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丢了半天飞镖，眼看着乌左江已经遍体鳞伤，许砚才终于喊停。
瞧他要抬脚上前，红莲等人赶紧劝阻，“许大夫，先别过去！”
“没关系的。”许砚笑笑，继续靠近。
“许大夫，他万一是装的呢？小心他暴起伤人啊！”老三忍不住嘀咕。
“不会的，他现在是什么样，我可能比他自己都清楚！”
许砚笑着继续靠近满身鲜血的乌左豪，望气术之下，这家伙的气机已经快被完全堵住，绛色的水蛭气息，在他身上越来越多！
乌左江艰难抬头，咬牙切齿地瞪向许砚。
许砚停在他身前几步处，居高临下地笑道：“这个角度看上去，你的表情甚至连凶狠都谈不上了！”
“这就是你平时看别人的角度吧，当时在平州看我时，大概也是这样？”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设局想杀我？”乌左江沙哑开口，他中毒了，水蛭的毒素让他伤口麻木血液流速变慢。
麻烦的是，不只是这样，连气机也在减弱变慢，他基本废了，只能强撑着维持不倒而已。
许砚摇头，“你想多了，一开始，我只是想把你支开而已。”
“毕竟一个半步宗师，想想就很吓人啊！”
“你留在平州，早晚会怀疑是我杀了乌左豪，当然还是支走你比较好。”
“果然是你杀了左豪！”乌左江咬牙切齿！
“是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了？”许砚淡淡笑道：“你不妨猜猜，我为什么非得弄死他。”
“其实还有很多余地啊，比如合作，毕竟我手里的确掌握着天材地宝！”
乌左江申神情一震，怒道：“这里的天材地宝也是假的？”
“怎么可能呢！”许砚笑，指了指身后道：“他们几位，可都是专业探宝人！”
“这里肯定是有天材地宝的，什么等级的就不清楚了，也不重要。”
“我们不在乎这里面的天材地宝，目的就是杀了你而已。”
乌左江目光有些复杂，眯眼道：“就因为医馆的任务，左豪对你下杀手抢夺配方，所以你杀了他？”
“对，也不对，继续猜！”许砚笑容不变。
乌左江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子，你这么磨磨唧唧，就不怕我气机恢复了，直接捏死你？！”
“你没那种机会的！”许砚笑，“我在接你那一招之前就弄清楚了，这些古怪的水蛭，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都是堪比绛色级别邪物啊！”
“我应付过灰色级别的血线虫，知道这些玩意有多麻烦，这些更夸张，本身又是水蛭，接触了你的血液之后，很难办啊！”
“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个大夫，还被人称为神医，所以，我或许能救你！”
乌左江面色凝重中透着讶然，一时间不理解许砚什么意思。
“做个交易吧，如实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可以试着保住你这条命！”
许砚认真说道：“毕竟你好不容易得到金级天材地宝，才有了今天的这成就，差一点就能成为宗师了啊，死在这儿多可惜？”
“而且，死在我们手里，多憋屈对不对？”
乌左江微微动容，咬牙道：“你怎么知道我用金级天材地宝的事？”
“乌左豪告诉你的？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这就是我想问的了！”许砚压低声音道：“你的金级天材地宝，到底从哪来的？”
“省城医馆的老会长，可拿不出这种级别的宝贝吧？”
“当年你们兄弟俩去平州，放火烧了一家福利院，要找到的玉坠和带玉坠的孩子，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找他们？”
“那玉坠，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对不对？”
乌左江神情剧震，惊骇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当然还是你那个弟弟告诉我的啊！”许砚笑，“不然我怎么会放他离开村子？只可惜，他最后却没能翻过那座山而已。”
乌左江瞪大眼，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难怪那个管事对天发誓，保证乌左豪真的离开了。
偏偏司机等在山外又根本没见到，原来是压根没走出去！
恍然之后愤怒蔓延，乌左豪几乎咬碎牙齿，知道这一切当然是许砚搞的鬼！
可问题是，仇人就在眼前，他却动弹不得，根本无法给弟弟报仇！
何止是不能报仇，就连他，也大概快要死了。
许砚说的没错，他很不甘心，不甘心败在他们手里，更不甘心好不容易半步宗师了，距离宗师那么近了，却稀里糊涂地栽在这儿！
深吸口气，乌左江勉强冷静了些，“你到底是谁？”
“就算左豪不是你的对手，就算中了你的算计，也顶多说配方相关的事，怎么会扯到以前的旧事？”
许砚叹口气，“你还挺聪明的，那就摊牌吧！”
“我，恰好是当年福利院幸存者之一！”
“你是当年那个孩子？！”乌左江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牛金刚等人并没有靠近，远远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有些狐疑。
不过许砚没让他们接近，那他们自然不用过去。
“是！”许砚看着他，认真点头，“乌左豪跟你反应差不多，看来你们都没想到，我竟然没死。”
“怎么可能，怎么会？”乌左江慌乱道：“我们明明核查过，没有带着玉坠的逃出来！”
“而且他们也暗中来核实过，玉坠虽然不知所踪，但很可能毁在了大火中，里面明明有个孩子符合目标……”
许砚目光变得冰冷，他也突然记起来，当初的福利院里，的确有个孩子跟他的身型都十分相似，他们经常被误认成是兄弟俩。
当初他们关系极好，经常在一块玩耍，那孩子胆小，许砚还经常护着他，有好吃的偷偷给他留着……
没想到，那个孩子的死，反倒间接帮了他一把。
深吸口气回过神，许砚凝声道：“他们是谁？”
乌左江慌忙闭嘴，狠狠抬头，目光闪烁不定。
“你不想说我能理解！”许砚冷冷说道：“如果你愿意用生命守护这些秘密，那我可以立刻成全你！”
说着话，许砚催动气机，伸手张开五指，准备催动虎戏武技。
乌左江错愕了下，差点以为这是他弟弟的武技，随即才明白不对，这家伙竟然有不止一种武技！
“等一下！”乌左江突然开口道：“当年那把火，是我弟弟放的！”
“我本来想阻止，只是没拦住他，既然他死了你也算报仇了，放过我！”
许砚表情古怪，当初乌左豪说火是别人放的，现在乌左江干脆退给乌左豪，真是好兄弟！
这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乌左豪已经死了，可乌左江想活，很想活！
“我可以放过你，甚至还可以帮你驱除体内的水蛭！”
许砚缓缓点头，“前提是，你能告诉我有价值的消息！”
“毕竟，我本职是个大夫啊，自然更想救人而不是杀人，对不对？”
乌左江默然，他不确定这番话是否可信。
毕竟从开始到现在，许砚给他的印象算得上心机深沉了！
这样的家伙，即便是个大夫，可真的会有那么善心吗？
乌左江很怀疑，可问题是，他有得选吗？
似乎，完全没有！
不配合，他甚至可能会直接被打死，或者被那古怪的水蛭一点点蚕食致死！
他想活命，就只有暂且相信许砚，只有求来一线生机！
一个半步宗师，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乌左江此刻才明白，为何武协的人不是最大的势力了。
因为很多时候，武力的优势，只会让他们这些人陷入盲目的自信中！
难怪他们被有些人嫌弃的称为武夫啊，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