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
摸了红花油的孙一洋与张晨漫步在操场上。
周围的同学时不时转过身偷看他们，或者说是偷看张晨。
特别是一些女同学，小眼睛里像有小着星星一般。
孙一洋的心情同样复杂，觉得身边这个朝夕相处的好哥们儿变得有点陌生了。
“晨子，以后咱俩当不成年级的最烂吊车尾了。真正的吊车尾，只剩下我了……”
张晨抬腿在孙一洋屁股上来一脚：“别给老子矫情。说的好像老子死了一样。”
“就算我成绩变好了，咱俩不还是兄弟？兄弟给你长脸，你还嫌弃兄弟是吧？”
说到兄弟，孙一洋的心情好了不少。
“嗯！对，兄弟！只是你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我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张晨拍了拍孙一洋的肩膀。
他是变强了，可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
直到下课，张晨也没美女班长送来的水。反而被王殊教官叫去谈了话。
“张晨，你上周的战力是59点。那是你的全部实力，还是当时有隐藏？”
王殊面容冷峻，眼神锋利沉稳。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张晨选择实话实说。
武道训练室是有录像的，他当时用的是不是全部实力，一眼便能看出。
“是我的全部实力。”
“哦？”
王殊先是惊讶，然后便笑了。
开怀大笑！
麒麟子！他这是挖到宝了啊？
上周的战力还是年级垫底，这周战力直接胜过了班长！
这是多么恐怖的修炼速度啊！！
“所以，你仅仅用四天的时间，便将战斗力突破了一百？”
张晨回道：“老师，准确的说是117点战力！我中午刚在武道训练室测试了战力，训练室那边应该有记录。”
“117？好！很好！”
王殊更开心了！粗犷的手掌，猛拍张晨的肩膀。
直将张晨拍的摇摇晃晃，几欲跌倒。
不禁对王殊猛翻白眼。
您多大手劲，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吗？再拍几下都能把我给拍死！
注意张晨的眼神，王殊尴尬一笑，松开张晨肩膀。
“这么短时间，战力几乎翻了一倍！你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奖励！
几乎是一瞬间，张晨就想到了自己想要什么！
“老师，有奖学金吗？我记得学校对优秀学生是有奖学金扶持的，对吗？”
王殊无情的打断了他：“没有！”
“奖学金是学校严格把控的重要支出。要么你给学校带来了荣誉，要么你在重要的考试中一鸣惊人！否则，很难！”
张晨叹了口气。
“这样啊，看来还是要等到下个月的全市统考。”
王殊无语，就没见过这么实心眼的学生。
“你小子就这么缺钱？这样吧，我私人赞助你两万，但你拿了奖学金是要还我的！”
张晨猛地抬头，重新打量了这个残疾军人一眼。“真的？”
王殊，在学生眼中一直是“老魔头”的形象。
冷酷、冷血至极！背地里不知道被学生们骂成什么样了。
第一次发现，这老魔头会有这么热心肠的一面。
王殊耸耸肩：“君无戏言，我这就转给伱。你小子，记得给我写借条啊！这钱可是老子的棺材本！”
“谢谢老师。”
转账完成，王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递给了张晨。
“还有这个，这是送给你的。你随时可以去激活”
黑色卡片上，烫着鎏金色的飘逸字体：
【鸿运武馆，黄金级会员年卡】
“鸿运武馆？黄金会员？！”张晨眼睛都直了。
武馆行业，是当今社会最赚钱的培训机构，也是最强悍的合法私人军队！
世界上最强的九位武圣，就分别开了九个武馆传道。
既为广收门徒培养势力，也为了将他们各自的武学，发扬光大！
而鸿运武馆，是北江市的一个大型武馆之一。
会员等级分为青铜、白银、黄金会员。
黄金会员，可以无限制使用武馆的训练设施。而且每周都可以在武馆领取一份凝血散！
单说凝血散，一份凝血散一千块，一周一次，一年就是五万两千！
白赚五万多块钱，这确实是份大礼了。
看到张晨的表现，王殊满意点头。
“别急着高兴，老师也是有要求的。”
王殊猛然起身，如健马壮硕的身躯，伫立如标杆。
他就那样站着，迎着夕阳与晚风。
有些花白的头发，在灿烂的夕阳下飞舞，如金丝菊蓬勃盛开着！
“老师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去军区，去战场。”
“大周好男儿，当诛杀凶兽，血染沙场！”
“当护我人族，当守我疆土！”
“当马革裹尸，当奋勇杀敌！”
“当保我家国，亦当九死不悔。”
“我说的这些，你能做到吗？”
嘶哑的声音，如同一道道重拳，轰入张晨的骨膜。
让他肃然起敬！
心湖之内，如有巨浪呼啸，卷着狂风肆虐。
他是心潮澎湃的，也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家里还有二叔和婶婶、弟弟妹妹……他去战场，死了，他们会怎么样？
前世，他也没见过太多的腥风血雨。
它总在安全的温室里生活着，却忽略了这温室，是用什么换来的。
张晨低头，诚实的说出内心的答案：“老师，我还不知道……”
王殊耸着肩膀，眼底尽是落寞：“无妨。老师只是希望你这么做，到底如何还是取决于你自己。”
“这张卡也不是老师花钱给你办的，鸿运武馆和残疾军人协会有协议，而协会里就有培养人族青年一代的规则。”
“你的身份和你的实力，值得这张卡，不用有什么愧疚。”
“老师说话很直，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你明白老师的意思吗？”
张晨点头，收起了鸿运武馆的会员卡。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对这个男人说，我会去当兵，成为军人，对抗凶兽！
但他还想再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真正了解这个世界。
到那时，再做决定！
两人分别，夕阳如同一条红色卡尺，标注着两人越行越远的距离。
突然，张晨回首。
朝着王殊的方向大喊道：
“老师！我想清楚就会告诉你答案的。最迟，在我离开北江之前！”
“这是我的承诺。”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