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门口发呆：想到刚才去了那里，要去再住前走上去一段路，走到斜坡上面，祖父就躺在那里，音容笑貌还在脑海里，但是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祖父了，逝世的那些人……死去的那些动物……他她它们会去哪里？蓝天上面是有什么……星星是什么……蓝天外面还有什么……忽然感觉人好渺小，这个小镇更渺小，太阳那么热，会不会也有生物在那里生存……
“晨晨回来了？”父亲拉着哥哥妹妹走了过来：“你妈妈去给你奶奶送东西，张伯伯过来叫我们吃饭，你和妈妈都不在家！爸爸就带着你哥哥和妹妹去了，我们已经吃过饭了！你要吃什么？爸爸给你煮！”
我站起来：“妈妈不回来吃饭吗？”
父亲放开哥哥的手，拉着安安走上来：“应该要在山里陪着你奶奶吃饭了再回来！爸爸给你煮吃的！晨晨要吃什么？”
“不用了！爸爸！我自己煮一碗面条吃就可以了！”我转身进屋。
走进里屋，走到厨房，走到灶台前，狗狗看到我，站了起来，三只猫咪还在睡觉。
父亲走了进来：“真的不用爸爸煮吗？”
“爸爸！晨晨会煮饭的了，煮面当然也会！”哥哥走了进来。
“姐姐！我帮你看火！”安安跑过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
洗了锅放了水点上火，哥哥走过来：“奶奶在家的时候，晨晨已经和奶奶煮了好多次面条了，当然会煮啦！”
“等下我要去丽丽家看书，你看着安安！”我看向哥哥：“如果等下妈妈回来了，你就不用陪安安了！”
“看书！”哥哥看着我：“看什么书！看书学习，在自己家里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去丽丽家！？”
“我是去看课外书的！”我看着火焰。
“丽丽有课外书！？”哥哥看了一眼狗狗，走了过来。
“谁没有课外书，我自己也买了好多本连环画，哥哥你应该也有买连环画吧？”我站起来拿面条。
“我只买几本而已！”哥哥蹲在狗狗旁边。
“丽丽的姐姐有很多书！四大名着都有！”
“真的吗？我也想看！”哥哥转头看着我：“可以向丽丽借吗？”
“我不能带回来的，是丽丽她姐姐的书，她姐姐有时候要看的！”
“哦！”哥哥转头逗着小狗：“小包子真乖！”
“小豹子！”安安看向哥哥：“它叫小豹子，不是包子！”
哥哥摆了摆手：“狗狗知道是在叫它就好！管它是包子还是豹子！”
“臭小子！虎斑犬是猎犬，包子是食物，豹子是猛兽，能一样吗？”父亲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爸爸要陪养的是猎狗！叫包子！太不附和了！”
……
直到我吃完了面条要去丽丽家，母亲也没有回来。
……
从丽丽家里回到自己家里，父亲母亲和哥哥和妹妹又不在家里……
我只能又坐在大门口的椅子上……
刚才在丽丽家里翻看了一下红楼梦那本书，但我看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看不下去，那可是四大名着啊，而三国演义我却可以重复的看……
“晨晨！爸爸今天带我去捉鱼了！”哥哥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去，左边路口转角处哥哥跑了，父亲提着水桶和鱼网跟着也走了过来：“你个臭小子！连个鱼网都不愿意拿！”
父亲看上来：“晨晨已经回来了！妈妈不在家里面吗？”
我站起来看向父亲：“爸爸怎么知道妈妈不在家？！”
“那还用说！如果妈妈在家里面！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厨房！”哥哥跑上来：“我肚子饿了！”
父亲放下鱼网走上石梯：“你们的母亲应该是去买姜了，知道我们去捉鱼，家里的没有生姜了！”
