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旭起身进了姜皓文办公室。
白展跟着进来，先给姜皓文水杯续了水，又给秦东旭泡了一杯茶，退了出去。
走的时候，还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坐下的秦东旭。
他现在是真的羡慕秦东旭了。
之前他就知道秦东旭未来不可限量，所以有意结交，和秦东旭关系也一直很好。
但他毕竟是省委第一大秘，心理上多少还是有些优越感的。
但现在，他那点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
姜皓文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秦东旭，笑道：“秦东旭，你这嘴巴够严的啊！”
“朱开书记和你做了那么大一个交易，你竟然半个字都没给我透露！”
秦东旭笑嘻嘻道：“书记，那不是没做成嘛，透露什么？”
“您不会真的想把我卖给朱开书记吧？”
姜皓文好奇的问道：“你小子就真的没心动？”
“这可是越级提拔啊！”
两人好像是各说各的，但其实已经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秦东旭毫不犹豫的说道：“书记，说实话，我是真的没心动。”
“因为我知道，书记您肯定比朱开书记更大方！”
“毕竟我是您的人，外人都给个市长，您至少也得给个市委书记吧？”
姜皓文被秦东旭气笑了，道：“你小子还真是打蛇随棍上，给你个棒槌就当针啊！”
“还想要市委书记？”
“门都没有！”
“在我这里，市长也没有！”
“想要市长，你赶紧去找朱开同志吧！”
秦东旭瞪着浓眉大眼，很无辜的说道：“书记，您不会真这么小气吧？”
姜皓文却不再玩笑，正色道：“秦东旭，你的资历马上就够，的确该考虑下一个位置了。”
“我先说明一下，在吴头省，你不可能直接上市长！”
“就是按部就班的上副厅级，具体位置，到时候再定。”
“怎么样？是不是很失落？”
“如果感到失落，你可以答应朱开同志。”
“虽然我不想放你走，但我也绝对不会妨碍你进步。”
“毕竟有些机会，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一旦失去，这辈子就不会再有了！”
秦东旭也认真起来，道：“书记，且不说朱开书记现在还只是给我开了一个空头支票。”
“到时候能不能兑现，还不一定，毕竟一个厅级干部的安排，涉及多方的角力。”
“我觉得不可能凭借朱开书记一言而决。”
“退一步，就算能兑现，恐怕我过去之后，也没啥好结果。”
姜皓文笑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秦东旭脸上再次露出笑容，道：“书记，您这是在考我吧？”
“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真实看法，您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人都是有排外之心的，我去苏京省，本来就是外来户，还是被越级提拔的，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肯定会有无数人戴着有色眼镜，寻找我身上的所有毛病。”
“哪怕我放屁声音太响，可能都会成为别人攻击我的理由。”
“何况我还是个缺点很多，很大的人。”
“比如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不尊重领导，喜欢动手……等等。”
“我整天被人这样盯着，早晚得栽跟头！”
“还有一点，无论是在甘龙省，还是吴头省，我能取得这些成绩，其实都离不开领导的巨大支持！”
“很多时候甚至是纵容式的支持！”
“到了苏京省，当我能为朱开书记过五关斩六将的时候，朱开书记肯定能大力支持我。”
“但是如果我真走了麦城，朱书记未必能帮我一把。”