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者微微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什么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
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起来，“无论他有什么阴谋诡计，现在都得给我一个交代！”
老者缓缓走到了林耀祖面前，每一步都踏得极重，陈旧的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他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五指如铁钳般抓住了林耀祖的头发，用力一扯，让对方不得不仰起头来直视自己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你可是实实在在收了我的 100 万定金，”老者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是在林耀祖的心头敲击着死亡的钟声，“现在看不到《东丹王出行图》，你说怎么办？”
“是要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还是要我把你的四肢一根根卸掉？”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女人终于默默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如霜，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唉，”女人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林耀祖之前跟我说，他手里有一幅《东丹王出行图》，是从某个古墓里倒腾出来的真品，急需出手换钱。”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当时他说得那叫一个信誓旦旦，而且还托人给我带了照片。”
“我一想，你不是之前托我找一幅宋代真迹么？”女人修长的手指开始不停地在木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每一下都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正好这小子送上门来，我就联系了你。”
“本来一切都说好了，连交易的细节都谈妥了。”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谁知道这小子竟然敢耍我们！”
说着，女人突然抬起手，食指如利剑般直指林耀祖，“这家伙后来又改口说，有个神秘买家要出 500 万买他手里的《东丹王出行图》。”
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说什么要是我们还想交易，就必须先给他交 100 万定金作为诚意，否则他就把画卖给那个神秘买家！”
“钱交过之后，”女人冷冷笑了一下，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这个狡猾的家伙又说他没有适合交易的地方，太危险了，非要到我的黑市来进行交易才安全。”
说到这里，女人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想着都已经给了定金，也就同意了。”
“你也知道，这黑市一个月就开那么几天，”女人的手指突然停止了敲击桌面，整个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时间都是固定的，不能随便更改。”
“我只能先安排他到沈城的五星级酒店住下，好吃好喝地供着，等到开市的时候，再让你们进行交易。”女人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怒火，“为了这次交易，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金钱！”
“结果……”女人的嘴角轻轻上翘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危险的笑容，就像是猎豹在捕食前的狞笑，“到了约定交易的那天晚上，这个混蛋竟然哭丧着脸跑来告诉我们，说他带来的《东丹王出行图》在酒店里被偷了！”
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他说什么保险柜被人撬开了，画卷不翼而飞，连个影子都没留下！这不是明摆着在耍我们吗？”
陈阳支着下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缝，目光在三人间来回逡巡。关外一只眼那鹰隼般的眼神、女人漫不经心的姿态，还有瘫坐地上形容狼狈的林耀祖——这三人的关系网在他脑中一帧帧闪过，渐渐拼凑出清晰的轮廓。
思绪辗转间，他瞳孔微缩，先前种种碎片般的线索此刻如珠串联。女人轻敲桌面的节奏、关外一只眼进门时的眼神暗示，以及林耀祖那躲闪又带着几分怨毒的目光，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这女人必然是操控黑市的幕后黑手。
陈阳的目光转向老者，心头疑窦丛生。这老头就应该是关外一只眼了，可眼前这人眉宇间透着狠厉，与传闻中那个精于文物鉴别的老人形象大相径庭。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试图从对方举手投足间捕捉更多线索，却只换来更深的困惑——这人他分明没见过。
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林耀祖身上。这人眼下青黑，衣衫凌乱，活像只丧家之犬，偏偏眼神里藏着股不易察觉的精明。
这么一来，整件事情的脉络就清晰起来了：女人牵线搭桥，让关外一只眼和林耀祖达成交易；林耀祖为了保险起见，先是要了定金，后来又要求在女人的黑市交易，没想到画被偷了；而关外一只眼，此刻怕是正盘算着怎么从这两人身上找回损失。
“原本我就将信将疑，”女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在她嘴里停留了片刻，才慢慢咽了下去。
“毕竟这种事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见得太多了，十个人里面有九个都是骗子。”她轻轻摇了摇头，“但是林耀祖这家伙，之前跟我有过几次合作，虽然不算什么大生意，但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女人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而且他那副慌张的样子，还有那种绝望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在演戏。”
“后来江城那边的新闻一出来，我当时就觉得这事情对上了。”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你知道吗？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想要相信一件事的时候，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成为证据。”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林耀祖和老者之间游移，“我甚至还让人去打听了一下，确实有几件文物被江城市局收缴，时间、地点都能对得上。”
“当时我就想，看来林耀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倒霉蛋一个。”
“可是今天……”女人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说着，女人将酒杯缓缓放到了桌面上，玻璃与木头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每一下都像是在给人心理压迫，“陈老板今天来我的黑市，本来我还挺好奇的，毕竟他在江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跑到我们这种地方来？”
“结果他跟我手下的人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一个让我非常感兴趣的细节。”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磁性，“他说江城市局确实找到了几件文物，但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东丹王出行图》！”
女人突然轻轻拍了一下桌面，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异常响亮，“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提到了一件传说中的宝物——九龙杯！”
“这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传说了几十年的东西，多少人想要找到它，但都只是听说而已。”
“你们知道九龙杯意味着什么吗？”女人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可不仅仅是一件古董那么简单，传说中它还有着其他的秘密。如果真的存在，那价值可就不是几百万能衡量的了！”
林耀祖坐在地上，看到女人和老者的表情变化，心中升起一阵恐惧。
他抬起头看着两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你们…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东丹王出行图》真的是丢了，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那可是 100 万的定金啊！”林耀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如果真的想骗你们，我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吗？而且你们说的什么九龙杯，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肯定是陈阳在胡说八道，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他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林耀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说服力，但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可能他就是想要那件《东丹王出行图》，所以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混淆视听！”
“而且，”林耀祖看看面前这两个让人畏惧的人物，眼中满含着绝望和恳求，“你们仔细想想，如果我真的想要骗你们，今天我还会主动来这里吗？”
“我完全可以拿着那 100 万逃跑，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们？”
“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林耀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利益可图啊！”
“那可不一样！”陈阳在旁边笑呵呵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之后侧头看了看女人，打了一个响指:“我想我知道，当初林耀祖是什么目的了！”
“美女小姐姐，你想想看，如果你的黑市流出去一件《东丹王出行图》，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毕竟那绢本可是在漂亮国波士顿博物馆呢！全世界的专家学者都知道那幅画的真迹在哪里，你这里出现的顶多算是高仿品，最多也就是个赝品的名声。”
“但是，”陈阳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可要是流出去一件九龙杯，嘿嘿……”
说着，陈阳奸笑了几声，眼神变得异常犀利，“你觉得你还有好么？”
“九龙杯一旦出现，那可是国宝中的国宝，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个谜，没有人能确定它到底长什么样子，更没有人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一旦有人声称在你的黑市买到了九龙杯，那可就不是简单的文物贩卖了，而是涉及到了国宝级别的文物！到时候不光是文物部门要查你，甚至会联合多个部门介入！”
女人听到陈阳这么说，不由愣了一下，原本端着的酒杯差点从手中滑落，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旁边的关外一只眼，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只独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