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晚上回去，做了个有些冗长的梦。
梦里是她去过的，司渊曾经修行的门派。
这次是她自己一个人，既像是身置其中，又像是置身事外的，走马观花般，看了司渊的曾经。
看到了，他如何被最亲近信任之人嫉妒、背叛并且陷害。
也看到了，他被一个女修缠着要做他的道侣，最终恼羞成怒，与人合谋害他。
目的都只有一个，想看他从最顶端狠狠跌落至泥里，再也翻不了身。
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太激烈的矛盾。
司渊从始至终都很淡然，不管是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封了修为困在无间地狱里。
又或者是被敬重的师尊亲自处死，再次打入无间地狱。
更甚至是，无间地狱千万恶鬼利用他，将地府闹了个天翻地覆后，又去屠了他整个门派。
在梦里，他传达给她的情绪便是，这些种种已然过去千年甚至万年，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以至于叶念从梦中缓缓醒来，回到现实时，心中只是有些怅然，并没太大的感觉。
在床上坐了会，叶念就才想起来的掀了被子，顾不上打坐调息，下楼去找司渊。
司渊正好从外面回来，手上拎着打包好的早点。
闻着饭盒都藏不住的香味，叶念肚子下意识“咕咕”叫了两声，在寂静的清晨，不是很大声，也不容忽视。
司渊抬眸看向了她：“先去穿衣服。”
“呃……”叶念无奈上前，在睡衣外面披上挂在一边的外套，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一个袋子，“这么早开门的吗？”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早摊铺买的，而是在专门的饭店里买的，闻着香味就能知道。
“嗯，刚开不久。”司渊随着她一起走到餐桌边，放下袋子后，随手替她压了压翘起来的呆毛。
叶念被这一摁头，才想起来，自己刚从床上起来，什么都还没弄。
“我去刷牙洗脸！”她也顾不上问司渊什么了，几乎是蹦着上了楼。
等她收拾好自己，换了衣服下楼时，司渊已然摆好了桌，现榨了豆浆。
这会正在切餐后水果，一半摆盘，一半装入饭盒中，准备放入储物空间内，这样想吃便可以拿出来。
看他姿势熟练，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彻底的现代人，甚至还有往煮夫的方向发展。
叶念不由勾了勾唇，上前去轻轻靠在他的背上：“司渊。”
“嗯？”司渊嗓音低沉，手上动作不停。
“等我毕业，要跟我结婚吗？就是……成亲的意思。”
司渊这才顿住，过了会，低低问她：“那岂不是，还要等几年？”
没等到他的“好”，而是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叶念都是一愣，随后才失笑：“也不用，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提前毕业。”
司渊净了手，转过身来，拥她入怀：“那可以申请，提前双修吗？”
叶念眨着眼，与他漆黑眼眸对视片刻，便展露了笑颜：“当然可以，别听我爸的。”
司渊手上紧了几分，抬起另一只手轻抚过她的后颈，眸中墨色深了几许。
叶念在被堵住嘴之前，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忘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