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岩壁之上，纵列洞穴
白丁笃定自己上次一直在河面上漂流，白芸天推测起来：“可能和水位有关。”
“只有在最合适的水位，才能够进入下一步的出入口。”
白芸天想再去地下河尽头查看，我先拦住了他，询问白丁：“你确定上次没有撞到任何东西吗？没有尸体，也没有河面上这些石头？”
白丁回忆了一下，认真道：“绝对没有！要真撞上石头，我不就脑壳开瓢了？”
我们所说的石头，就是那些个鬼神雕像的头颅。
思索片刻，我有了新的想法：“如果小丁子连‘礁石’都没碰到，那么他当时漂流的水位，就一定是远远高过雕像！”
白芸天瞬间跟上了我思路，抬头看向黑漆漆的河面上方：“在上面？那我们不是又要等很久？”
如果我的推测成立，那么我们就得等到水位先下降到底部，再等它慢慢升上来。
按照之前我们了解的速度，光是以前山洞地穴的那三十多米，就得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我们在这个地下空间里，高度落差至少得有百米开外，而且还要等水位先下降再上升。
我粗略算了一下，无奈道：“差不多得一天一夜！”
如果是在平地上，这个时间可以等。但我们现在都泡在冰冷的地下河水里，而且徐涵那群人还随时可能下来。
我思索了片刻，怅然道：“现在水位已经下降了不少，就算原路返回，我们也够不着下来时的那个入口了。”
除了找寻深入古镜墓的入口，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自救。
我让白芸天尽可能将手电筒光亮照向河流两侧，沉声道：“我们要是一直泡在水里，肯定会跟稻子营中那些被冻死的人一样。”
“现在我们有两种选择，看看地下河两侧有没有能够暂时踏足的地方，或者是在雕像的头顶上站着。”
“但是这些雕像的脑袋毕竟不平然，而且我们只能保持站姿，躺下或坐下的面积肯定是不够的。”
我把自己的两种抉择说出来，简短商议后，都打算先尝试第二种，实在找不到踏脚点就赶紧趁着现在水位还能爬到雕像上，就赶紧回来。
手电的能见度只有不足两米，我们也不知道河流两侧哪边更近，就随便选了一个。
横渡地下河后，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在光滑的岩壁上有些可供三人躺进去的洞穴。
进入之后，白芸天开始打着手电摸索：“刚才我看到了不止这一个洞，但这些岩壁上的洞不太合理。”
“准确的说，是不符合黑曜石的材质。这种东西又脆又硬，但是你们看看咱们现在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棱角，很是圆润光滑。”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开始疑惑起来。只有白丁对此不管不问，双手枕在脑后道：“管它圆得方的，有啥区别吗？”
“而且圆的不比方的舒服吗？我现在有点明白为啥有的地方流行悬棺葬了，躺在山缝里吹吹风，贼舒服。”
白丁向来脑洞发散很大，爱胡言乱语。
但他这次随口说出的哈，未必是胡扯。
我和白芸天对视一样，低声道：“首先，灵镜墓一定是个古墓，所以墓里也一定会有尸体！”
白芸天点了下头，接着我的话道道：“封建时代，虽然有些朝代会有官服打压，想要摒弃活人殉葬之风，但从朝堂都民间都是屡禁不止！”
“殉葬之人的安身之所，肯定没办法和墓主人相比。”
我跟着白芸天一起开始在洞里摸索起来，皱眉道：“这里好像也不是殉葬之人的葬坑，位置倒是不错，但只要水位上涨，安置在岩洞中的尸体不就很容易被水冲出去吗？”
白芸天还是不想打消这个念头，猜测到：“会不会是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比较特殊？万一它一开始真是方形的呢？真是被水流每次冲刷之下，才变得圆润了起来。”
“如果是方形的葬穴，尸骨就没那么容易被冲出去了吧？”
我摊了摊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被水流冲刷洗礼的肯定也不仅仅只是这一处洞穴，或许建墓的人是没想到水滴石穿的威力这么大。”
白丁听我们讨论了半天，打了个哈欠道：“你们俩不知道啥叫实践出真知吗？咱们头顶上一溜同样的山窟窿，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和白芸天齐齐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笑而不语。
白丁被我们盯了一阵开始打哆嗦，僵持了片刻，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张嘴，以后真的装个拉链封上了！”
从背包里取出飞天爪后，白丁叼了个手电开始想头顶上的洞穴攀爬。
饶是光滑如镜的黑曜石，白丁依然也爬了上去，这小子如果真的去当飞贼，绝对也是江洋大盗级别的。
“两位大佬，这一层啥也没有，也算是圆的，但有些粗糙，没咱底下那个洞圆。”
又过了一阵，白丁爬到了更高处，声音已经有些被水流盖住了。
“这一层就一点儿也不圆了，是个不规则形状。”
白芸天沉声道：“看来真是水流冲刷的原因，因为水压不同，所以每一层受到水流打磨的程度也不同。”
话刚说完，我们突然听见白丁在上方惊声疾呼。
“他大爷的！更上面一层有个死人，快爬出来了！”
我和白芸天对视一眼，但我们并没有白丁那么好的攀爬技术，无法在镜面一般的黑曜石上攀爬。
白芸天头外脚内搭在洞口，仰头询问呼喊白丁，问他‘死人快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阵，白丁才给出答复：“就是这个死人是卡在洞口的，像是往外爬一样，造型有点儿非比寻常。”
我轻轻松了口气，白芸天也是一样，对白丁说让他别再继续往上爬了，先下来。
但是白丁却反对道：“我想上去看看这个死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询问白丁：“你看到的难道不是古人尸骸吗？”
“当然不是！”白丁的声音已经很远：“我头顶上这个是稻子营的人啊，也不知道为啥挂在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