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微微亮,体感有点凉,骑在犀牛背上,张景在出城桥头等来女徒弟。
“师父,我叫艾尔盾女,之后的日子,请你照顾。”
打量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艾尔盾女,张景微笑问,“这个名字一定有美好含义吧?”
“艾尔是医疗女神,盾女代表战斗,”盾女不好意思介绍,“体现女性兼具治愈与战斗的双重角色,可惜我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没能成为他们想要的女儿。”
“小事,”张景笑容淡定,“未来某一天,师父或许能帮你实现你父母的期待。”
因为师父形象温和、笑容阳光、说话好听有礼貌,加上师父大方给钱,盾女现在一颗心,堪称死心塌地,九十度弯腰,“谢师父厚爱。”
“行李放我的犀牛身上,你和德瓦林同乘。”
盾女应是。
安置好行李,调整好坐驾,贵公子的车驾缓缓从城市里出现。
贵公子坐在大车里,大车大到可以容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由八头犀牛共同拖拽。
大车四周是约二十名骑牛保镖,保镖携带冷热结合武器。
“公子还在睡觉,”昨晚的第一个女食客对张景道,“你们跟上,不要掉队。”
张景微笑答应,大家骑的都是犀牛,他肯定不会掉队。
实在不行,还可以给犀牛打强化针。
打过招呼,张景三人落在后面随行,发现盾女频频回头看。
明白盾女是在等父母来送别。
又确实有一男一女,隔着护城河,藏在城门处偷偷看。
“盾女,”张景微笑道,“你父母在城门口,他们好像不好意思来送你。”
“真的吗?”盾女大喜,“我没看到。”
张景对小德子要求,“德瓦林,你带盾女去见父母,不赶时间让他们多聊一会。”
德瓦林答应一声,扯动缰绳,让犀牛掉头,经过护城河,在城门处见到一男一女,正是盾女的父母。
下牛,一家三口心照不宣抱头痛哭。
“女儿,”抹掉眼泪,妇人说出心里话,“如果都城没有你想要的彩虹,那就早点回来,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港湾。”
艾尔盾拥抱母亲,把目光从母亲身上移开,看向父亲。
“大胆去追求你的梦想,”盾女父亲鼓励女儿,“你知道,爸爸之所以留下来,不是因为没有理想,而是因为责任,你还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顾。”
得到父亲打气,盾女重重点头,意气风发重新登上犀牛。
后面是郊游时间,贵公子一点也不急,全程慢悠悠赶路,一天96小时,一天中停下来休息次数多达20次。
“小兄弟,”贵公子在一条风景如画的大河傍边,摆上桌椅、倒上酒,还有人在旁边弹琴,指着剁椒蒸鱼头问,“这道是什么菜?”
“没有名字,”张景介绍,“就地取材,随意而作。”
“就地取材,随意而作,”贵公子感叹,“小兄弟的厨艺怕是已经登峰造极。”
张景微笑,多年冒险经历,做饭想难吃都不行。
“每餐一个菜,每个菜五十两银,”贵公子许诺道,“考虑银子携带沉重,等到都城,一并结算给你。”
张景同意,走开,不打扰贵公子用餐。
厨师离开,贵公子挥手赶手琴师,这好山好山好食物,琴声听着多余。
张景转身来到厨房,河边简灶,露天厨房,找到德瓦林和盾女,这里还有两个剁椒鱼头。
长度达三十厘米的大鱼头,用的是野生青辣椒,两人正围着锅,对着鱼头流口水,因为张景没有回来,两人不敢先吃。
看到张景回来,盾女招呼,“师父快来吃饭,我好饿!”
张景从盾女手里接过碗筷,他也饿得不轻。
饥饿,累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当地氧气含量比地球略高,身体机能工作略快。
米饭配蒸鱼头,味道嘎嘎香、嘎嘎好。
餐到中途,队伍里同样天残的女琴师找过来,“张师傅,好香啊,你们在吃什么?”
张景回答符合自己审美的琴师,“鱼头。”
“好吃吗?”
“还行。”
琴师眼里都是渴望,“什么味呢?”
“有点辣,”张景一本正经回答,“很下饭。”
天残琴师看向锅里,鼻子不断吸香气,喉咙止不住滚动,“那你们慢慢吃,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等等,”张景叫住女琴师,“我们已经吃一半,我重新给你做一个。”
“不用麻烦,”女琴师转忧为喜,第一时间冲到米饭跟前盛饭,“我现在就可以。”
三人变四人,最后连汁,连每一个辣椒粒,都被吃光。
“好好吃!”女琴师扬起快乐小脸,“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张景微笑,他也认为好吃,尤其是就地取材的辣椒,一种不一样的辣味,味道很好。
当然,作为一个寻宝人,张景已经拿走种子,带根二十多株。
“我叫拉格娜隧生,”身高约2米的天残琴女道,“张师傅,我为你弹一首曲子,作为回报,你想听什么?”
心里嫌弃对方弹得难听,张景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听。”
拉格娜有些失望,在她认为,某人是一个灵魂有趣的人,可能会是她的一生挚爱?
“隧生小姐,”张景自然不会得罪人,主动找话题话问,“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
“拉格娜寓意‘建议’,‘隧生’是我的父母希望我能得到人们的认可。”
“你是公子的琴师,”张景赞美,“恭喜你,人生成功”
拉格娜隧生却摇头,“我的琴技不算很好,公子同情我身材矮小,生活不易,才能成为他的琴师,这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精神打击。”
同为天残,主要是有爱心,张景招手,“把你的琴给我。”
拉格娜大眼睛眨眨,她发誓,她听懂某人说的话,但不明白什么意思。
难不成某人会弹琴,开什么玩笑!
心里激烈对撞,拉格娜把心爱的瑶琴递到某人手里。
接过琴,张景原地盘腿坐下,将琴横于腿上,随手拨弄两三下,确定每根弦的发音,以及发音强度。
“你刚才为公子弹琴的时候,注意到第三指关节的支撑了吗?特别是减三和弦时。”
拉格娜隧瞬间天雷滚滚,眼珠子瞪出眼眶。
“当三关节像穹顶拱起时,肌腱才能形成弹性支撑,”张景为拉格娜提升琴技,“想象每根手指都是从月骨延伸出去的独立支柱。”
拉格娜喉咙滚动。
“另外,每个人的情况可能不同,你的头微微有点偏...”不打击别人的身体缺陷,张景给拉格娜出主意,“你下次练琴,把琴体倾斜15度试试,让共鸣箱正对准你的横膈膜,听泛音,不断调整。”
张景一番话,不仅把拉格娜整懵,还把德瓦林和盾女给整不会了。
三人脑子里此刻都是天雷滚滚,都没想到某人不仅是手艺高超的厨师,还是一个隐藏瑶琴大师!
“不要惊讶,不要声张。”说话时张景看向二十米外,从车队方向走过来的一名高大保镖。
这名保镖张景路上已经观察很久,别人身上都只有两三把武器,他身上有五把,有两把藏起来的小刀。
而且他的鞋底是空心,里面使用铁片做支撑,不知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