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徐生洲确定了申报的题目，张安平是一分钟没耽搁，直接杀奔金陵。
刚一见面，张安平就从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大摞人员简历堆在徐生洲面前：“挑挑吧！”
徐生洲惊了：“短短一两天，你们就淘换出这么多既精通数论、还懂得代数几何的人才？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的战斗力！”
“……”
张安平沉默了几秒钟：“引进人才是要走流程的，肯定没那么快。这是学院准备给你配个秘书，前期物色了一些人选，最终需要你来拍板定夺。”
“秘书？”
徐生洲觉得这个词离自己好远。
不都是那些经常上新闻的大佬才能配秘书么？
张安平又从公文包里拿出好几个红本本：“这是你的校级优秀毕业生、市级优秀毕业生，校级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市级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荣誉证书，这是增选你为京城青联委员的通知书，这是《数学月刊》编委会编委的聘书，以后你还要报销差旅费、科研经费，报送年度考核登记表、项目进展报告、经费执行情况汇报……你看，不给你配个秘书，你有时间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填那些表格？”
徐生洲满头黑线：“这么麻烦的吗？要不——”
张安平赶紧拦住他的话头：“所以非常有必要给你配个秘书，有事秘书干。”
“没事——”
“没事的时候，她就是咱们学院的科研秘书，帮其他老师处理一些科研上的杂事。”张安平心有余悸，“可不敢乱说！咱们可是百年名校、正规单位，绝对不会搞那些拉郎配的腌臜事儿。”
徐生洲开始翻看那摞人员简历。
不得不说，简历都很漂亮。
一方面门槛在那儿，京城师范大学怎么说也是985、211，招聘的学历要求就是数学相关专业硕士及以上。另一方面是经过初筛，本科双非的、硕士非双一流的、导师牌子不够硬的，都已经被直接pass。于是到了徐生洲手里，不是c9的硕士，就是985的博士。
而且徐生洲翻了几页，发现都是女生。
不知是天生丽质，还是pS妖法加成，居然一个比一个长得标致。
又翻了几页，徐生洲忍不住问道：“怎么都是女的？就没有男的吗？”
张安平很惊讶：“你想要男的？”
徐生洲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男的多好，皮实耐操——”
张安平一脸惊恐，连忙压低声音：“啊？你好这口？！”
“？”徐生洲终于反应过来，“你个老不修的，整天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我说的是，男的情绪稳定，能干重活，骂几句也不会出问题。万一找了个塔基亚的小仙女，哪天心情不爽，写篇小作文把我挂到网上，那我不是凉了？”
张安平幽幽地说道：“谁说只有女孩子会写小作文，男的也会。你看我们隔壁理工大学的那谁！”
徐生洲道：“再次严正申明，我，徐生洲，性别男，爱好女。”
张安平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还年轻，不知道世态险恶。有些事情看上去天崩地裂，其实睡一觉就雨过天晴；有些事情看上去四两重，一上称千斤都打不住。就像咱们隔壁理工大学，老师跟女学生闹绯闻，顶多就是免职、停招学生，过几年又是一条好汉；老师跟男学生闹绯闻，直接开除、免职、解聘一气呵成，分分钟身败名裂。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徐生洲道：“那你还给我配秘书？”
“是女秘书！”张安平纠正道，“只要你不做什么，还怕小仙女写小作文？你那背景、你那亿万身家难道是摆设？——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给你配个男秘书吧。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徐生洲吐槽道：“三角恋可不稳定。”
张安平冷冷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徐生洲面容一整：“我说院长高见！”
张安平想了想：“那你先从里面选个女秘书吧！男秘书的事儿，我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
徐生洲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个人能有多少事，还需要两个人伺候？我看卢嘉阳那个小伙子就不错，你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读研？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让他兼一下秘书的活儿，省得你们还要再招一个人。”
张安平笑道：“还有人会拒绝跟你读研？”
徐生洲摇摇头：“我是觉着卢嘉阳家里剩着好几个小目标，应该看不上秘书这三瓜俩枣。如果他不愿意，你再问问文优谈或者任红山的意见？”
张安平道：“文优谈确实不错，基础扎实，思路清晰，天赋也很好，开学没多久就超出其他同学一大截。要说看人的眼光，还得是你！今年的研究生面试你可要挑大梁，给咱们学院多留几个好苗子。”
徐生洲有些怃然：“又到一年考研时！”
张安平道：“是啊，时间就这样一年年过去，身边的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转眼间自己也从青年到中年、中年到老年。回过头看，跟着老师读研仿佛就在昨天。——不对，你小子感叹个屁啊！要不是你小子跳级又跳级，现在还在学校里等着硕士学位论文答辩呢！”
徐生洲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就是感慨一下。”
张安平又道：“你刚才提到任红山，是你研究生的同寝室同学吧？我有些印象。他的硕士学位论文写得不错，在同届里，甚至说在上下几届里，都算写得很好的。他的导师马一川好像在劝说他继续读博，他还在考虑中。”
徐生洲没想到自己的小老弟也有被杰青博导追着喂饭的那一天。而且有段日子没见，貌似又变成了尘世中迷路小书童？看来得抽时间给他打个电话，做做心理疏导。
张安平考虑片刻：“其实，博士研究生或博士后给你当秘书最好！既能准确理解你的科研意图，又能跟你做些学术上的交流，双方互惠互利。要不等过几天，我们物色好参与abc猜想研究的人选，你再决定选谁当秘书？”
“也行。”
徐生洲对谁来当秘书并没有什么执念。
当然，如果是卢嘉阳、任红山这样的熟人更好。
不是也无所谓。
只是为了个秘书人选，堂堂一院之长就不远千里，眼巴巴从京城跑来金陵？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徐生洲正疑惑间，张安平搓着手问道：“师弟，你确定用‘远阿贝尔几何’作为申报国家杰青的题目？”
徐生洲点点头：“我觉得在远阿贝尔几何方向，应该能做出一点成绩出来。”
张安平对此毫不怀疑：“那是当然！有师弟出马，abc猜想肯定不在话下。”
徐生洲倒不像他那么有信心：“解决abc猜想不仅需要实力，还需要运气，三五年间未必能出结果。但不管怎么说，瞄准远阿贝尔几何领域的一些重大问题，把abc猜想往前推动几步，绝对没有问题。”
张安平试探着问：“申报的时候，单位是咱们京城师范大学？”
徐生洲道：“会带上。”
张安平笑容有些僵硬，同时又有几分希冀：“排第一？”
徐生洲狠心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挂两个单位，第一是神州大学，第二是咱们京城师范大学。”
虽然早就知道希望渺茫，但等结果真正出来，张安平还是把失落写在了脸上：“行吧，这样也行，毕竟还挂着咱们京城师范大学的名字。我们是师范大学么，就是要为天下培育英才，不拘他是在校内还是在校外。能念着母校，那就已经很好了。”
看着他神情低落、语气萧索，徐生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张安平喝了口茶水，勉强振作起精神来：“国家杰青项目代表着国家的认可，你把神州大学排第一，对你们学校未来发展关系重大，所以我不跟你争。但是其他非政府性质的科研项目，你在申请的时候能把京城师范大学排第一么？”
徐生洲连忙答道：“你且说说看。”
张安平从包里又掏出几份申请书：“你听说过青橙奖、科学探索奖，还有新基石研究员项目吗？”
? ?书友催了一下，熬夜随便写了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