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楼上传来一声冷笑，来自裴渡。
他抱着胳膊倚靠着栏杆，背对着楼下方向，所以白栩看不到他脸上此时此刻的表情，但通过这声笑大概也能猜出来。
“笑什么？不允许我们关心一下？”
“你哥估计没安好心吧。”
“你这人……”哪有当着正主的面吐槽人家的？
白栩侧目偷看了一眼沈今墨，后者脸上笑意不减，对他说了句没事。
“我没什么目的，确实只是出于关心。”沈今墨分析的头头是道：“最近她和她母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昨天听说她状态还不错，甚至答应了和你在一起。今天怎么会突然这样。”
这话是冲着陆淮也说的。
“她这人咱们几个应该都是了解的，对她来说除了生死没有大事。她心情不好，可真是难得。”
沈今墨有些感慨，“我本来得知你们在一起的消息，还在想该怎么拆散你们。这会儿倒是被她闹得完全没了这门心思。”
“原先我记得面对刺杀她都能笑呵呵的面对。这会儿因为见了某个人，回来愁眉苦脸的，昏睡着都睡不安稳，我还以为这天要塌下来了。”
陆淮也直接无视他，看向楼下的江星礼，“老高和你说了什么？”
江星礼想了想，摇摇头，“老高没说陛下去见了谁，但我总觉得老高应该是知道的，只是碍于一些原因没办法说。”
闻言，陆淮也迅速通过他的话得出结论：“覃澜。”
“什么？”白栩一愣。
江星礼也抬头。
“她去见了覃澜。”
楼上，裴渡也是这么想的，“老高是个大喇叭藏不住秘密，跟我们更不会吞吞吐吐的，既然没说，只能是覃澜了。毕竟姐姐最近和她一直有接触。”
“可覃澜不是蹲局子去了吗？姜思尔能和她见面吗？”
白栩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陆淮也，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一通号码拨了出去。
“打给谁啊？”白栩好奇。
对方的人手机就在手边，几乎是秒接。
“蒋昀。”陆淮也叫住对面的人，“今天下午你哥有没有见过姜思尔，或是有过联系。”
“……我不知道啊。”蒋昀一脸懵，“应该没有吧。”
“昨晚呢？”
陆淮也想起来昨晚姜思尔的手机一直在响。
蒋昀沉思片刻，答：“昨晚我哥想让我找你，劝劝姜思尔去见覃澜。但是我没同意，好像……他昨晚自己找了她？”
他不是很确定。
“你等一下，我马上到我哥公司，我去帮你问问。”
“好。麻烦了。”
电话暂时挂断，陆淮也关掉手机，把昨晚蒋明在宴会上的话重复了一遍。
“覃澜要见姜思尔？”白栩哈了一声，奇怪：“她们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谁也不能扭转局面。
“可她还是去了啊。”沈今墨笑，“那就说明覃澜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大概这就是她被气到昏过去的原因了。”
“姜思尔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之前面对几个老臣的轮番说教，她也是面色不改的，下朝之后还干了三碗饭，屁事没有。”
“……”
这话要是让姜思尔本人听到了，估计能追杀他二里地。
——
等姜思尔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这一觉睡得时间格外的长，导致她醒来的时候才早上五点多。
好在夏天天亮的早，房间内没有开灯，也足以她看清周遭的环境。
对这里，姜思尔根本不陌生。她当时植物人醒来的医院也是这家。
看了看四周，确定医院没有给自己上仪器也没有打点滴后，姜思尔长舒了一口气。
问题不大。
她就说嘛，她这身体不至于有什么大毛病嘛。
不过这次也是个警示，提醒她该锻炼身体了。回去她就报个健身房！
默默做完计划，她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她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猜测应该是第二天早上。
该说不说，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反而很疲惫。好像做了很多梦，关于很多人的。
以至于她深夜里有段时间半梦半醒着的时候，一度以为是出现了走马灯。所以她才对自己要噶了的这件事深信不疑。
还好还好，只是梦。
重新扎好头发，姜思尔才注意到不远处沙发上休息的身影。
对方所在的位置背着光，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看身材应该不是余果，也不是老高。
裴渡在国外，陆淮也在外地拍戏。
一时间她想不起来自己身边还能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陪着自己。
她人缘看似不错，实则……也就那样。
掀开被子，姜思尔下床。
脚尖在地上点了点，一直没碰到鞋。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等她回国，就听到一道模模糊糊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起床气的不悦：“才几点啊，你干嘛去啊。”
“……”姜思尔一脸惊恐的回过头，才发现床边放倒的椅子上居然还有一个人！
这欠揍的声音，不是白栩又能是谁？
“你怎么？”没等姜思尔问完，病房内啪的一声亮起灯。她僵住身子，慢腾腾的抬起头看向门口方向。
从外面进来的是江星礼，他打扮的很严实，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热气腾腾的。
很快，姜思尔就闻到了香味。
“思尔你醒了？”
“啊。”姜思尔应了声，看着他走过来摆弄着小桌板。两人手上东西太多了，没办法，最后还是白栩起来帮了忙。
“陆老师猜的真准，他估摸着你快醒了，说你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醒来肯定会饿。”江星礼把桌上每一样早餐都打开，“也不知道你今天想吃什么，我们就沿着医院附近这条街逛了逛，把能买到的早餐都买了一份。”
昨天聊天的时候，陆淮也叫他改口，不要再叫之前的旧称，免得叫习惯了没办法改口，让旁人听到容易多想。江星礼也怕给他们惹上麻烦，所以就这么称呼他们两个了。
“辛苦了辛苦了。”姜思尔感动的都快落泪了，陆淮也猜的没错，她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不过……
“陆淮也也来了吗？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