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乘虚闻到血腥味，冲了进来。
但见池子里不可描述的情况，慌得转过身去。
“主子，您怎么样?”
池子里，战九婴抱着攸妄。
两个人赤身果体，紧密相贴。
但战九婴心头什么想法都没了，指尖紧握在他脉搏上。
他的体内，命煞之毒汹涌。
好似被什么力量催动着一般，原本已经淡化的毒素复发了出来。
而原先那股淡化毒素的神秘力量被压制了下去。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攸妄整个人无力到肌肤苍白，脸上毫无血色。
用尽了力气，才从唇边溢出几个字来。
“乘虚，刀给我。”
乘虚不敢转过身，蹲下来，将刀放在池边。
攸妄有些脱力，拿刀的时候，险些握不住。
“小九儿，把光波衣收回去。”
“你要干什么？”
战九婴意识到他要放血去毒，心口揪了起来，她心疼。
如此汹涌的毒素，是想把血放干了不可吗?
他以前毒发就是这样挨过来的?
“不放血，主子的身子受不住命煞之毒的冲击……”
乘虚咬着牙，压制不住心底的仇恨，恨不得立刻飞去皇宫，把那两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战九婴紧抿着唇。
攸妄毫无血色的脸上，缓缓地扯了扯，朝她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容。
刀搁在了他手腕动脉上。
他说，“转过去，别看。”
战九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夺下他手里的刀。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伤害自己。”
一个时辰前。
皇宫里。
所有的皇子公主突发急病，太医诊断不出原因。
长公主赶到宫里的时候，皇帝颓废地坐在御书房。
“一定是攸妄命煞之毒消了。”
集煞气于一人，护子嗣于万全。
命煞消，子嗣亡。
皇室子嗣亡了之后，就轮到他们。
长公主完美端庄的面容露出恐惧的裂痕，“怎么办，皇兄?”
皇帝眉目紧锁，”请国师。”
长公主明显急道，“国师当年说过，我们只能召唤他一次，现在就请他，以后怎么办?”
“以后?”
皇帝颓废地冷笑。
“哪有以后?”
“攸妄人呢，你不是说让那个细作给他下毒了吗?为什么他体内的毒不增反消呢?”
长公主无言以对，她找不到攸妄了。
今日他出府，便没有回来。
她派出去监视他的人，竟都被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她颓然地垂了头，“那就只能请国师了。”
当年，皇帝皇位来历不正，自登基之后，但凡子嗣，无不夭折。
就连他自己，和他当年所有的同党，生命都开始出现消亡。
当时，“皇位不正，苍天降罪”的传言已经开始蔓延。
皇帝每日都活在自己会突然死去的惊恐中，突然有一天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浑身布着黑雾的人跟他说。
子时三刻，他会有一个子嗣诞生。
以此子做命煞之引，集万千煞气于一身，他及他皇室所有血脉自此将平安无恙。
皇帝梦醒，查便整个后宫，却发现无一后妃有孕即将生养。
本以为是个恐惧到荒诞的梦。
但子时三刻，后宫内一妃子竟平白无故诞下一婴儿。
皇帝大喜。
怕此妃子将此婴诞生的真相泄露出去，皇帝将其及宫人秘密处死。
当时身怀六甲的长公主正在宫里，应了“皇位不正，苍天降罪”的咒言，她腹中胎儿未生先死。
皇帝与长公主一合计，便将这天生之子，冒充作了长公主所生。
取名攸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