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菡嘴里现在只有一个字:买。
而且给钱特别痛快,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苏云暮看了一眼的也要买,可谓是宠弟弟没下限,相当豪掷千金博人一笑。
苏云暮一路往前。
身后跟着的苏玉菡胳膊上挂不下东西了,可她始终如贻。
“暮儿,你慢点走,人多。”
苏云暮回头,发现苏玉菡身上东西多到只能看见她两只眼睛,手里抱着的盒子马上挡住她视线了。
“二姐姐,我来拿一些。”
苏玉菡扭身,“不用。我拿的下。”
别看东西多,回去大姐她们一问,一人吃点就没了。
苏云暮迟疑道:“真能拿下?”
“真能,姐姐骗你干嘛。”
苏玉菡不是说谎,她抱的这些东西还没有她小时候练武扛沙袋重。
苏云暮观察了她一下,发现她真没勉强的情况放下心来。
“累了和我说。”
“好。”
苏玉菡说别的转移他注意力,“你看前面有杂耍。”
苏云暮看去,还真是。
她们走到旁边,玩杂耍的人正好口中喷火。
苏云暮站在外围,将里面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暮儿,去里面。”
“不去了,我还要看别的。”
苏云暮这会改变主意了,杂耍时间太长了,看完这个看不了别的了。
难得有人和他出来玩,还不嫌累,还付钱,他想去看往日不曾去过的。
“二姐姐,糖画。”
“你刚刚吃过糖葫芦了。”苏玉菡嘴里说着,手里的银子已经递出去了。
摊主笑呵呵的,“这位爷好脾气,一看就是个疼弟弟的。”
那可咋不,她头一次见到给钱那么爽快的。
“小公子,你看看你要个什么样的。”
“三重叠云的。”苏云暮指着一个样画。
摊主吆喝,“公子好眼光,稍等片刻,这就齐。”
摊主一手拿竹签,一手舀糖水熟练的在砧板上作画,很快,一个三重叠云画好了,“公子,你拿好。”
苏云暮接过,“再要一个。”
给二姐姐一个,不能厚此薄彼。
“好嘞。”
苏玉菡给的钱绰绰有余,摊主应着又画了一个。
苏云暮拿了递给苏玉菡,“二姐姐,给你。”
苏玉菡感动的吸吸鼻子,“谢谢暮儿。”
糖画很甜,她非常喜欢,但因为是暮儿送到,更甜了,一路到心底。
苏玉菡费劲地腾出一只手慢腾腾咬着糖画,势必要在这个晚上把糖画吃完。
苏云暮见状眉眼含笑,“二姐姐好喜欢吃糖画,改天我亲手给你做。”
苏玉菡答应,“好,我等着你亲手做的糖画。”
只是高兴的热劲头过去,苏玉菡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和苏云暮说她要去小国的事。
有可能今晚她们最后见面,明天她便要走了。
苏玉菡垂眼,她舍不得暮儿,怎么暮儿不能和她一起走呢。
“二姐姐。”
苏玉菡回神,“嗯?”
苏云暮拿着糖画的手晃晃,“我喊你好几次了,你想什么呢。”
苏玉菡摇头,“回去和你说。”
现在他玩耍的兴致正好,苏玉菡可不想破坏掉。
苏云暮傻乎乎眨眼,一点不怀疑她话里真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没人对他说谎话,还要他猜的。
走到半路,苏云暮突然渴了。
苏玉菡哄他,“前面有个饮子铺,我们过去。街上的水别喝,否则要躺床上了。”
“嗯嗯,听你的。”
苏玉菡嘴里的躺床上和他的躺床上不一样,他是懒或困躺床上,苏玉菡的则是你生病了要喝药。
不一样的。
不行,他不要吃苦药。
“二姐姐去过?”
“自家开的,小迷糊。”
苏玉菡无奈道:“还是带你出来太少了,连自家铺子都不知道。”
苏云暮心虚,他能说是他没注意不,谁出门还特意去自家的铺子里,就算之前外祖父和他说过,现在过去一年了,他不记得了也是情有可原。
再说了,铺子开了那么多,他一下记不完,当然有疏漏的地方,再多的就是他没用心。
天地良心,他所想要是让白筝知道,肯定会说饮子铺是他专门忽略的,暮儿回家身体不就不好,万一他想偷偷去买饮子,喝的身体再垮了怎么办。
而且他看来,外面的再干净也没有他一直盯着家里做的干净。
说白了,不是白筝亲自盯的他不放心。
而苏玉菡心想回去要好好和大姐她们说说这个问题了,不然被人骗了如何是好。
“去挑你喜欢的。”
苏玉菡一进去,掌柜的看见立马抱走她身上的一半东西放到桌子上,“二爷怎得抱了那么多东西。”
她要是没看错,中间似乎……还有个瓷瓶?
掌柜的迷茫,苏家缺瓷器吗?专门从外面买,况且看手艺还是外面摊子上的。
苏玉菡不在意摆手,“你忙你的去。”
掌柜的退下,才走两步,苏玉菡喊她回来。
“暮儿也来了,他的饮子你亲自去厨房盯,一点岔子不许出现。”
“是。”
掌柜摸摸头上的汗,她竟然眼拙,差点没认出小公子。
“好了,你去忙。”
别站在这碍眼。
苏玉菡招呼苏云暮,“你看看你要喝哪个。”
有单子,苏云暮只管按照自己喜欢的随便点。
她两个坐一起,苏云暮指着薄荷秋饮,“名字不错,具体是薄荷做的?”
“对,薄荷是主料,其余加的是独家秘方。”
在苏玉菡这里,没什么不能和苏云暮说的,只是这会人正多,有些话没法说。
苏云暮点头,“来个这个。我记得你爱喝红糖奶饮、春雪覆梅……各来一盏。”
苏玉菡勾唇,满心欢喜,“暮儿记得清楚,居然连我的爱好都一一记得,不过各来一盏太多了,去掉些。”
“我想尝尝你的。”苏云暮一双水眸好似远山蘸了水墨,钟灵敏秀。
苏玉菡心软成水,粘不起来,“听你的。”
她招呼掌柜的,捡着俩人爱喝的点。
随着时间过去,一盏盏饮子出来。
苏云暮看着乳白的瓷盏里盛着饮子,夜色不一,好似酷暑中透着清凉,模样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