闪现。
周源此时仿佛附身在别人身上，所见都是此人看到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处星空战场。
大致看去，双方数量足足亿万，而其中即便是一位不起眼的小卒，在此时周源的眼中，元神也是赤色。
也就是说即便是一位小兵也是八阶圣阶强者。
“这是释幽的记忆，太古时代的战场。”周源看着画面，神色有些骇然。
他的心属性不低，自然能感觉到自己不是中了幻术，而是无意中看到了一截时空影像。
瞬间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释幽的意识体太虚弱了，不止意识陷入了永久性的沉睡，还导致他连自己的记忆都约束不住，散乱的显现出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周源也没有退出去，而是继续看下去。
他感觉自己或许会从中发现许多大秘密。
于是再不言语，只是安静的旁观，生怕自己动作大了，惊动意识体，对方直接破碎了记忆。
只见画面中，交战双方以各种形式直接碰撞在了一起，每一瞬间都有无数生灵死去。
有许多人聚在楼船与对手拼撞，有许多人摆下大阵，也有人开启万丈无敌法相，体内无数修炼者为他提供能量与对手搏杀。
无一例外，能活到现在，都是拥有这种聚少成多的手段。
太多了，手段太多了，周源只是随意看一眼都发现了上百种，看的他眼花缭乱，可惜，他境界太低了，参悟不出这些阵法，否则随便参悟一种，放在现在的曙光教会，也能让教会实力暴涨。
继续看下去，渐渐的，周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有点不对劲，一方各种道法层出不穷，而另一方却只能用肉身去硬扛，而且双方数量似乎也不太对等，使用道法的这一边不足一层，基本是一座阵法面对的是数倍敌人。人少的一方只能靠精妙的道法与大阵勉强抵抗，即便如此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周源看着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蛟曾经说过，仙宫的敌人不能使用道法，只能靠肉身之力与他们交战，所以基本上同境界他们能一个打十个。对方之所以能赢，靠的就是那杀之不净的恐怖数量，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
周源沉默了。
即便只是旁观，他也能感觉到战场的残酷。
对方就是靠着数量生生磨死了这边一座又一座大阵，而大阵一破，内部的无数强者只有一个结果，被对方靠数量活活堆死。
“目前已经确定释幽的阵营，所以万宗联盟也是仙宫这边的，那么他们的敌人到底是谁？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修行体魄？”
“其中顶尖体修虽然也很多，可所占比例并不多，其他人看起来并不精通体修一道，所以应该是他们的道法被人禁锢了。可此时战场最强，能言出法随的神灵都被敌人拖住，甚至也是处于下风，那么谁能封住这些人的道法？”
这段时间，周源已经发现，在这些战场之上还有一处战场，只是相比下面，这里交手的双方数量就太少了。
双方加起来也不过百。
只是这里造成的动静比下面战场更大。
每一次交手都令时空停顿，星辰位移，即便只是一些余波落下，也能让下级战场死伤无数。
“这是百多位至少达到神灵境界的恐怖存在。”周源内心有些颤抖。
他观看的视角主人正是释幽武神，身处神灵战场，即便只是一段影像，也让他观看的十分艰难。
这些神灵仿佛另一个维度的生物一般，只要找到机会，就会对下级战场出手，每一次出手，下面都会成片成片的死亡。
即便下方有军阵腾出手攻击上方神灵，可那些攻击来到神灵身边就仿佛陷入了泥沼，动弹不得，随后就被神灵出手捏死。
就比如周源刚刚看到的一幕一般，一位开启万丈法相的强者，体内汇聚了数万强者为他提供能量，驱使一件长剑面目狰狞的向释幽攻击而来，也被他轻易化解，长剑来到释幽周身万里就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随后那位镇杀了数个楼船、大阵，在下级战场横行无忌的恐怖存在就被释幽轻易捏死，连同其体内无数强者一起灰飞烟灭。
释幽正要收取长剑，却被对手缠住，一个不注意甚至受了点小伤，当下不敢在出手，长剑又掉落了下级战场，被另一个体修捡到，大杀四方。
“那是一件完整的神器，那位恐怖存在也不弱，甚至可能快要成神了，加上还有如此多八阶强者加持，或许攻击已经达到了神级，即便如此，也伤不了释幽分毫。释幽只是言出法随，更改了周身的规则，长剑几乎就动弹不得，可见神器与真正的神灵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周源暗道。
神灵的基础手段言出法随，可更改周身法则，这一点就是神器做不到的。
所以即便那位持剑男子实力入了神级，也不是真正的神灵的对手，被轻易捏死。
并不是力量达到了，就能越阶而战。
当然，也有可能是释幽境界太高，远超普通神灵，具体如何周源并不清楚。
“可释幽等神灵都被对方缠住，数量比对方少了几倍，自身都随时有危险，根本不可能封禁下方敌人的道法，而且那些神灵也是如此，只有靠肉身战斗，这才是释幽这边能坚持下来的原因。那么是谁封禁了他们？”周源内心充满了深深的疑惑，却无人能回答。
随着战斗继续，上级战场的释幽等神灵不时抽空对下方出手，也没挽回颓势，释幽这边已经被对方全军覆没，对方也死伤惨重，不足两千万。
随后这两千万下级战场的敌人合体成了数百位手持神器的万丈巨人，加入了上级战场，配合他们的神灵攻击释幽他们，释幽等很快不敌，纷纷被击杀。
最后十几位神灵只有包括释幽在内的三位最恐怖存在重伤遁走，而敌人只是少部分人追击他们，其余人则向着一个方向继续前进。
看着战场残酷的一面，周源默然。
如今宇宙，达到八阶，哪一位不是纵横星空，超脱世界的存在？
可在此地居然是成片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