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纨觉得明曦说的话，好有道理啊，于是立刻去找了慕容绾，慕容绾一听，虽然觉得不至于，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把素纨送回了慕容家。
这就是有娘家撑腰的好处。
诶，受欺负了，随时可以跑回娘家。
但是相应的，家族给慕容绾撑腰，慕容绾也要听从家族的安排，在家族的安排下成婚，为慕容家谋取最大的利益。
祁厌一回府，府里的女暗卫就把事情汇报给祁厌了。
这个暗卫专门负责监视李清歌的一举一动，每天都要把李清歌的事情事无巨细地禀告给祁厌。
祁厌听了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李清歌和一个小厮说了几句话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淡淡地吩咐道：“把人杀了，不要让清歌知道。”
暗卫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是，主子。”
接着，祁厌才去找李清歌。
李清歌坐在窗前，凝脂般的肌肤透着冷玉光泽，几缕碎发垂在耳际，鼻梁秀挺，偏生唇色又淡得像是被晨露洇湿的芍药瓣，让人想起古卷里描画的姑射仙子。
祁厌在门口顿了一下，目光有些痴迷地看着李清歌。
红菱的余光看到祁厌来了，顿时眼睛一亮，立刻就要出声提醒李清歌。
但李清歌却不着痕迹地拽了一下红菱的手。
红菱立刻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巴。
李清歌泫然欲泣地看着红菱：“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惹得王妃不高兴了，还为我挨了一顿打。”
红菱：“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还不是王妃仗势欺人，这怎么能怪主子呢！要怪就怪王妃，她明知道主子不能像她一样，想去哪就去哪，只能被困在……”
因为祁厌对李清歌超乎寻常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李清歌虽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看起来养尊处优。
但她不仅不能出门，而且身边伺候的人也只有红菱一个人。
还不能随便和府里的其他人说话。
甚至李清歌都要刻意避开，不能正眼看府中的小厮一眼。
红菱觉得这简直是一种精神上的“虐待”。
但李清歌偏偏觉得自己很幸福。
听到红菱的话，李清歌面色微微一变：“住口！”
红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发白，连忙跪下求饶道：“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说错话了……”
祁厌语气平静地出声道：“你下去吧。”
红菱立刻身子一僵，缓缓看向门口的祁厌，但是见祁厌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红菱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如蒙大赦般退了下去。
有些事情，祁厌可以做，但是别人不能说。
李清歌越是反抗，祁厌逼迫得更紧。
所以李清歌一直都很顺从祁厌，对祁厌的监视和囚困都没有表现出反感。只有顺着祁厌，才能稍微缓解他的焦虑。
李清歌刚要开口，祁厌冰凉的手指钳住她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
“清歌，我不喜欢你身边的那个丫鬟。”祁厌的声音像是浸在寒潭里的玉，贴着耳廓滑进来时激得李清歌浑身战栗。
李清歌被掐着脖子，呼吸苦难，被迫仰头对上那双阴鸷的眼睛。
李清歌说不出话来，眼眶却有些微微泛红地看着祁厌。
祁厌终于松了手。
“清歌，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吧？”祁厌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心疼地抚摸着李清歌的脖子，蹭了蹭李清歌的面颊，低声撒娇道：“清歌，我不喜欢你那个丫鬟。”
他何止不喜欢李清歌身边的那个红菱。
他甚至希望李清歌身边一个人也不要有。
他希望李清歌的身边和眼里，永远都只有他一个人。
李清歌努力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烦躁，好不容易才安抚住祁厌，可是祁厌也太容易应激了吧。
虽然李清歌觉得祁厌很爱自己，但是也觉得既甜蜜又痛苦。
病娇，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不过，她喜欢！
让她来！
李清歌摇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祁厌：“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她，可我身边也需要一个下人服侍呀，我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只是你的一个妾室，身边若是连个下人都没有，难道你要我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么？”
听到李清歌提起妾的这件事情，祁厌心里就有些许愧疚：“是我不好，清歌，你再耐心等等，等我登上皇位，我就让你做我的皇后！”
李清歌温顺地柔声道：“好，我等你。”
祁厌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喉结滚动着将她拽进怀里。
沉香气息笼罩下来时，李清歌听见他胸腔里紊乱的心跳，“别骗我，清歌。”
祁厌埋首在李清歌颈窝呢喃，“清歌，我会把整座王府烧成灰，就算死，我也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想到李摇光的下场，李清歌心里莫名一颤。
随即李清歌皱了皱眉，松开了。
她和李摇光才不一样，李摇光是有福不会享，死了也活该。
祁厌这么爱她，她却不知道珍惜。
那就让她来！
李清歌靠在祁厌怀里，忽然叹了口气。
祁厌立刻问道：“怎么了？”
李清歌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似乎在顾忌什么，抿了抿唇还是垂眸道：“没什么，算了。”
说着，对祁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祁厌立刻秒懂。
本来让李清歌做妾就已经是委屈她了，现在慕容绾居然还欺负到李清歌头上……祁厌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嘲讽。
慕容家真以为送个女儿给他，就可以维系长久的利益和关系吗。
简直可笑。
有时候结亲，也要看双方的意愿。
不然结亲不成，反而会结出仇来。
祁厌是不得已，才娶的慕容绾，他和清歌都受了委屈。
可没想到，慕容绾已经得到了王妃之位，居然还不知足。
第二天一大早，祁厌就气势汹汹去找慕容绾了，要给李清歌出气，让慕容绾把那个叫做素纨的丫鬟交给他。
慕容绾直接说道：“哦，素纨呀，我嫌她笨手笨脚，我不要她了，让人把她送回慕容府了。王爷有事吗？哎呀，王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