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溯溯在四周置放灵符！本王顾不上灵药谷是否存在，本王只想保证她的安危。危机之时，你替阿酒引爆灵符，让耶律城的人，全都有来无回。”
雪寒眉心拧了一下，它清冷阴沉的目光睨着墨霈衍，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它道：“现在耶律城的人马已经退下，暂时……”
“不！他真正的人马，正在赶来。”墨霈衍打断它。
雪寒的脸，在他说出这话之后，开始黑沉。
……
乔卿酒见雪寒离开片刻回来后，便是一脸黑沉的样子，不由将眸光落在它身上。
雪寒望着乔卿酒，沉默许久，也没开口。
最后叹了口气，就跑到慕容季同躺着的床沿上坐下。
整个身子，都在充斥着愤怒和埋怨。
坐在木凳上的乔卿酒一抬手，雪寒的下巴就被迫抬了起来。
纵然隔着老远，乔卿酒还是看见了那眼中的哀怨神色。
她问：“你这个表情，几个意思？”
雪寒眸色幽幽望着乔卿酒，最后扬天长叹口气，才道：“墨霈衍说，耶律城真正的大军，很快会对灵药谷发动攻击。”
“真正的……大军？”乔卿酒一愣。
“嗯。”雪寒道：“他说，先前那些人，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各大门派派出的中层弟子。他们的死，会让前来观望的各门派长老为之动怒，接下来，会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乔卿酒眉心已经拧在一起，可现在仔细一想，先前出动的人马，似乎武功都并不是特别之高。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关键时刻就指望不上的废物！真他娘的想把墨霈衍这废物弄死！”
雪寒突然一吼，让乔卿酒一怔。
她望着那小家伙怒气冲天的脸，抽了抽嘴角，拧眉道：“若是我记得不错，不久之前，你还在劝我，说……”
“那是老子脑子进水了！”雪寒厉声打断乔卿酒的话，站起身来，一双爪子在胸前晃悠。
“他墨霈衍就是干啥啥不成的废物！也不知道老贱人那家伙，当初是不是脑子抽了？非得把你放在摄政王府，直接放皇宫不好吗？放就放了，他直接附身在墨霈衍这狗东西身上不好吗？墨霈衍这蠢货死了没什么可惜！他死了换老贱人来掌控身体，就绝对不会像他这么废物！他娘的！老子越想越气！老子活了几万年，就没见过像他这么废物的！呸！”
乔卿酒：“……”
“不管他废不废物，灵药谷都是大难临头，此刻也不过要设法让耶律城知难而退！难不成耶律城还因为他不是废物，而退兵？”她摇了摇头，看着旁边隐身看戏的溯溯。
“去查清楚那些门派长老有多少人？我看，既然要攻，对方可能不会给灵药谷太多喘息的机会，查清楚那些人在何处？能解决的情况下，尽量解决，但是，不能冒险！耶律城都能察觉到你的存在，那些老怪物肯定也会有所察觉！必须注意安全。”
溯溯没应声，只是朝着雪寒看了一眼，见到它暗中点头，这才回应乔卿酒的话。
而后，悄无声息地走了。
雪寒伸出爪子，很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阿酒。”它道。
乔卿酒抬眸，望着它。
沉默片刻，雪寒才抬起头，望着乔卿酒：“若无可奈何，吾必须将你带走，灵药谷没法保。”
“这里，还有几百个人……还有橼勖的养父母。”乔卿酒也狠狠吐了口气，又将目光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慕容季同。
“可惜不能将他们带进灵珠，不然倒不会造成什么伤亡……现在若是到非走不可的地步，也带不走所有人。”雪寒回头看着那满脸鲜血的慕容季同，也叹了口气，又道：“要不，吾先将它送走？”
乔卿酒：“你纵然把他送到千里之外，离开之后谁照顾他？他现在的情况，若是遇到歹人，非死不可。”
“没想到吾存活万年，最惨的时候，竟然是面对人界。呵……”雪寒叹气，可怜巴巴地盯着乔卿酒：“真够嘲讽的。”
乔卿酒抿着唇，想说什么，最后只能道了一句：“若是今日灵药谷灭了，离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耶律城的命。”
“能察觉到溯溯存在，那老男人武功应该不低，不敢让溯溯去冒险。稍有不慎，溯溯会身陷险境。”
“嗯，我知道，这里的灵力不足以让你们恢复，灵珠里的灵石丹药也有限，不能让你们有危险，真要杀人，得想其他办法……”煜北皇宫那夜，乔卿酒便对耶律城产生了警惕，她手撑着眉心，无奈叹气。
雪寒走来，站在桌面上，望着她：“现在，还有一条路。”
乔卿酒抬眸，盯着它。
雪寒咧着诡异的唇角，说：“照这个形势看，灵药谷已经注定会覆灭了！但仇是必须要报的！所以吾的想法是，如果阿酒不想狼狈离开，那便在灵药谷的人全死光之后，让溯溯他们动手，一次将对方的人马全杀光！一个不留！”
“灵药谷的人，全死……”乔卿酒眉心紧拧。
“你的秘密，此时已有不少人知晓，阿酒，不是吾信不过外人，是人心隔肚皮，若是你为了救他们，说出自己的秘密，那陷入危险中的，是你。”
“但我不能让凤羽和寒荠他们出事，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都要保证他们……”
“可以！”雪寒冷着眼，说：“最多……到时吾出手，洗去他们的记忆。但其他的，没办法。”
乔卿酒长长吐了口气。
“既然对方会再次攻打灵药谷，那防御就不能松懈，若是能在保住灵药谷众人的情况下逼退敌军，那便最好。”
她站起身，打算离开。
又对着雪寒道：“或许，有奇迹也说不定呢？走吧！没到那一步，还是想多活一个人。”
*
墨霈衍和橼勖安排好了防御，二人站在大殿前院。
听闻墨霈衍的救兵失去联系之后，橼勖的目光也尤为沉重。
“带她走吧，本座知晓，这些人困不住你！本座可以死，灵药谷可以灭，但她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