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佳是被手机地铃声吵醒的。
“喂？”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佳佳，你看到我刚才发给你的合同了吗？”电话那头的周凯似乎是碰上什么大好事了，语气里有安耐不住的雀跃。
“嗯？”叶清佳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困意。
“我经纪人收到平台的邀约，要给我们开一档专门的节目，你要看一下合同吗？”电话那头的周凯喜气洋洋的，听着像贺岁歌里唱新年快乐的人一样，
叶清佳显然正处于醒了，但没有完全醒的状态，所以周凯虽然巴拉巴拉地说了这么一大串，但她却只接收到了大概1%的信息。
“你刚刚叫我什么？”
周凯：……
好家伙，这个重点抓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节目，你现在有空吗？要不你先看一下合同？”周凯略显生硬地避开了话题。
“我们的节目？”叶清佳总算是醒了过来。
“就是跟观众分享一下我们甜蜜的恋爱生活日常啊，讲一下情侣的相处之道啊之类的。”周凯语气里具有还有点小娇羞。
“情侣的相处之道？”叶清佳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睡醒，还在做梦，“我们哪有什么甜蜜的恋爱生活可以分享啊？”
教养束缚了叶清佳的发挥，她其实真的特别像问一句：你是不是疯了。
周凯疯没疯不知道，但是叶清佳感觉自己真的是快疯了。
“你还是先看一下合同吧。”周凯坚持道，“你仔细看一看合同，然后我们再聊。”
由于周凯的一再坚持，所以尽管叶清佳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也还是打开合同认真地看完了。
她看完合同之后，也没有联系周凯，反而是径直去于是给自己放了一缸热水，丢了个浴球，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被雾气缥缈里，叶清佳自言自语道：人不能通过欺骗他人来获取财富，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长舒一口气，叶清佳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心想：他们给得也太多了！有谁知道，面对这么一笔巨款却只能say no的痛苦？！
道德真的好昂贵。
这天晚上，叶清佳最终还是对周凯发来的合同说了不。
在手机的键盘上输入拒绝的话的时候，叶清佳发誓自己的心是真的在痛。
不是心理作用，是物理意义上的疼痛。
两个人像不擅长打字的中年人一样，在微信上发语音聊天。
周凯劝她：“话都已经说出去，说一次和说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叶清佳强忍着心痛，只说：“区别在于我是想帮你解决问题，还是想借此谋利。这是原则问题。”
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周凯的脸上，他觉得这种想法真的是傻得可笑，但是一想到这人是叶清佳，又觉得是傻得可爱。
周凯打趣道：“这个价码，你真忍心拒绝？”
叶清佳：“别说了，心已经很痛了。”
周凯趁机说道：“那要不就不撒谎。”
叶清佳：“？”
周凯装作开玩笑：“我们真的恋爱不就行了吗？”
叶清佳没接收到他玩笑下的暗示，所以只是语气无奈地回了一句“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