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
苏玉去开门。今天，她上午班，下午在家。
站在门口的，是牛发强。这让苏玉感觉很意外。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苏玉说这话时，身子向前一步，堵在门口，是不想让牛发强进来。
这里是阳春和苏玉现在生活的地方。苏玉还有一个顾虑，就是不想让牛发强看到，她还住在原先分配的房间里。这涉及到她的面子。
牛发强嬉皮笑脸，说：“干吗呢？不让我进去？这里，我也曾经住过。”
“那是以前。你没回话，来这里，做什么？”
“看你。”牛发强说了，舌头在下嘴唇撩了撩。像是要淌口水的样子。
苏玉拉下脸色，说：“你走吧。”
牛发强继续嬉皮笑脸，说：“不要这样嘛。怎么的，也应该想想我们曾经的关系。”
“我们离婚了，没关系了。”
“苏玉。不要说这么绝情嘛。我这次来，是诚心向你表白的。”
苏玉抹了脸，甩给牛发强一个不待见的脸色。这就是明显告诉牛发强，我很讨厌你。
“我已经向那个小妖精，下了最后通牒，留下儿子，她滚蛋。”牛发强说这话时，还真的是咬牙切齿。
苏玉听出来了，牛发强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大的矛盾，还可能是势不两立了。
正如苏玉猜测到的那样。牛发强开始讨厌那个妖精样的女人。自从生了儿子后，那个女人变的特别刻薄。同一个女人，生了儿子的前后，居然判若两人，这让牛发强受不了。
现在，牛发强和那个女人为了生活中的琐碎，有了无休止的争吵。
牛发强原本就是一个懒人。有了儿子后，他很无奈地要做许多事情。
给儿子换尿片，在牛发强看来，就应该是娘们做的事。可是，那个女人因为胃口浅，见不得尿啊屎的。凡是孩子尿尿了大便了的尿片，全都要牛发强来弄。
后来，那个女人在家务事上越发的变本加厉，洗衣服，做饭，全要牛发强来做。
牛发强只好把老妈叫来。可是，那个女人像一些不能处理好婆媳关系的女人一样。一个原本还算平和的家庭，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哪一天，家中要是没有吵架的声音，那天的太阳肯定是由西边出来的。
因为厌烦了那样的生活状态，牛发强怕进那个家门了。
再后来，牛发强的老妈，撂挑子，回自己的家去了。
没有结婚前的牛发强，就是个妈宝男，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他被伺候惯了。现在，老妈丢下一摊子不管，要他来伺候一大一小，受不了啦。
苏玉虽然不知道牛发强现在的生活细节，但能够想象到。
现在，听牛发强这样说，苏玉的脸色不那么难看了。
牛发强告诉，他当初就是这样设计的，苏玉不能生育，等那个女人为他生下儿子，就赶她滚蛋。因为，比较后，还是苏玉好。苏玉有时候会对他刻薄，但照顾他可是像照顾老爷一样，照顾到舒舒服服。
听到牛发强说到所谓的计划，苏玉可是要一声冷笑了。你骗谁呢？你真的是这样，会有那么长的过渡期，你和那个小妖精会黏到那种程度？
想到这，苏玉冷冷地，说：“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累了，也听厌了。”
现在的牛发强，可是有耐性，声音比较柔和地，说：“你现在回去，不会有多大的负担。你想想啊，我们有了儿子......”
“停。”苏玉做了手势，说：“那个儿子，不是我的。”
“猛一看，不是你的。仔细想吧，应该是你的。因为，那个儿子，是我的、是我的，就是你的。”
苏玉给了牛发强一个不屑的眼神后，变脸似的有了笑容，而且很自豪地，说：“我已经有了儿子。”
牛发强知道苏玉说的是谁，摇头，带上笑，说：“那不是你的儿子。”
“我姐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刚才，牛发强耐心说那么多话的，说到现在，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他的脾气也就毛起来。
“苏玉。你怎么回事。没脑子吧。”
苏玉愣了一下。她怎么就成了没脑子的人？
牛发强说：“据我所知。阳春到现在，怕是没有接受你吧。”
“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与你无关。”
“怎么能说无关呢？你曾经是我老婆。”
“现在，不是了。以后，就更不是了。”
牛发强越发来气，说：“你怎么对我这个态度。好歹，我也睡了你几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懂吗？”
这就是牛发强不会说话了。夫妻关系，夫妻之道，怎么成了你睡了人家几年。好好的话，到了他嘴里，居然变成了这副流氓口气。
苏玉甩起一巴掌。没有丝毫犹豫地。这一巴掌甩上去后，听到响亮的声音，她吃了一惊。这分开都一年多了，手甩到牛发强脸上还是这样的溜，以为生疏了，没有，技术纯熟到还是这样的得心应手。
牛发强被苏玉甩了这一巴掌，居然没有反应。或许，以前，他就是这样的被打，习惯了。被打不代表没有话说。
“苏玉。你还是跟我过吧。你看啊，就你这一巴掌，我吭也没吭一声。我俩，才是绝配。”牛发强发表了这样的感言。
这时，楼梯那有了一声咳嗽。
阳春回来。他上到四楼时，听见楼上有争吵声。就停下脚步。苏玉的那一巴掌，阳春是听见了的。牛发强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门口的两个人，这就看向楼梯口。
阳春笑着。
牛发强这就回头瞅了苏玉。苏玉盯着阳春。
苏玉这就有了担心，阳春是不是听见了刚才她和牛发强的对话，是不是看见她打了牛发强。
阳春上来了，笑笑，说：“苏玉。你把人家挡在门口，不好吧。让他进去。”
有阳春这一说，苏玉还真就给了面子，让开了身子。
牛发强并不是一点头脑没有的人。既然阳春这样大度，他也就没有必要进去。再说，他来是找苏玉说事的。阳春回来，他能说什么呀。
“我走了。”牛发强转身，往楼下去，到了楼梯口，回头，丢下一句话，“我还会来的。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显然，牛发强这句话，就是丢给苏玉的。
看着牛发强下到了四楼，又听见脚步声往三楼下去的时候，阳春这才动了脚步，进门。
进了门后，阳春问：“他来干吗？”
“他呀。就是一个神经病，脑子里的神经，没一根搭对的。”苏玉愤愤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