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知。”杜离的表情很淡漠，仿佛阮绵绵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杜宇钦对于杜离的态度显然非常的不满，声调提高了几分。
“恕儿臣无礼。那个阮绵绵早已赎身，卖身契也已然销毁，她已经不是皇室的人了。”杜飞镜心下有些不满，为什么她的父皇首先的问的不是他们的近况？反而询问一个外人的情况？
“你说什么？”虽然在秘境内，他们感觉初生帮阮绵绵赎身已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可对于刚进入秘境的杜宇钦来说，这件事不过才过去一天。
因为赎身需要一百两黄金，按阮绵绵的工钱来算她得不吃不喝两百多年才能攒够赎身费用，所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阮绵绵赎身的情况，也就没有特意交待过，没想到竟然在这出了岔子。
虽然阮绵绵身上的封印按理来说是无法可解的，可这样一个隐患不放在眼皮底下监视，他着实放心不下。
“何人帮她？”杜宇钦不相信阮绵绵自己有这个能力，肯定有人在帮助她。
那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对他有没有威胁？和对獠鱼下手的是同一个人吗？
杜宇钦突然感觉到一丝心慌意乱，这么多年来，他事事亲力亲为，他享受一切都被他控制在掌心的感觉，可是现在，他觉得事情的发展要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了。
“是一个叫初生的男人。那人和阮绵绵十分亲密，而且，而且经常做些不知羞耻的事情。”杜飞镜看了一眼杜离，发现他并没有反应暗自松了一口气。
初生？杜宇钦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那人还对皇室的事情十分熟悉。知道很多隐秘。”杜飞镜到底还是杜宇钦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父皇对男女私情并无兴趣。
“一起去查。另外找个人专门去监视阮绵绵。”杜宇钦挥手招来自己的贴身侍卫吩咐道。
“是。”
侍卫领命离开之后，杜飞镜有些憋不住了。
“儿臣不明白，阮绵绵到底有何特殊之处？让父皇如此上心？”
皇宫中随便一个侍女最低都有着丙阶一级的灵力强度，而阮绵绵只有丁阶的灵力却能够一直跟在杜离身后，怎么想都太不合常理了。
这个问题其实杜飞镜不是第一次问他了。只是以往他总是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合”为由搪塞。
这一次，他看着两个出落得玉树临风，亭亭玉立的儿子和女儿，沉吟了一会。
“有些事情，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况且，他还有心将杜离培养成候选人，一些皇室的秘辛及早了解也是好的。
“你们的二曾祖父退位之时留下了一个预言，七十七年后会有一个能够灭亡两个阵营的女孩降生。七十七年后，是羊年。”
二曾祖父是非常准的预言家，甚至连自己死去的日子都预言出来了，他的预言从来没有错过。
“可是属羊的女孩很多，阮绵绵灵力那么低怎么可能是预言里的那个人。”
“你们真的觉得她灵力低吗？”杜宇钦话里有话。
就连杜离听了这话也眼神一紧，看向杜宇钦。
“噬灵印，你们都听说过吧？”杜宇钦也没指望杜离和杜飞镜马上领会他的意思。
“传闻已经失传了的上古诅咒，被下咒之人会灵力尽失，灵力回路被完全封印，从此无法修炼。”杜飞镜也是在一本古籍上了解到这个的。
“父皇的意思是阮绵绵被下咒了？”杜离隐约察觉到杜宇钦要说的是什么了。
“正是。可她仍然修炼出了五级的灵力。吾等牺牲了数十人才成功施下的诅咒，仍然没有办法完全封印她的灵力。你们还敢说她灵力低吗？”
听到真相，杜离和杜飞镜都沉默了。
为了封印一个小女孩的灵力，皇室竟然牺牲了数十人。
要知道这数十人可不是普通的人，有能力施下诅咒的灵力至少在甲阶以上，要想成功，那就说不准了。
“离儿，你的先天灵力是丁阶七级；飞镜，你的先天灵力是丁阶五级。已经是整个阵营中少有的天赋异禀了。你们知道阮绵绵先天灵力是多少吗？”也许是觉得这个数据离日常生活太遥远，杜宇钦又提起了先天灵力的事情。
先天灵力是指每个人一出生，与生俱来的灵力。
一般人只有丁阶一级，先天灵力丁阶三级的就已经是全家的希望了。
杜离和杜飞镜对视一眼，杜宇钦这样问，也就是代表阮绵绵的先天灵力比他们两个还高。
一向觉得自己天赋异禀的天之骄子瞬间觉得自己的自尊心有点受到打击，不过还心存侥幸，也许只是高一级呢？
“阮绵绵先天灵力，是丙阶一级。”
可是杜宇钦的话彻底击碎了他们的自尊心。
每十级升一阶，虽然这个人为的划分方式并不需要像灵兽一样每一阶段就要经历一次雷劫，但每升一阶，就是一个分水岭，经历的时间也比其他级要长。
像杜离，三岁就达到丁阶十级，可他直到五岁才突破到丙阶一级。十岁修炼到丙阶十级，十三岁才突破到乙阶一级。
然而阮绵绵一出生就已经达到了丙阶一级！
杜离和杜飞镜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难以想象，如果阮绵绵没有被诅咒，现在的她会到达什么样的高度。
而他们一直为自己的天赋自豪并为此沾沾自喜，一直看不起被他们用非常手段才灵力低微的阮绵绵。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阮绵绵这丁阶五级的灵力比他们这些甲阶的灵力还要来得更有价值。
“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杜离攒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
完全忘记了当初他也曾用过卑劣的手段，利用初生对阮绵绵的感情，攻击手无缚鸡之力的阮绵绵迫使初生放开杜飞镜。
不过，他认为那是特殊情况，不可以一概而论。况且，当时他下手也有轻重，他是在知道自己不会伤害到阮绵绵才用的那个方法。
和这种仅仅因为一个预言，就对一个几岁的小女孩下诅咒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