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感觉。
顾长歌看着眼前黑碑上的文字，几乎是福至心灵一般，道出了其蕴含的意义，这是一个“界”字。
“界？”
红云盯着石碑上的文字看了许久，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也没有怀疑顾长歌的说法，反而若有所思的道。
“这文字可以称作是道文，应当是这湖心岛主人所留，混沌之中没有文明诞生，也没有传承的文字，这碑文应该就是他的感悟，或者说规则力量所化，你修行空间之道，和他或许有缘分！”
顾长歌点了点头。
他看着石碑上的文字，越看越是觉得玄妙非常。
虚空剑道融合空间和剑道两种力量。
这碑文中的“界”字，其实也就正好对应了空间力量，“界”本来就是空间的一种体现。
“师弟？师弟！”
红云见顾长歌看得入迷，不由呼唤了顾长歌几声。
嗯？
顾长歌回头，目光略带迷茫的看向他。
红云不由扶额无奈道：“往里面走，往里面走啊，里面这么多混沌宝药，难道就不要了吗？”
“不急。”
顾长歌重新转头看向石碑：“师兄你若是着急便自己先去看看吧，我现在对这石碑更感兴趣。”
他需要抓住刚才顿悟时的那一抹灵光，与这石碑上残留的道韵相互应证，若是耽误了，这一抹灵光，可能就没了。
红云闻言顿时愣住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岛上氤氲的混沌雾气，你刚才不还说，这里面可能还有七种元素灾劫，现在就让我一个人去？！
红云人麻了。
但是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观看石碑的顾长歌，他嚅嗫了一下嘴唇，还是选择了闭嘴。
嘶——
脚底传来一阵刺心的疼痛，红云赶紧将脚下的宝靴更换。
他突然发现一些不对劲。
抬头看向顾长歌的脚底，露出惊诧意外的表情。
等等！
师弟怎么没事儿？！
不会吧，师弟你不会真悟出什么了吧？！
红云张了张嘴有心询问，但望着顾长歌专心的模样，又不忍心打扰。
得了。
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师弟有所感悟也是好事儿，兴许到时候直接勘破这里的秘密了呢？
红云心中想着。
小心翼翼的朝着岛屿内部靠近。
……
此刻。
顾长歌看着黑色石碑目光朦胧，意识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一片混沌朦胧的空间之中。
这片空间内混沌气浓郁得可怕。
几乎已经达到了滴化为液的地步，沉重的部分混沌气化作金、木、水、火、土，等基础物质，轻盈的部分则演化为光、暗、风、雷四种自然之力。
这九大基础元素不断演化。
最后一片有些模糊的大陆虚影逐渐出现，九大元素在这片大陆上，不断的进行演化，塑造，而后空间、生命、死亡等，更多高等规则陆续出现。
原本死寂的陆地。
开始陆续焕发出生机。
紧接着，一些伟岸、庞大的生灵陆陆续续出现在这片大陆，或者说……在这片天地中。
他们的实力无比强大。
特别是最初诞生的那些存在，几乎都是由完整的规则显化，起步便是合道境层次的存在，而其中佼佼者更是有天道境的修为。
茫茫混沌天地中。
不知过了多少年，始终只有少数强大的存在诞生。
他们逐渐诞生了智慧，开始了解、探索、解析这个世界，有一些存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死去，一些存在在争斗中陨落，直到最后活下来的存在越来越少。
一尊雄伟的身影站立在群山之巅。
脚下被无数珍奇的混沌宝植簇拥，其形似人，却有三首九臂六尾，眺望着天地四方，发出极为愤怒的吼叫声。
“既然生我，又为何限制我！”
愤怒的声音如同风雷怒吼，似惊涛骇浪一般传遍四周，他站在群山之巅一日又复一日，从最开始的不甘、愤怒、挣扎，到最后的落寞、痛苦、绝望。
从雄姿英发再到垂垂老矣。
一日复一日，时光最终染白了他的鬓角。
在最后的时光中。
他从一方深不见底的汪洋中，取出一块黑色巨石，搬到了群山之巅，面对黑色巨石盘坐而下。
在巨石之前他静静盘坐。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影变得越发的佝偻，而在石碑之上却渐渐出现了模糊的影子，正是顾长歌所见的混沌道文。
不知什么时候。
他面对石碑停止了呼吸，皮、肉、筋、骨、血，渐渐腐朽，落到周围的宝药之内，风沙、雨雪年复一年，往来不停。
直到最后。
那道佝偻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黑色的石碑，依旧伫立在此处。
站在石碑上。
顾长歌只觉得心中，被一团悲拗的情绪覆盖，从中感受到了那种不甘、愤怒、无力的感觉，明明已经到达了顶点，能够感受到往上还有更高、更远的道途，却无法打破桎梏的乏力、自嘲、心冷。
哗——
顾长歌睁开眼睛，那股淡淡的悲伤渐渐消退。
低头环视黑色石碑周围一周。
顾长歌实先在一处位置停下，最后缓步走到那里，停下之后伸手开始缓缓挖掘，没多久，手掌从黑色的沙砾中，触摸到一片冰凉的感觉，像是某种金属。
他将其拿了出来。
却是一截骨头，黑金色的骨头，上面闪烁着五彩光泽。
咻——
顾长歌正欲继续挖掘。
突然间。
他心中一紧感觉心脏狂跳背脊发寒，耳边已经是传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致命的危机感骤然降临。
突兀的。
顾长歌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只黑色箭矢闪过炸响，周围的空间顿时陷入一片混沌中。
“嗯？”
湖面上传来惊疑声。
数道身影从湖面上急速飞来，其中一浑身发黑，胸前一捧银色护心毛的猿猴，目光分外惊诧的看向石碑处。
没命中？
烟波震荡，空间破碎。
同时也惊动了，正在试探着进入湖心岛中心的红云，回头往后看他浑身一颤，肝胆欲裂。
师弟？！
虚无之内。
一道白衣身影缓缓浮现，周围的空间碎片在其身边萦绕，却未曾伤害他丝毫，反而在其伸手轻轻一点中归于平静。
“好箭！”
顾长歌看着黑猿开口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