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在短暂的异样之后，恢复了平静：“解释一下袭击军车的原因!”
岳寒沉默不答。
杨杰对此并不意外，说：“奉劝你最好配合调查，抗拒调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岳寒嘴角绽出一丝讥讽：“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你问的实在有些多余，我为什么袭击军车，你会不明白么？爽快点，想知道什么东西就直接问，绕圈子浪费体力还浪费时间!”
杨杰愣了一下，阴沉的脸色更阴了，站起身来，低头沉吟了一下，岳寒看到他耳边似乎带着耳机，这沉吟是装出来的，他在等别人的指示。
“算了，还是刘文辉问吧，再隔着你当传声筒，没这个必要!”
这回杨杰的脸色更是大变了，瞪着岳寒不说话，过了一阵之后，这才说：“还是我问吧，隔离膜性质不稳定!”
“嘿!”岳寒冷笑了一声，“刘文辉那么怕死，还是说他的命就比你的值钱？”
杨杰脸色一脸：“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但你问我了么？”
杨杰脸色更红了，分明带着一股羞怒，岳寒叹息：“我怀疑你是不是真是什么纪委的主任，或许是纪委开大门的也不一定!”
“闭嘴!”杨杰终于有点怒了，想发火，但很快又强压了下去，显然有外边的领导在指示，他是肯定不敢发火的。
“你的超能力是怎么来的!”杨杰终于发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岳寒很爽快的回答。
“你骗谁呢？”杨杰冲口而出，显然刚才被岳寒三言两语弄得开始有些乱了阵脚，不过很快，杨杰得到了命令调整了过来，定定神，眼神没有刚见面时的那种犀利，演技算不错，也不也就是个不错的水平。
“那好吧，这片估且先不说，下一个问题，你在一年内连续去了三次青藏高原，其中两次是出现在珠峰。去哪儿干什么？”杨杰问。
岳寒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墙上的镜子，然后才说：“对不起，涉密，你该知道保密条例的!以西南战区纪委的级别，还不够。哦，对了，特调局显然更不够，如果想知道，该由更高级别的领导来讯问。当然了，如果你非要个答案的话，我可以说，算旅游不行？”
“旅游需要杀人么？”杨杰冷笑了一声，将一堆照片丢在了岳寒面前：“根据我们的调查，在你出现在青藏高原期间，至少有十七人被杀。我说的是至少，那是因为还有更多的人我们没办法找到尸体，他们是被化成了粉末，这个世界恐怕唯一只有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你都调查那么清楚了，我否认还有什么意义么？不过我想说明的是，从人的角度出发，能够有这种能力的人只有我一个，但从现代科技的角度出发，恐怕不止有一种武器能够达到这种效果，比如核弹，别说是几个人，几十个人，就是上万人也能够轻松的被它的威力轰成一堆粉末是吧!更何况，现代一些军事强国早就已经进行过更灭绝人性的生化武器实验，那什么伊拉克不就是因为这个被灭国的么!作为军人，你了解的应该比我更多!”岳寒笑说。
杨杰顿了顿，这才再次开口：“是不是你做的没关系，人要你承认那十七个人也是你杀的，就足够了!”
岳寒愣了一下，然后有种恍然的感觉：“你这是诱供，我可没说那十七个人也是我杀的!”
杨杰终于有些得意了：“现在想否认已经迟了，根据我国的法律，杀一个人就有可能被判处死刑，杀十七个人，你想想你会被判什么刑？”
“不过也是个死呗，还能怎么样，难道我们国家现在还有其他的刑罚么？比如五马分尸啊、人彘啊、凌迟哪什么的？”岳寒轻蔑的一笑，反倒是直接躺了下去，闭眼睡觉了。
“你什么意思？”杨杰怒道。
“没什么意思，反正怎么办都是要被判死刑的，我招什么跟不招什么结果都一样，杀这么多人，难道咱们的法律规定还能够轻判不成？所以索性就不用说了，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睡会觉呢，好歹还有那么几次机会能够醒过来，再不睡就没机会了!”岳寒换了个姿势，翻一下身，感觉那样很舒服似的。
“想死的话当然没办法，如果不想死的话，那就不一定了!”杨杰说。
岳寒眼睛一亮，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你真有办法？”
然后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扯吧，你个小小的调查员有什么办法，不过是骗我的口供，哥们我没那么傻上你的当!”
