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星球策划公司的那个李代表，给阳春打来了电话，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阳春还没有查清楚对方的背景，既不能简单回绝，也不好马上答应，只好说：“这件事，对我来说，开公司来，头一回遇上。我得把与你们合作的好处想清楚。”
“好吧。下午，我再打你电话。”
到了下午，阳春想把自己的手机给关机。
可是，不行啊。不能因为姓李的要打电话过来，就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吧。毕竟，现在的他，不是早先做工人。现在，这一大摊子，愣不知哪个地方需要他出现。手下人要是联系不上他，那会急得抓破头的。
阳春突然想到一个人，或许能帮他出出主意，应对现在遇上的麻烦。
正想给蓝卉香打电话呢，有电话进来，还就是蓝卉香的。
有一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俩这样的，不知道算还是不算。
蓝卉香给阳春打来电话，问：“阳总。是我给你拜年呢，还是你给我拜年？”
“拜年？”阳春有一会的懵。这年已经过去了，怎么还拜年？
阳春问：“今天几号？”
蓝卉香说：“怎么，过一个年，过糊涂啦。今天正月二十一。”
哦。还没有出正月。俗话说，正月里好过年。过了正月才算是过完了年。
阳春就哈哈了，说：“也是。我是没有给蓝总拜年呢。”
“我也没有给你拜年呢。”
“彼此，彼此。咱就免了吧。”
“补上吧。”
“那，就补上吧。”
蓝卉香问：“怎样补？”
“现在补。我喊口号。一、二、三。”
蓝卉香没有反应过来，问：“干吗？”
阳春笑，说：“我俩同时说，新年好，恭喜发大财。”
“有这么拜年的吗？”
“拜年的花样千种万种，不会多我们这一出。”
玩笑开过了，阳春本就要打电话跟蓝卉香说事的。他是想请教。因为，蓝卉香之前做过记者，遇到的事情肯定不少。再说，星煌装饰现在的业务量已经很大。她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个水平。
“哦。遇到一件头疼的事。”
“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阳春就把星球策划的事说了。没想到，蓝卉香却笑了，说：“你怎么到现在才遇上。你也太不长进了吧。”
听蓝卉香这一说，阳春懵了。他遇上晚了。
“怎么回事？”
“这样吧。见面谈。在电话里，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说长了，要话费的。”
阳春摇头。女人做生意，永远这样的精明，就是一个话费，都这样的计较。他很想说，这样吧，电话我打过去。可一想，不妥。再想想，见面说也好。有些日子，两个人没有碰到一块聊一些事情。
虽然说正月里还是过年，但商家不会真的等过了正月才开门营业。一般来说，正月初六初八里，就有不少商家开门营业。最迟的，也是正月十五小年一过，就开门营业。
几乎就是老规矩，蓝卉香给的见面地址，是之前有过几次见面的老地方。还是那家茶馆。
见面后，阳春把遇上的情况又复述了一遍。
蓝卉香却说，这很正常。不正常中的正常。
阳春这才明白，只要企业是民字号的，私字号的，无论是做建筑的，做装饰的，做广告的，甚至做水泥生意的，都得让星球做一做策划。不想做，还不行。
阳春说：“他们的策划案我没看到，合同看到的。什么都不谈，就要签约。”
蓝卉香说：“他们的策划文本全是一样的，全是空话。就这，可能收费都不低。”
“我可以不理睬他们吗？”
“可以不理解，但要做好提前防范。这家公司有黑道背景。黑道上的人，最好不要沾，也不要把他们得罪了。得罪了，后面的麻烦事，会不少。”
“怎么防范？”
蓝卉香就泛泛地说了不少建议。可是，阳春听得云里雾里的。这话，听起来，简单，可要做起来，肯定不这么容易。
阳春问：“我想知道具体怎么做？”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自己的。”
阳春有兴趣。蓝卉香自己遇到过这样的事。可之前，这个女生，并没有提起过。阳春心里对蓝卉香就又多出一份佩服。这个女人，年龄不大，遇到的事，可不少。就这样的事，交往这么长时间了，还就没有听她提过。她可是沉得住气。
她还遇到过什么？
蓝卉香开始描述她经历过的一件事。
那是蓝卉香刚刚组建星煌装饰没有多久的事。一天，就是这个星球策划，一个姓高的市场代表找过来，说是不是帮着做一份策划。
蓝卉香在没有开公司前，听说过这家部门在省城的策划公司。也知道这家公司有那么点黑背景。她的处事原则，和气生财，能不得罪的人，尽量不要得罪。
但对什么事也不做，就想坐收渔利的方式，很不屑。
“这样吧。你给我两天时间，我要全盘考虑一下。”当时，蓝卉香是这样对市场高代表这样说的。
听蓝卉香说到这，阳春笑了。他那天给姓李的回应，同蓝卉香所说的差不多。
这就又多出一条印记，阳春认为，他和蓝卉香有许多事情的处理手法，很近似。
因为蓝卉香回顾到这里，停顿，呷了一口茶。可能，她在想当初遇上时的感受吧。这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谁遇上，谁不舒服。
“后来呢？”阳春问。
蓝卉香说：“星球策划在F市有办事处，就在城北宾馆里。我决定去见他们的主任。只是，不是我一个人。我邀请了一个朋友，做刑侦的袁杰。就通常人们说的便衣”
“到了城北宾馆，快要进宾馆大门时，我给高代表打了电话，说我到了宾馆门口，问他在哪一层。”
“我和袁杰进到宾馆门厅时，接到高代表的电话，说他不在，主任也不在。两个公司开展合作的这个事，以后再说吧。”
阳春认真听着，却觉得这个情节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明显地，情节上出现了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