“爸爸！你们是去那边的小水库捉的鱼吗？”看着父亲手里提着的水桶，桶里大大小小的鱼都有，还有一些田螺和小虾。
“不是哦！你猜错了！”哥哥看向我：“在你以前看到动物标本的那一排屋子下面那里，大人们把上游的水截住了，围着那一段，放了水，好多鱼的！但爸爸和我只捉到这么多！别人比我们捉到的多多了！有的人还捉到大鱼呢！我们没有捉到大鱼，那些人……”
父亲提着水桶进屋：“进屋弄鱼去，哪那么多话！”
哥哥做了个奇怪的表情跟在父亲后面：“连说话都不行吗？爸爸管得真宽！”
父亲回头看了哥哥一眼，继续往前走：“不要讲别人的事！”
我跟在哥哥后面：“爸爸应该是说，你说的有点多！”
哥哥回头：“多吗？我是在回答你问的话呀！”
我越过哥哥往前走：“你说不是的时候，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了！”
“哦！这个嘛！”哥哥跟在父亲后面：“为了预防你再问别的，我就先说了！”
父亲走向厨房：“你怎么知道晨晨想知道什么，而且，不要讲别人的是非，除非这件事与我们有关！”
“知道了！老爸！”哥哥停了下来：“我过去换衣服！”
我看向哥哥沾了泥巴的衣服：“为什么你身上那么多土，爸爸衣服上没有土！”
“刚回来的时候他裤腿上都是泥巴！在溪水里洗过才像现在这么干净的的！”父亲进了厨房门：“叫他不要跑他不听！”
“爸爸！不快点，鱼都被别人捉完了，我们捉得比别人少那么多！”哥哥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那条比较大的鱼还是我捉到的呢！”
父亲放下水桶，蹲了下来：“你哥确实捉了一条大鱼！”
我默默的跟在父亲后面进厨房，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看父亲清理桶里的鱼……
母亲和安安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煮好饭菜摆到餐桌上了……
“安安！快点洗手过来吃饭！”哥哥看向母亲和妹妹：“这条最大的鱼是我捉到的！”
父亲看向母亲：“只有一些小鱼，上次那些人，应该捉了很多了！”
母亲和妹妹洗了一下手，走过来坐下：“碰到熟人聊了会天，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是啊！我捉鱼也忘了时间！晨晨今天已经两次一个人在大门口等我们了！”父亲盛了一碗饭放在母亲面前：“试试我今天煮的鱼，没有下生姜，小鱼油炸了！大鱼也是油炸一下再煮的！”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父亲，看着一桌子的鱼：“爸爸！把青菜拿到这边可以吗？”
“可以！”父亲站起来把青菜放在我面前：“油炸的小鱼很香，脆脆的，真的很香，不腥的，晨晨可以试试看，真的很好吃！”
安安用筷子夹起一条小鱼放入嘴里：“姐姐！真的很好吃！脆脆的！又脆又香，咸咸的，不腥啦！”
我夹起一条炸得金黄的小鱼，吃了一口，真的很香，不算很腥。
“怎么样！不腥吧！”父亲看向母亲：“晨晨也吃了！”
“还行！”母亲夹起一块鱼肉：“但加水煮的鱼汤，没有放生姜！还是有点鱼腥味的！”
我吃了一条小鱼，感觉吃的时候不腥，但吃下去以后，呼出来的气，自己的鼻子还是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父亲夹起水煮鱼里面的一块鱼肉，抖了抖筷子，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眼睛，神经反射的闭上眼睛，眼睛有点痛，我抬手捂住眼睛……
母亲看向我：“怎么啦！晨晨！”
“有东西进到眼睛里了！”我揉了揉左眼：“很痛！”
母亲放下筷子，站起来，捧起我的脸：“不要揉！让妈妈看看！”
