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欺欺人，尤其是我体内还有个恶鬼化作的恶煞作证的情况下。”
司墨很是不屑地冷嘁了一声，成功见到胖道士变了脸色，“你果然收服了没人性的恶煞？”
“收服？我这么个东西我还用收服？直接吞噬就可以了。”
对于对方的用词不当，司墨表现得一点儿都不宽容。她看着姬有财道：“能够将恶煞炼成这样的，基本上都是比恶鬼还要恶的恶人，这老道士面上道貌岸然，还不如你这个胖子实诚。”
“那是当然，贫道修得可是长生道！那老贼修得恶鬼道，品性怎么可能跟我相提并论？！”
司墨此时感觉确实有点儿累，却依旧强撑着跟姬有财对那老道士品头论足，就是为了引出姬有财对于老道士的不满，此时见他接话，便趁机问道：
“你对这老道士看来熟悉得很，你们渊源很深了？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们这儿？”
“你这妖孽休想套我的话！朱有道再怎么样也是个人修！”
“我说胖子，你这么多年的道是修到狗肚子里了？！”
司墨强撑疲倦，一脸怪异地看着姬有财，眼中的鄙视几乎令姬有财破功——一个妖孽，一个畜生竟然敢鄙视他这万物之长？！
“你若真的用心修行了，又怎么会自大的以为，你们人类就是这世间的主宰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里说的算的是一个叫‘界灵’的灵吗？！”
在这个时候，司墨卖界灵卖的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但是这个消息却让姬有财一时间怔愣在了当场——他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最有权威的是天道。
可是……没有人告诉过他，这天道竟然是一个灵！！是一个他一直看不上的……低等存在……
“可没人说过，灵是低等存在啊。这是你们人类自以为的。”
光看对方恍惚的小眼神，司墨就能猜到对方现在震惊的是什么。对于人类这些修道者，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是该怜悯还是该觉得可笑。
不过就是比蜉蝣多活了几百年，就觉得自己已经是天地主宰了……是什么给的这些人类这种自信？唔……有可能是神族啊……
不知道怎么，脑子里突然冒出的一个词令司墨骤然惊醒——是的，这种以自我为宇宙中心，自己是天地主宰的腔调，可不就是神族一向以来的心态吗？
可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这一界的界灵啊……界灵……人类……自我为中心……神族……
一连串的联想令司墨脑中无比清晰了起来，她曾经不愿意去想的那种可能性，此时竟无比的明确了。自己落到这一界，果然就是一场算计吗？！
“朱有道，还差一步就可以将他的恶煞提炼成为灵煞，恐怕这一次来这保健所，是来找一个能够强化自身，又或者是强化恶煞的魂魄吧。”
就在司墨震惊于自己的猜测，心中不免戚戚的时候，姬有财突然开了口。司墨看了过去，也不免吃惊于短短几个瞬间对方的变化。
姬有财原本中年胖子的形象，在她走神的短短几个瞬间里，竟然变得苍老了起来：
他原本乌黑的头发里多了几丝白发，声音里带了几分苍老颓唐，就连胖脸上原本眯缝着的小眼睛，此时都在向下耷拉的过程中多了几丝皱纹。
“唔……他一直找的都是恶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