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赤红如血，气机圆润如一，隐隐有破空而去的感觉，如谪仙临尘，肉身达到一种不在此界的境界。这种感觉...是圣阶圆满。”
等到夜莺来到面前，他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因为他在夜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道的圆满。
这种圆满他一生只见过一次，那还是他突破合道境之后，第一次以五圣联盟的护道者身份，护卫联盟天骄横渡星宇，前往中央星河去参加每三千年举办一次，只有拥有圣人坐镇的势力才有资格参加的百宗大比。
那一次大比举办地点所在的宗门实力十分强大，即便在诸圣横行，强者遍地的中央域也能排入前十。
而那个宗门之所以如此强大，就是因为活了五万多年的开山初祖还活到现在。
那位初祖也是刀圣见过最恐怖的强者。
看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刀圣就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人所修行的道，最完美的状态。
是的，他看到了道的完美。
对方无意间看向他的眼神，甚至让他心中还产生了一个感觉，自己那一身刚刚踏足合道境的修为在对方面前，不堪一击。
不可力敌。
这就是他当时的心情。
后来听一些私交不错的道友闲谈，刀圣才明白这种强者的境界。
人道极限，合道圆满，又叫圣阶大圆满。
那是合道境的极限，也是修仙界的终点，进无可进的境界。
那也是他几万载生涯中，见过的唯一一位大圆满强者。
如今看来，这个记录要被破了。
因为眼前的白衣女子就是一位大圆满境界的至强者。
只是让他绝望的是对方很明显是为了他而来的。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女圣，修的并非是感悟法则之路，而是走的肉身成圣，以力证道的体修之路。
也就是说那位大胆到敢做出以一颗太阳为熔炉来炼器的炼器师，其实另有其人。
毕竟不管是炼丹、炼器、符箓、阵法还是感悟法则等，都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来支撑。
而眼前这位女圣，显然不是精神力强大之人。
“这是一尊肉身成圣的恐怖存在，而且还不是那位以一颗太阳炼器的超级强者。也就是说这里幕后至少还隐藏了一位禁忌强者。只是这些存在无不是制霸中央星河，统治无数世界的禁忌之人，他们不在自己的地盘待着，来我五圣联盟这种穷乡僻壤干什么？我们这片莽荒星域何时能吸引这么多强者？他们又是为何而来？”
想着想着，刀圣心中就涌起无尽的恐惧。
仿佛眼前有一只黑幕大手在隐藏着一个不能现世的秘密，而他自己却无意中踏入到了这个恐怖的布局中，接下来一个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几万年苦修化为乌有。
眼见白衣女子神色淡然，闲庭信步间，脚下虚空生莲，一步一步虚空漫步来到自己面前，一掌拍来，就要宣布自己的结局。
突然刀圣眼中涌起疯狂之色。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甘心几万年苦修，结果就这么陨落，我要挣扎一下。”
呛！
一声刀鸣响起，随即就是无尽的刀光向着白衣女子笼罩而下。
看着笼罩自己的漫天刀光，夜莺神色毫无波澜。
眼中精光一闪，就已经看出了刀圣的虚实，在刀芒快要落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突兀伸出右手。
铛！
一声清鸣，在刀圣震惊的表情下，他那恐怖的拼命一刀就这么被夜莺用右手食指与中指给夹住了。
嗡！嗡！
长刀似有灵，被夜莺捏着有些不甘，想要反抗，只是它毕竟只是一件圣器，又怎么可能反抗得了。
整个刀身一直震颤，发出嗡嗡响，震人耳鸣，更有无边煞气冲击向夜莺的心神，想要以此干扰夜莺的神智。
“哼！”
一声冷哼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夜莺那清冷又平静的声音。
“还差点火候。”
说着脸上有些不耐，似乎是被这声音震得有些烦了，夜莺一使劲，右手捏住长刀的二指一发力，直接将这件恐怖的圣器折断。
叮！
金属崩断的声音响起，长刀断为两截，而且威势大减，已经被无情的踢出了这场战斗。
随意的将断刃扔掉，随即夜莺一掌拍出，芊芊柔夷直接印在刀圣的头颅。
砰！
刀圣哪能承受夜莺的力量，头颅直接爆炸，幸好他反应过来，头颅散开的血肉化作清纯能量裹挟着他的身躯远远退开，在远处再度凝聚出完整的头颅来，只是重生后的他神色间多了一丝苍白，惊惧的看着夜莺。
直到这时刀圣似乎才从死亡的阴影中回过神，看着夜莺，神色中还有些不敢置信。
此时这位白衣绝世的女圣，在他眼中完全就是不可战胜。
“我不信会是这样，同是合道境，我们只是相差了两个小阶位，为何实力会如此悬殊？”
他这话还是给自己留了点脸面了。
刚刚他与夜莺的交手，他已经明白了一点，自己面对这位女圣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之间实力何止是悬殊，对方对他完全就是大人打小孩似的碾压。
“弱就是弱，强就是强，哪有那么多理由？”夜莺淡淡的看着他开口道：“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拿出你的最强力量，否则你就没机会了。”
“我不信。”刀圣神色疯狂了起来，双眼中都布满了血丝，放弃了防守，挥刀攻来。
看起来他是明白自己走不掉，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显然他那颗自傲的强者之心被夜莺给一巴掌给击成了粉碎，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其实这不能怪他，而是夜莺的实力，超出了他所认知的大圆满强者太多了。
而偏偏他不知道这一点。
刀圣王文备，当初在那场大比见到那位恐怖强者的时候，也才刚刚突破合道境，所以他那时候看那位初祖的时候，觉得对方很恐怖。
可如今万年过去了，他自己并非原地踏步，反而修为也再度突破，达到了如今的合道境中期。
放眼周边万界，那也是跨入了顶尖强者之列，能够排入前五的存在。
原以为如今的自己即便不是这等强者的对手，起码也能过个几招后从容退走。
可现实很残酷。
夜莺那两指，错误的让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其实真要算实力的话，刀圣确实能在一般的大圆满强者手中走几招，趁对方不注意还有可能逃走。
可这种大圆满强者显然不包括夜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