我试着睁开左眼：“好像有什么东西扎到眼睛了，好痛！”
“睁开眼睛！妈妈给你吹吹！”
我睁开眼睛，感觉眼睛里有异物的往眼角移动，母亲捧着我的脸，朝我眼睛用力吹……
“妈妈！不用吹了吧！好像吹出来！我感觉得到眼睛里的异物还在！”
父亲站起来：“试试去那边用清水冲冲看！”
母亲看了父亲一眼：“晨晨！起来！过去用水洗洗！”
我站起来，母亲拉着我过去。
“晨晨！头歪一下！”母亲蹲下来。
父亲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晨晨！坐在椅子上！”
我坐下斜着头，母亲用清水冲了一下我的眼睛：“好像这样子也不行！”
母亲把水盘端到我面前：“晨晨！睁大眼睛，用手拨起水洗自己的眼睛！”
我照着母亲的话，睁大眼睛，用手拨水向自己的眼睛，水泼进眼睛里辣辣的，过后舒服了一点，但眼里的异物感还在……
我抬起头，母亲看向我：“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但应该还在眼睛里，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扎到一样！”
“我看看！”母亲俯下身扒开我的左眼：“什么都看不到！晨晨知道是什么东西进了眼睛吗？”
“刚才爸爸夹鱼肉的时候抖了抖筷子，然后就有东西溅进我眼睛里了！”
母亲看向父亲：“说了多少次了，夹菜起来的时候不要抖筷子！”
“我这不是怕汤水掉到桌子上嘛！”父亲看向母亲：“而且刚才那块鱼肉有点大，我想抖掉一些！”
母亲看向父亲：“什么抖掉一些！你夹青菜也抖一抖，夹什么东西都抖一抖，已经抖习惯了，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就像你抽烟喝酒一样，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还是夹菜起来照样抖几抖！照样边抽烟边喝酒！你还嫌弃我啰嗦！怪我管你！如果孩子的眼睛出问题！你有得事情做！”
“鱼骨进眼睛里，应该不是大问题吧！现在是晚上，我们这里的医院，这个时候是没有人上班的！”父亲看向母亲：“你爹不是有很多秘术吗？你应该也知道一点吧！最起码简单的秘术你知道！”
“你试试鱼骨扎眼球的感觉好不好？”母亲看向父亲：“你说的倒是轻松！”
我用手压住左眼站起来看向母亲：“爸爸！妈妈！去吃饭吧！现在这只眼不睁开的话，没有那么痛，只是感到有东西扎在眼睛里而已，不是很痛！”
母亲看向父亲：“吃饭去，看你还抖不抖！”
父亲默默的走过去坐下吃饭……
“晨晨！去吃饭！”母亲拉着我的右手：“别担心！吃饱了你就去睡觉！”
“嗯！”我捂着左眼，和母亲回到餐桌旁坐下。
“吃饭吧！等下早点睡觉！”母亲看向哥哥和妹妹：“你们两个！看着我干什么！？”
“妈妈！姐姐会不会变成瞎子！？”
“不会！”母亲看向安安：“但现在也会痛，这可是你们爸爸的功劳！”
“我以后不抖了，可以了吧！我以后不敢抖了！”父亲看着我：“爸爸的错！晨晨不会生爸爸的气吧！？”
“怎么会呢？这个只是意外而已！”
“幸好我没有坐在爸爸的对面！”哥哥看向我：“晨晨每次都坐在那个位置上吃饭，而爸爸每次都坐在那个位置上吃饭，我和安安一直都喜欢坐在这边，妈妈总是坐在我和安安的对面！”
我看了一眼，确实是啊！如果祖母在家里吃饭，也会不由自主的坐在母亲旁边的位置上，以前祖父在的时候，每次吃饭，也是坐在父亲的旁边，父亲总是坐在面朝大门的位置，而我总是坐在背向大门的位置，母亲和祖母总是坐在靠近灶台的那一边，除非有客人来我们家吃饭，这个位置才会有变动……
感觉有点瘣异，每个人每一天每一次都是不由自主的选择了同一个位置坐下……
不知道是习惯成自然？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