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婴跪了一宿。
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色大亮，只听祠堂外管家的声音传来过来。
“攸妄少爷，您怎么在这儿？”
“我等小九儿妹妹出来。”
“您在这儿多久了，衣服都被露水淋湿了”
“我刚刚到。”
祠堂外，管家瞧了眼少年满身的露水。
这哪是刚到？
这是在外面等了一宿吧？
战九婴揉着发麻的膝盖，踉踉跄跄地推开门。
战聆风和谈笑也来了。
一见战九婴出来，两人连忙奔了过来，坚果、巧克力、大鸡腿通通往她怀里塞。
“干嘛干嘛，我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战九婴拿不下，零食哗哗往地上掉。
“老姐饿坏了吧，老爸就喜欢罚人不吃饭，姐我怎么看你小脸都瘦了一圈儿了，真可怜。”
战聆风一脸心疼。
战九婴摸了摸脸颊，“瘦了吗，我昨晚还吃了两个大兔腿儿呢。”
管家：……
他是来替门主监管的，少主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暴露了，这不是为难他嘛。
战聆风一脸不可思议，“老爸居然没罚你不许吃饭？老爸转性了？”
战九婴唇角勾了起来，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攸妄。
“罚了啊，但是我的乖孙小宝贝儿给我孝敬了好吃的。”
管家：……
乖孙小宝贝儿？！
这是什么大不敬的称呼？
就不怕门主知道了，再罚她跪一宿么？
攸妄红着脸，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幽光。
他垂着眸。
“小九儿妹妹，战门嫡脉普遍三百多岁，你十来岁其实相当于我们普通人的三岁。”
“所以按理……”
视线微抬，灼灼地落在战九婴的眼底。
“按理，应该是我叫你小宝贝。”
他头一次说这么多话，听起来跟反驳似的，偏偏语气温顺，又一本正经，仿若在陈述一个事实。
众人一下子有点傻。
下一秒，反应过来。
“小宝贝？哈哈哈，老姐你是个三岁的小宝贝？”
战聆风发出一声爆笑。
就连一向淡漠的谈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哟歪，我肚子疼。”战聆风笑得直接滚在了地上。
战九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怼了她一下。
说他怼吧，他又一副认真乖巧的模样。
简直怀疑他是故意的。
战九婴气得小脸通红。
“攸妄，你不要以为昨晚给我兔腿吃，我就不会揍你了！”
战九婴跳起来要揍他。
管家赶紧阻拦。
“少主息怒，少主息怒，少主饿不饿？要不要先去用早膳，老奴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都是您爱吃的。”
一早的打闹这才归于平静。
几个人随管家去到前院餐厅。
用完早餐，又打打闹闹了一路去学校。
几个小孩儿，浑身跟有用不完的活力似的。
学校大门口。
教导主任亲自督查，大家都安分了下来。
这会儿正是入校的高峰，大门口排了好几排队伍，一点点往前走。
战九婴等得不耐烦，头一抬瞧见前面一个小姑娘，小辫子晃啊晃的很是惹眼。
战九婴抬手揪一把人家小辫子，那小姑娘“啊!”一声回头。
“谁？”
战九婴指了指攸妄，一脸天真无邪，“他。”
小姑娘瞪向攸妄。
下一秒。
脸上倏然一红，啥也没说，转头往队伍里快走了两步。
“嘿？这什么意思？”
战九婴奇了怪了，居然有人被揪了小辫子还不生气的？
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拽着攸妄，往前一挤，追上那小姑娘。
然后，伸手，从背后撩了一把人家裙子。
攸妄：……这丫头，真是顽皮啊。
这回小辫子姑娘毛了，“谁？我告诉老师……”
战九婴一脸无辜，又指了指攸妄。
小辫子姑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她瞪着攸妄，瞪着瞪着，脸就红得跟灯笼似的。
她抬手把脸一捂，害羞地说。
“你要不要跟我并排走，你在我后面总会碰到我。”
战九婴：……
我去，没看出来，小乖孙儿还挺有女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