杨杰看到了希望，立即道：“我怎么可能骗你。办法当然有!”
“哦，说说看!”岳寒急问。
“这很简单，你想想，为什么伊万.希多连科可以成为苏联英雄？”杨杰说。
“谁，伊什么玩意儿，我没听说过!”岳寒纳闷了一下。
“你参加过特种部队特训，居然不知道伊万.希多连科？” 杨杰也纳闷了，“他是二战时期，苏联最出名的狙击手，曾创下狙杀500名德军的记录，被授予苏联英雄的称号!”
岳寒想了想，这个人他还真是不知道，因为他穿越的时候，伊万.希多连科恐怕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呢，当下说：“那又怎么样!”
“没什么，杀一个人是死刑犯，但杀了五百多人却被称之为英雄，为什么？”杨杰如同在小学课堂上教学生一样的循循善诱。
岳寒终于有些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杀人是奉命行为，军人么，奉了上级命令去打仗，只好杀的是敌人，杀人越多自然功劳越大，嗯，这倒是有点意思!”
“所以啊!”杨杰见岳寒开窍了，便继续说：“只要你三次前往青藏高原的行动，都是执行上级的任务，对于你来说那就没什么了？”
岳寒还是摇了摇头：“那也不行啊，我压根就不是军人!”
“如果你愿意，弄一个军人的身份压根就不算是什么事情!”杨杰见岳寒动心了，立即给他非常有用的建议，他很自信，在事关生死的时候，再傻的人都会变成聪明人。
岳寒想了想，还是摇头：“也不成，就算我是军人，凭什么证明死的那些人都是敌人？
“那根本不用证明，大家都知道，被杀的是境外的雇佣兵，是被蓝星，嗯，……”杨杰突然顿了一下，显然是收到了什么指示，于是急忙改口：“死者都是外国人，又携带了武器，非法进入我国国境，那就是敌人!”
岳寒假意没注意杨杰话里突然改变，想了想，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杨杰松了一口气：“你答应了？”
“没!”岳寒继续笑。
“那你什么意思!”杨杰被岳寒的笑搞的有些不豫。
“你们都知道被杀的是雇佣兵了，跑到我们国家干些非法的勾当，就算是我杀了他们，那也没犯什么杀人罪啊，对了，杨，嗯，领导，照你这意思来说，我不管是不是军人，在见到犯罪组织团伙试图在我国境内干违法的事情，然后出手杀人，那算不算见义勇为，这不但没罪，应该有功啊，你们该调查清楚，然后给我颁个好市民奖状才是，嗯，这注意不错，最好再发点奖金啥的，那就更完美了!”岳寒说着说着，忍不住自己开始笑出声来，丝毫不顾忌杨杰突然间发紫如猪肝般的脸色。
“你……”杨杰脸涨得发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两个人之间的地面上，大理石地面突然向下陷了下去，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底下一阵响动声，一个脑袋探出了地面，岳寒看了一眼，发现升降机上送上来的，正是刘文辉。
“我去，我还以为演封神演义土行孙出来了呢，原来是刘处长啊，你会地遁？”岳寒笑道。
刘文辉面色淡然，挥挥手，让杨杰退下去，等地面的大理石砖合上，这才坐在了杨杰原来的位子上，眼光很平静地看着岳寒，过了好久，这才缓缓开口：“我错看你了，以为你只有超能力厉害，原来人更聪明，上官云飞的确有本事，他手下这帮人没一个简单的!”
岳寒说：“我一向很聪明，不过我不太喜欢用这些小聪明罢了，而且我还需要特别向你申明一点，那位上官副司令，我只见过一次，谈不上是他手下的人!当然从我自己看来，那位上官副司令应该人还不错，因为他们的对手是你们这样的小人，就足够看得出他的人品了！”
“别耍嘴皮子了，既然大家都不喜欢耍小聪明，我也用不着套你的话，你是不是上官云飞的人，并不是最重要的!”刘文辉显得信心十足。
“哦，那什么算是最重要的!”岳寒问。
“生死!”刘文辉说，“不管你杀的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杀人，甚至是你杀没人，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