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汐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而当她下意识想要后退时，张扬却是已经将那名学姐一脚踢开，满脸狞笑地跟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冲他为了过来：“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啊，能摧残林大美女这朵娇花，以后说出去都很长脸啊！”
“老四，都预备好了没？”
一名瘦小不已的男子奸笑一声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拍摄器材：“哈，扬哥放心，三台高清摄影机全方位拍摄，我负责特写，保准什么都不会漏掉哟！”
“去！先给我好好拍一下这蠢女人的那张脸，等会儿可就不一定折腾成什么样了！”
“得嘞！”
瘦小男子奸笑了一声，举起摄像机就想凑近林清汐开始拍摄。
“啪！咔嚓……”
“啊！！！”
但下一刻，一声凄厉不已的惨叫声骤然从他嘴里发出，紧接着众人便有些错愕地发现，原本被其捧在手里的那台摄像机大半都已粉碎了。
而另一半，则几乎已经镶嵌进了他碎裂的颧骨当中。霎时间鲜血如注一般不住向下流淌着。
“你还是好好拍拍自己这副贱样儿吧，都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了。”
姜楚随意在他身上抹了一把，把掌心溅到的血珠擦去之后冷冷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还有谁想继续当摄影艺术家？上来排队，我挨个儿给你们摆造型。”
张扬见此情形为之一愣，转而一脸暴怒地对他破口大骂着：“这孙子谁啊？敢管老子的事？兄弟们，给我拿下，往死里整！”
这些跟着张扬的大多都是些混惯了的二世祖，平时也没少依附张扬家中的势力欺负人，对于这种事自然得心应手。
一时间提凳子的、抡酒瓶的，各自冷笑不已地瞬间就把姜楚给围在了当中。
“这傻比！现在跪地下轮着给我们哥儿几个磕一轮响头，待会儿你爷爷们给你留口气，怎么样啊？！”
众人哄笑不已地围住了姜楚，只觉自己等人像是围住了一只待宰的绵羊。
“姐夫……我怕……”林清汐终归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见到这种阵仗时顿时就脸色苍白地躲到了姜楚的身后。
姜楚不答，只是随手解下了林清汐颈间装饰用的纱巾：“把眼睛蒙上，默数一百个数，数完我带你离开。”
“真的？”林清汐将信将疑地看了姜楚一眼，随后却还是很乖巧地依言把眼睛给蒙住了。
“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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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比居然敢看不起咱哥儿几个，一起上废了这家伙！”
其中有一人“啪”地一声砸碎了一只酒瓶，握着锋利不已的瓶口那端如匕首般照着姜楚猛扎了过来。
姜楚面无表情地随手扼住了他手腕，而后更是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地硬生生捏碎了他的腕骨，带着他的手臂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弯折角度把锋利的酒瓶残片扎入了他的肩头。
“啊啊啊！！！”
在此之后，整座张扬酒吧当中霎时间回荡着各种各样不同音调的惨叫，听上去一个比一个凄厉，一个比一个瘆人。
应了张扬那句话了：当真人间地狱。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林清汐此刻自蒙双眼并没办法看清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隐隐觉得在自己所默念的这半分钟之内，绝对发生了许多血腥不已的惨状……
“槽！”张扬看着自己一众狗腿子只片刻就被收拾得七七八八时，脸色骤变地蹿入了吧台，而后在下面的一间暗格当中取出了一把事先就仓在这儿的92式军用手枪。
“咔嚓！”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一片惨叫声中微乎其微，但姜楚却还是第一时间便眉梢微挑地看向了这个声音的来源。
“打啊！你继续打啊！”
张扬满面阴狠之色地持枪逼近了姜楚：“幸好老子事先在这儿有所准备，要么今天还真就栽了跟头了！”
“跪下！否则老子一枪就爆了你个王八蛋的头！”
姜楚冷眼看了看他手里的手枪：“家里有人从军？”
“还算你小子眼睛不是出气的！”
张扬面露狰狞笑意地直接把枪顶在了姜楚的脑门上：“怎么样，是愿意跪下求饶呢，还是站着等脑袋上多几个窟窿？”
姜楚对此只是轻叹了一声：“我最近好像不是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头了。”
“也好，上次没试成，这次补上。”
姜楚喃喃自语之余，不知何时已经把林清汐带出家来的那两把菜刀握在了握在了手里：“现在放下枪，我给你留一半。”
“哈！兄弟们都看到没？！这傻比居然拿了两把破刀吓唬老子！”
张扬身为夸张地大笑了一声，转而却是目光愈加阴沉地把手搭在了扳机上：“老子今天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不连磕一百个头再把自己弄残了，你这条狗命我要定了！”
“我只数到三，要是数完之后你还不照做，老子今天还就当真杀人灭口了！”
“一！二！”
“五十八、五十九……”
“三！”
“六十……”
林清汐与张扬一明一暗所输出的数字，几乎同时响起。
“嘭！”
顶在姜楚头上的那把枪，终归还是开了。
震耳欲聋的枪声之间，似还夹杂着两声略显古怪的脆响。
“呃！哇……”
张扬满脸痛苦之意地大口往外吐着鲜血，与此同时一起吐出的，还有满口早已被鲜血所染红的黄牙。
姜楚吹了吹自己一旁尚未散去的硝烟，俯下身去一把掰开了疼得就地打滚的张扬的嘴巴，查看一番后叹了口气：“我果然心太软，居然还给你留了两颗门牙，以后留着啃胡萝卜吧。”
张扬暴躁不已地本想再骂几句，却发现自己此刻连说话都有些漏风了，只能满脸痛苦之意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最好记住，以后嘴还敢继续嘴贱招惹她的话，打的就不只是你这一嘴牙了。”
姜楚眯眼轻笑着收起了当做刑具去扇张扬耳光的两把菜刀，起身离去前，却又略然转头看了角落中正瑟瑟发抖的那个学姐一眼：
“姑娘，钱多钱少的都还能慢慢赚，但要是连最基本的尊严跟信义都被自己给糟践了，你以后可拿什么往回捡呢？”
那名学姐闻言一怔，随后却是犹如被最后一根稻草所压死的骆驼一般，肆意嚎咷痛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