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惊讶于陈千秋的秒睡，他维持着那个打算站起来的动作，僵硬的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疯狗才像反应过来一样，勾了勾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但是他突然觉得有点开心。
被发心触碰过的掌心，悄悄的扫过陈千秋的脸颊，将滑落的头发，轻柔的挽回陈千秋的耳后，他见过很多次她睡着的样子，可无论是那一次，都是他看不够的模样。
“我……好像认识你。”
疯狗的声音，轻的就像幻觉一样。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与你相逢。”
“——陈千秋。”唇齿间喟叹一般反复回味着这个名字。
“陈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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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啊！”唐十四着急的催促，“你倒是快点啊！再不抓紧时间，咱们就挤不进去了！”
陈千秋咬着一根油条，还没能从早餐桌子前走开，就已经被唐十四看西洋景一样，拉出了房子。
从早睡到晚的她，空荡的就像个风筝，被唐十四这个熊孩子，一路拉扯着穿过大街小巷，然后一头扎进了人山人海里。
“这是怎么了？”一看周围这么多认，陈千秋终于清醒了一点，“怎么这么多人？”
“你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什么了！”唐十四一边说，一边拉扯着陈千秋往前，“百家宴的试炼基本上已经结束，现在要进行的，当然是祭神！”
一听祭神，陈千秋这才有了点记忆，如果她记得没错，爷爷确实给他说过关于百家宴祭神的事？
其实这就是一种类似宗教活动一样的仪式，就像古代求雨，祈福一样。
这样的仪式在他们这群喜欢挖人祖宗坟的眼里，那就越发重中之重。
“这有什么看的。”陈千秋抬手打个哈欠，还不忘把油条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扰人清梦，倒霉三生，你现在还能活着，不是因为神的缘故，而是我，懂？”
“得得得，你说什么都行，反正我说不过你。”唐十四站在那里踮着脚看，“快看！出来了！”
唐十四话音一落，就看到哪位好几天都没露面，实际上昨天才刚刚见过一面的摘星手鹤追星，连着两人从人群前面走了出来。
“我不是看错了吧。”唐十四揉揉眼睛，“我怎么瞅着鹤追星身边那两个。这么眼熟？”
“当然眼熟。”陈千秋抱着油条狠狠地撕了一口，一个月前，他们几个还相依为命的困在青檀梵境，一转眼古典美人玉沉香，就和衣冠禽兽程佛衣跟鹤追星走到一起去了。
“这次来的，可真没有外人。”陈千秋把手上的油条全塞进嘴里，手指上沾了油花，她正想在唐十四身上蹭蹭手，转头就看到一张纸巾及时雨一样停在自己面前。
见陈千秋征愣，疯狗直接拿起纸巾，将陈千秋一双脏手擦个干净，他擦的很仔细，就连指甲边边缝隙都没有放过。
“喝点这个吧。”疯狗把一袋热牛奶放进陈千秋手里，“刚才你走的急，喝点这个暖暖胃吧。”
唐十四看着递过来那袋牛奶，他本来也想蹭一杯喝的，可是他看遍了疯狗上下左右全部口袋，也没有发现能用所谓的第二包牛奶。
“偏心。”唐十四在心里嘀咕一声，有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陈千秋咬着牛奶袋子在那里听了半天，这世界上她最讨厌的就是牛奶，也就因为这牛奶是疯狗带来的，要是别人，没准已经被她摔脸上去了。
“不是说祭神吗？怎么还不开始？”
“祭神是在晚上。”唐十四说，“听说这次祭的是山神，所以鹤追星把时间定在夜里。”
陈千秋看看快要西垂的太阳，“既然是在夜里，你干什么这么早就带我们过来？你看看这太阳，距离它落山最起码还得有一两个小时，我们傻乎乎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唐十四指指身后的人山人海，“还太阳落山，夜里，你看看这些人，有的大清早就在这里守着了，就怕错过这次的百家宴，也就你，睡睡睡，跟野猪投胎一样。”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陈千秋一把扯开唐十四攥住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唐十四手上一空，急忙拉住陈千秋，“你去哪？”
陈千秋本来哪也不打算去的，可是当她看到在那里慷慨激扬讲述百家宴家大业大，相互扶持的鹤追星，她就觉得脑仁疼。
陈千秋一模脑子，突然就想起一件事，现在鹤追星既然在这里，她何不再去看一下那个石壁那里，或许这一次，就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陈千秋左手拉住唐十四，右手握住疯狗，所有人都在向着这里汇集，只有他们三个逆流而上，就像野鸡堆里的三只海豚，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最先看到的，当然是玉沉香，原本穿着黑色旗袍，负责婀娜多姿的玉沉香突然就眼前一亮，她知道能在这里遇到陈千秋，客气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千秋！”她刚想抬起手对着陈千秋打招呼，却被一边的程佛衣不着痕迹按下了胳膊。
“你是打算害死她吗！”程佛衣脸上笑着，眼神却冷的厉害，“做事之前，想想你的身份！”
玉沉香原来笑容明媚的脸，突然一白，可是身处他们的位置，早就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绝技，玉沉香笑着转过脸，眼角扫过已经走远的陈千秋，转过头去跟鹤追星说话去了。
程佛衣说的对，她不能离她太近。
所以有时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和路过，就像很多年很多年前一样。
本陈千秋拉着手腕不断前行的疯狗，似有所察觉到玉沉香的目光，他转过头隔着人山人海的距离看了玉沉香一眼，就是这一眼，他看着站在头上的玉沉香，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他不会见过玉沉香，因为他对她的印象半点也无。
“看什么哪！”一边的唐十四看到疯狗走神，这样说了一句。
“陈千秋眼神不好，你不好好看她，还看那里？”
也就是这一句话，让疯狗突然反应过来，他看看前面的陈千秋，又看看身后的玉沉香，突然眉头一紧。
这两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